筆趣閣 > 楚流殤 >第六章:男扮女裝,借車而行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溫聿說這話時的語調較平常較慢,自帶低氣壓,外面架車的車伕都開始冒冷汗了。

    “多好的辦法,喫穿住行都不花自己的錢,連盤纏都省了。”

    流殤一幅無所謂的模樣,悠哉悠哉的靠在馬車車廂內壁上閉目打盹了,讓溫聿氣不打一處來。

    偏生他又捨不得動她一指頭,連對她說一句重話都不忍,只能獨自生悶氣了。

    溫聿十分嫌惡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布料是俗氣的紫紅色輕紗,極爲輕薄,上面還摻着金絲銀線一閃一閃。

    這件衣服對於一些女子來說可以說是很漂亮了,然而——

    他是個男人!

    溫聿怎麼也沒有想到流殤口中的有辦法會是這個餿主意,讓他扮女人,若只是尋常女人也就罷了,偏偏還是……

    想起來就氣。

    目光觸及流殤露出來的半截雪白的手臂之後,溫聿覺得自己更氣了。

    雪白的肌膚襯着火紅的衣裙,帶來的視覺衝擊不是一般大。

    好在這輛馬車裏只有他們兩個人,若是有其他在,只怕是承受不住溫聿此時的氣場。

    其實流殤本來是想聯繫月神殿的人來幫她避開莘闕的搜查,但在看到了這個馬隊時便改變了主意。

    月神殿的人,離的越遠越好,自己能解決的就不要去麻煩他他們。

    這馬隊共有五輛馬車,車內的都是清一色的年輕姑娘,無半分魂力,只是容貌生的嬌俏。而護送她們的鐵將護衛,則是清一色的戰士,修爲都是不俗,最差的也是戰師。

    單單看這馬車車廂上的圖騰,便知曉了這馬車從何而來,要到何處去。

    不過是在這些護衛面前裝了下柔弱,可憐兮兮的便是成功混到了這些姑娘裏。當然,前提是給溫聿穿上了這麼一身讓他惡寒的衣服。

    這隊馬車是沒人搜查的,準確的說是所有人都不屑搜查的。

    而且,估計莘闕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印象中那個驕傲的小姑娘,那個有着嚴重的潔癖的小姑娘,會爲了躲避他,進了這樣的馬隊。

    馬隊出嘉木城的時候,搜查的將士們唯恐避之不及,幾乎是在看到第一輛馬車的時候便打開了關卡。

    一路暢通無阻,一日之間穿過了兩個城池,六個關卡。

    到了入暮的時候,車隊在一家客棧面前停下了。

    對於戰士們來日,一日的奔波根本算不了什麼,可車內的姑娘們受不住啊!她們需要休息才能保證接下來的路途。

    一個又一個姑娘陸續下了馬車,皆是穿着紅色或紫色的輕紗,臉上都以輕紗覆住,嬌俏的面容若隱若現。

    這家客棧位置比較偏僻,老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年輕姑娘,每一個都是身段玲瓏,風姿綽約。

    “怎麼了。”

    流殤要出馬車放下格板時,溫聿卻是拉住了她的衣袖,後者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目光指向放在一旁的披風。

    流殤無奈的笑了,取過一旁的披風穿在了身上,將自己嚴嚴覆蓋住。

    放下格板流殤便走回來要推溫聿,卻有個不和協的聲音響起。

    “看來本少爺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在這荒郊野外也能看到花若卿的馬車。”

    略顯凌亂的腳步從客棧裏面傳出來,只聽着腳步聲,流殤便大致判斷出了人數與其各自的修爲。

    一個才入戰師境的闊少爺,四個戰師三四階的護衛,以及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大戰師,還真是不怎麼好對付呢?

    “黃公子。”

    看來,這個闊少還比較出名啊,就連這些花若卿的護衛都是認出了他,言語之間有着三分尊敬。

    “原來是嚴大人啊!果然嚴大人的眼光是極好的,挑選的這些個姑娘個個都是不差的。”

    黃公子的話裏雖然有恭維的成分,卻也是真的,這一批姑娘的確是例年來姿色最佳的,其中有幾個饒是他這個見慣了風月的富家公子都按捺不住了。

    “多謝黃公子誇獎,這次的苗子的確是不錯。”

    馬車內的流殤聽到嚴大人這話差點笑出聲來,這嚴大人是真不懂還是在裝糊塗呢?

    長夜漫漫,人家黃公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竟是還不明白嗎?

    嚴大人這話把黃公子噎的不輕,尋常的花鳥使都是一點就透,這嚴大人怕不是個傻的吧。

    不過黃公子是什麼人,向來喜歡迎難而上。

    流殤見他們交談的“愉快”,便索性又坐了回去,等他們說完了再下去。

    腳步聲響起,是那位黃公子,他走了幾步在一位姑娘面前站定,就要去揭人家的面紗,卻被嚴大人抓住了手腕。

    “黃公子,這一批的姑娘可不比尋常,必須得一個不缺完好無損的送往京都,故,還請公子見諒。”

    三番兩次被擾了興致,這個紈絝公子終是再怒了。

    “嚴中興,不過幾個娼妓而已,別給你臉不要臉!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八品花鳥使,我爹可是正二品禮部侍郎!小心……”

    “黃公子。你若是敢碰這裏的姑娘,別說是黃侍郎了,便是你那郡主娘娘的祖母都救不了你。”

    嚴中興絲毫不喫這一套,竟反過來威脅黃公子了。不僅是天性使然,更是因爲他這次的任務本就不同尋常,有底氣在。

    嚴中興是六階戰師,認真起來的氣勢可不是黃公子這個花架子可比的,一時竟生了膽怯之意,卻還是硬着頭皮說道:

    “遲早要往花若卿的,本公子怎麼就動不得了。”

    嚴中興覺得自己沒辦法同這個紈絝交流下去了,怕自己忍不住打死他,便將視線轉向了真正分得清形勢的人,也就是那位大戰師。

    “黃岩前輩,還請你勸一勸黃公子,這羣姑娘,是當真動不得的。”

    若非真的是不同尋常,他又怎麼會花費這麼大的力氣,不惜得罪許多鄉紳富貴,才湊了這麼十個才貌雙全的女子。

    “公子。”

    中年男子也不想自家公子再鬧下去,事情鬧大了,到時受罰的可是自己。

    黃岩對着黃公子耳語了一陣,少年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化爲氣憤卻又無可奈何。

    黃岩的話旁人沒聽到,流殤溫聿卻是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不過是個三階大戰師,流殤與大戰師不過一絲之隔,魂力比他這個大戰師還要凝實。溫聿修爲甚至遠超於他,又怎麼可能瞞得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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