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冥後的模樣,與方纔和她們搭話的小姑娘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就連神情舉止都是十分的相似。
就在她們震驚的時候,其實殿前的楚清瀾也是十分驚訝的,不過與她們無關,而是她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張很熟悉的面孔。
楚清瀾並不擅長掩藏情緒,她情緒的變化別說一心撲在她身上的冥王了,就連沒怎麼去看她的白夜王夫婦都捕捉到了。
不過發現歸發現,誰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敬的神色,都當做未曾看到一樣。
畢竟,冥界之主的尊威不是誰都敢侵犯的。
“本尊身邊的這位,便是本尊的妻子,冥界的王后。本尊希望,諸位能向對待本尊一樣對待王后。還有,收起你們那點心思,冥宮只會有一個女主人。”
冥王的話向來簡短無情,今日破例說了這麼多的話,卻更加無情,讓那些等着嫁入冥宮爲妃的姑娘們芳心碎了一地。
在沒有這句話之前,她們還可以安慰自己,做不成冥王后,做冥王的寵妃也可以。可是,有了這句話,幾乎沒什麼人再有膽量動這個心思了。
但還是有些人,比如。
“尊上,不知王后出自何地。”
終歸有不怕死的人敢於挑釁冥王的尊威,這話分明是在拐着彎的問冥後的身份,拐着彎的說冥後配不上冥王。
因爲,能站在這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誰都看得出來這位冥後氣息微弱而駁雜,並不是他們這裏的人。
楚清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又被人拐彎抹角的說了一通,當下只覺得羞憤,就要朝冥王身後躲去,卻被冥王拉了回來。
“不知這位仙子又是出自何處。”
冥王笑了,一笑如同春風過境,百花盛開,一下子迷的大部分女子都忘乎所以了。由其是那個自持身份貴重說冥後配不上冥王的姑娘,更是高興的不行。
她向來自持身份很少出席宴會,又自以爲姿容絕世,竟是以爲冥王的笑是因爲她的美麗,是冥王對她一見傾心的表現。
“梵帝神女梵汶音見過冥王尊上。”
這位自傲的姑娘擺出了她認爲的最得體的微笑,微微曲膝道出了自己尊貴的身份。
梵帝神女,這身份的確足夠尊貴,可惜……
不等梵帝神女直起身子,她就聽到了一個字,讓她混身鮮血都要凝固的一個字。
方纔還笑着以天籟般的聲音問她的身份。這一刻便是滿面嚴霜冰冷無情的吐出了一個字。
“殺。”
梵帝神女怎麼了,誰給你的膽子敢說她半句不是。
這個自傲的梵帝神女前一刻還做着冥後的美夢,這一刻就被她一直仰慕的冥王打入了無邊煉獄。
冥衛來的極爲迅速,尚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架着梵汶音了。
“慢着。”
是兩個女子的聲音,幾乎重疊到了一起,卻依舊可以分辨得出不同。一個是軟軟的怯怯的,一個則是溫柔的遲疑的。
前者來自冥後,也是她的聲音讓冥衛停下了腳步。
冥後膽子似乎比較小,見有人說話就不敢再說了,只是以擔憂不忍的目光看着那位梵帝神女。
白夜王后見冥後沒有再開口的打算,也只好開口了。
“冥王,今日只你與冥後訂婚的大好日子,見血似乎不太好吧。”
很俗套的理由,原諒她吧,她實在想不出理由了。梵帝神女的身份雖然尊貴,卻遠遠比不上冥王,梵帝的修爲高深,卻也依舊比不上冥王。
所以說,以冥王的性子要殺了區區一個梵帝神女,還真的只是一句話的事。
可是,冥王似乎就喫這一套,他動搖了,可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女子方纔居然拐着彎的埋汰他家王后,這口氣就忍不了。
白夜王一看自家王后的話居然不管用了?那還得了,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冥後卻是先開口了,依舊是那軟軟的怯怯的聲音,卻把在場的衆人雷的外焦裏嫩。
“阿熠……”
冥後拉着冥王的衣角,再配上這軟軟的聲音,分明是在撒嬌啊!
而且,冥王居然就喫這一套。
“把她丟出本尊的地盤,順便讓梵帝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兒。”
白夜王后的勸導居然抵不了冥後的一個撒嬌,看來,這冥王會與他的師兄白夜王一樣,都是一個寵妻無度之人。
今日,在冥王神殿中的所有人,都深刻記住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要得罪冥後!
“阿熠。”
在兩人轉身離開的時候,冥後又扯了扯冥王的衣袖,說了些什麼。
反正,在他們離開後不久白夜王夫婦也暫時離開了。
“冥熠,方纔你不給小莜麪子,這下子又要找我幹什麼。”
白夜王是真的寵妻,一見到冥王就爲自己的妻子不平。
“不是我,是瀾兒,而且也不是找你,是找醫聖。”
冥王說着便側了身子,露出了身後的冥後。
“找我?”
白夜王后與白夜王冥王一樣疑惑,她似乎並不認識這位冥後。
“我……王后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楚清瀾。”
楚清瀾?這個名字!
白夜王后很快便是想到了這個名字,卻似乎並不能把冥後楚清瀾同她認識的那個楚清瀾連繫到一起。
“這樣說吧,我的叔叔叫,楚輕墨。”
這一下子,連白夜王都想起來,居然習慣性的將白夜王后護在身後去了。
“你是清瀾,奇原帝國楚門的清瀾!”
白夜王后似乎並不領情,一把推開白夜王到了楚清瀾跟前。
“對,是我,白姨,是我,楚門的清瀾。”
楚清瀾說到這兒,眼淚都忍不住掉了下來,她來到這個地方快十年了,在這裏她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若非有幸遇到了冥熠,她還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
如今遇到白夜王后的她,只覺得彷彿遇到了親人,可以盡情的宣泄自己心中的委屈與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