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明明就在自己身後不足半丈的地方,卻彷彿隔了很遠,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見似的。
“阿離,你就那麼的討厭我嗎?”
這句話已經說了很多遍,這一次罌粟卻是臨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阿離,你……若是當年是我,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罌粟在這一瞬又想起了並不遙遠的最初,記憶卻有些模糊了,模糊的記憶會讓人頭腦發漲,不自制的從那斷記憶中扎脫出來。
最近她的記憶越來越不好了。
已知道答案,卻又問了一遍,到底還是不死心啊。
她生來驕傲,何曾這般卑微。
三百年前,父尊在世,她還是驕傲且高貴的梵林神女,有父尊擋在前面,每天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修爲上的小瓶頸,是神界大都女子傾羨男子傾慕之人。
且與夜之離有婚約在身。
只可惜……
梵林神女因修神咒清心寡慾,不動凡心,知與永夜族王子夜之離有婚約在身後,深感束縛,遂毀約退婚。
這是神界典籍中的記載。
損你,在遇你之前,無心之時。
愛你,在遇你之時,情根深種。
若是有一日得知會愛上他,定是不會退婚的。
可惜,沒有如果。
一念之差,終是將這緣分生生的斬斷,親手將他推向了另一個人。
悔之晚矣。
“你很好,但你不是她。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吧,我已經有了妻子。”
罌粟因那件事愧疚,他卻爲此感到慶幸,那件事讓白筱莜提前進入了他的生命,投入了一抹光。
夜之離說完便趁着罌粟失神之際離開了,下一秒罌粟回過神來,卻連他的半分氣息都捕捉不到了。
憑什麼。
憑什麼你們都可以得到幸福,只有我一個人守着一座孤零零的如同監獄一樣的星界,孤獨終老。
夜之離,白筱莜,你們太幸福了。
人是不能太幸福的。
會讓人妒忌的。
罌粟望着夜之離離開的方向,目光幽幽:
“這場戲,正是精彩的時候呢。”
你嚮往光明,我卻偏偏要將你拉到地獄之中,與我共沉倫。
“父親?”
夜清崖看着夜之離回來的方向,目光沉深,驚訝於他怎麼會從那裏回來。
“你這邊有什麼線索嗎?”
夜之離當然知道自已兒子想問什麼,只是他覺得沒有回答的必要。
這些年來,那個女人越來越瘋了,已經看不出當年的影子了。
夜清崖搖了搖頭,這些人狡猾的很,明明越來越活泛,線索卻是越來越少,並且真假難辨。
他們追查了這麼久,已經是習慣了無所獲。
相較之下,他現在更想知道他的父親剛剛接觸了說,身上沾染的些許氣息讓他莫名有些煩燥。
就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悄悄的離開。
“繼續查,他們越來越猖狂了。”
夜之離說道,眼中泛起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