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百詭夜宴 >040 恩怨兩消
    到了人事科,許隊長把翟副廠長寫的條子交給管檔案室的檔案員。那是個中年大姐,她又帶我們去到檔案室,把門打開,讓我們自己進去找。我問那大姐,這兩年離職的工人檔案在哪裏找?她指着最裏面一排檔案櫃,道:“男的女的都在那裏面了,你按年份找就對了!”

    我問許隊長,保安隊裏是不是曾經來過一個帥氣一點的保安,還在宿舍裏跟女朋友吵過架的。吵完架後,那女朋友就跑去跳樓死了?

    許隊長一下子就想了起來,道:“哦!那個我記得!出了那種事,我印象肯定很深嘛!男的應該叫張興國,女的應該是叫林玉香!”

    我又問是哪一年的事兒?許隊長想了想道:“也沒太久,兩年多吧!”

    於是,我便從前年的檔案開始查起。由於都是已經離職的員工了,所以每份檔案裏材料都不多,大概也就十頁八頁的。林玉香的檔案我很快就找到了,因爲她的檔案比較厚,得有三、四十頁吧。我翻開一看,除了正常的基本情況表格、身份資料、工作表現這些都很齊全外,還多了一些死亡證明、警方的調查鑑定、善後的賠償收據等等其他人都沒有的。

    我看了看林玉香的照片,確定了她就是昨晚跟我聊天的女鬼。從照片上看,她生前確實也很漂亮,還化了淡妝,臉上帶着迷人的微笑。我搖搖頭,覺得真是可惜了,這麼美麗的一名女子,因爲這一點點感情挫折就草草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太不值當了!

    “嗯,就是她了!”許隊長在我身後瞄了一下,也確認道。

    但是那張興國的檔案就不太好找了。由於人員流動大,這一年下來紡織廠裏離職的倒也有近百人。我讓許隊長幫我一起翻,他認識人多,都不看名字的,就看照片,很快就找到了那張興國的檔案。

    從照片上看,張興國確實也長得蠻好的。身高一欄寫着:180CM,又高又帥嘴巴又甜,再加上花心,這樣的男人絕對是個禍害!我又細細翻看他的檔案,找到了他登記的手機號碼和身份證上的地址。手機號碼很可能是打不通了,但家庭地址一般來說不會變吧。

    我想了想,把張興國的檔案塞到了外衣裏面。一張一張地拿手機拍太麻煩了,檔案室裏光線又不好,直接整個檔案拿走算了。

    許隊長叫了一聲,道:“哎,你幹嘛?”

    我道:“借用一下,用完就會還回來。”

    “不行!這裏的檔案都是有編碼的,你搞丟了怎麼辦?”許隊長瞪起眼睛道。

    我嘆了口氣,拿出手機道:“那我給翟副廠長打個電話吧,就說你不同意我拿走。”

    “哎!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沒有說不同意呀!”許隊長急了。

    我道:“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就拿走了嘛!到時候就算是搞丟了,也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怪不到你身上去。”

    許隊長無奈地搖搖頭,道:“拿吧!拿吧!我就當沒看見,不知道這回事兒了!反正我也不是管檔案的!”

    嘿嘿!我暗自好笑,又轉念一想:既然如此,林玉香的檔案我也一併拿走算了,說不定也用得上呢?許隊長一看我又藏了一份在衣服裏,乾脆轉過頭不理了。

    我們出檔案室的時候,那位大姐沒問什麼,也不檢查,把門一鎖就回座位上嗑她的瓜子去了。我帶着兩份檔案回到了宿舍,剛好趕上喫中午飯。我喫完飯,心想打鐵就要趁熱,既然都查到那張興國的資料了,乾脆現在就去找吧。

    於是,我又找到許隊長,跟他請了一天假,還想借他的摩托車。許隊長有些惱火我的這種很隨意的做事風格,可能覺得我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但是隻要我一擡出翟副廠長的名頭來,他就泄氣了,不但準了我的假,還把自己的摩托車借給了我。我把兩份檔案都裝在一個雙肩包裏,騎着許隊長的摩托車就出廠去了。

    張興國身份證上的地址離紡織廠有點遠,但不算很難找,就在昌東縣城郊區的一個老的鐵礦職工宿舍區裏。那宿舍區是開放式的,每棟樓都有編號,我順着編號很快就找到了他家。那是在四樓的一個單元,我嘗試着敲了敲門,但敲了好久都沒人開門。這時,對門一位老太太出來問我是幹嘛的?要找誰?

    我道:“我找張興國,我是他以前的同事。”

    老太太說張興國不在家,他這會兒還在上班呢。我一聽樂了,他還住這裏就好辦了。我又問那老太太,張興國現在在哪裏上班?

    “他現在在鐵礦一中當校警呢,你去那裏找他吧!”老太太道。

    我道了謝,又下樓來騎上摩托車往鐵礦一中去找。鐵礦一中離着也不太遠,十五分鐘就到了。我把摩托車停在在校門外面,想假扮一下學生進去看一看那張興國在不在這裏。其實我本來就還是一箇中學生的年紀,身上還揹着書包,只不過剛決定輟學了而已。但是這時候正是暑假,好像也沒有什麼學生會來學校吧?

    我正猶豫着的時候,校園內響起了叮鈴鈴的下課鈴,從校警室裏走出來三名校警,但沒有一名像張興國的。隨後陸陸續續開始有學生從裏面出來,看來應該是來上暑假興趣班或者補習班的,有些人還揹着一些樂器啥的。我問了一個路過的學生,他說西邊還有一個校門,於是我便從人羣中鑽進去,往西門走去。

    走到離西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我終於發現了那位張興國,他跟照片上長得一模一樣,高高的個子,玩世不恭的神態,我甚至都不需要再從揹包裏拿檔案出來比對確認了。

    那個西門比較小,也只有張興國一名校警在守着。他手裏拿着幾根棒棒糖,嘴裏也叼着一根,有意無意地就站在門口處,盯着不斷從他身邊經過的學生。不,準確講,是盯着每一個從他身邊經過的女學生。碰到個別長相可愛些的,或是成熟些的,他就開口挑逗那些女學生,請她們喫糖。那些女生活潑一點的也嘻嘻哈哈地跟他開玩笑,接過他的棒棒糖喫。矜持一點的說不想喫,張興國就故意攔住她們,一定要人家接在手裏才放走。

    “特麼真噁心!”我在心裏暗罵道,“剛纔那個女孩纔多大?十三四歲吧?看起來只是一個初中生!連這麼小的都有想法?真是畜生了!”

    本來我對要不要幫林玉香報仇還持那麼一丁點的懷疑態度。畢竟我之前聽到的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萬一錯真不在張興國呢?所以,我才謹慎地又跑來這裏,就是想先暗中觀察一下張興國。但是現在看來,哼哼,他這就叫死性不改,咎由自取!

    打探完畢,我還是耐心地等張興國下班,看他晚上是繼續在學校呢,還是回家?我在校門外晃悠到了晚上,終於看見張興國換掉了制服,也騎着一輛摩托車從裏面出來。我趕緊騎上車,遠遠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了之前我來過的鐵礦職工宿舍區。我看着張興國走上樓梯,基本可以確定他晚上應該會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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