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百詭夜宴 >190 陰城在哪裏
    後面幾天,我們在天嘉酒店的實習基本上還是一樣的節奏,早九晚九,乾的都是粗活兒,菜刀、鍋鏟一樣都沒摸到過。我們這十個人裏面,除了徐媛,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留用的幻想。託尼對我們也無可奈何,只要求我們把活兒幹完了就行,對標準也不像一開始抓的那麼嚴格了。

    自從我那一晚和紅臉鬼交談過後,積極性遭到了嚴重打擊,幹活兒也開始偷懶起來。託尼批評了我幾次,我都是臉不紅心不跳地聽着,得過且過。但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後來我發現自己似乎還被其他人給孤立了。

    我私下裏問嶽祥,爲什麼大夥兒最近都不願意跟我說話了,是不是因爲我幹活兒偷懶了?

    嶽祥說現在大家都在偷懶,都是一肚子牢騷,託尼也不是光批評你一個人。接着他卻反過來問我:“大哥你是不是最近又想跟徐媛鬧什麼緋聞了?別想瞞我!那天晚上有人看見你們在小樹林裏面說悄悄話了!”

    我趕緊大叫冤枉,道:“你們就別八卦了!我和她之間真沒什麼!”

    嶽祥道:“我們也沒說你們的八卦,這事兒其實就是徐媛自己爆出來的!”

    “她爆什麼了?”我奇道。

    “徐媛說你嫉妒她,爲了爭奪實習的留用名額在背後搞小動作,說她和裴杜特的壞話!”

    我聽了,差點沒暈過去!我私底下給徐媛的勸告,她怎麼能到處公開說呢?

    “沒有的事!”我對嶽祥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的爲人你還不清楚嗎?我不可能幹這種事的!”

    嶽祥道:“我相信你呀!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我猶豫了一下,考慮着要不要把紅臉鬼跟我說的那些內幕也告訴嶽祥,但最後還是覺得不妥。恐怕我就是說了,指不定又得鬧出什麼誤會來!

    嶽祥的一番話搞得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的疑心作怪,還是大夥兒就真的在背後是這麼看我的,我總感覺他們在特意疏遠我,幹活的時候除了嶽祥也沒人願意跟我搭檔。

    爲了阻斷謠言,同時也爲了嘗試逃離這種喫力不討好的局面,我不得不下定決心,玩了一出“自貶”的戲碼!

    我在當晚回去的車上,故意當着所有人的面向帶隊的老師提出想提前退出實習。大家果然都大喫一驚,想不到我會主動放棄競爭這次留用的名額。

    但帶隊的老師卻很不高興,黑着臉說不能臨時換人,既然學校推薦了我來,就必須要有始有終,再怎麼樣也要把最後這麼兩天堅持做完!他還批評我任性,沒有毅力,做事虎頭蛇尾,無組織無紀律,以後怎麼能成大事?

    我厚着臉皮聽着他的訓話,捱了幾句罵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其實我捱罵無所謂,反正我的戰略目的是達到了。這些話一說完,我自己感覺心情也輕鬆了不少,至少不用再揹負着莫須有的“罪名”了。

    當天是週六,我又面臨着一次連續三十六小時的工作馬拉松。我在天嘉那邊意興闌珊,但到了元寶樓工作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積極性倒是很高漲。

    我抓住跑堂時的一些閒雜時間,跟老時學會了唱菜譜,不過是用普通話來唱。老時很樂意教我,還稱讚我有上進心,學得很快。其實,我學唱菜譜是有私心的,說白了就是做給金大勺看的。

    我覺得金大勺在元寶門裏,相對來說還是一個比較正派的人。他既不刻意去討好誰,也不拉幫結派,對元寶樓裏這些員工的管理也是不偏不倚,唯能力是用。既然如此,我不努力表現,又怎麼能討到他的歡心?

    話說西嶺鬼市裏的怪人怪事還真多。一般來講,鬼市裏的飯店、食攤都是開來做鬼的生意的,尤其是我們這些賣鬼餐的飯館。但也沒有明文規定不接待活人,所以,今天晚上就來了這麼一位不太講究的客人。

    鬼市子時開,卯時關,有些攤主生意好,就會提前收攤。在凌晨四點左右,一位穿戴得很嚴實的神祕客人走進了元寶樓。怎麼個嚴實法兒?他披着斗篷,戴着冬天才用得上的舊式兜帽,鼻樑上還架着一副墨鏡,整張臉也就露出了兩個鼻孔方便呼吸。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長衣長褲,手上套着手套,把幾乎每一寸皮膚都包裹起來。不過,味道嘛就不敢恭維了,跟乞丐差不多!

    其實,元寶樓裏面大部分人都見過他,包括我在內。這位神祕客經常在臨時攤位區裏擺地攤,賣的都是一些跟動物屍體有關係的商品。但他的生意似乎還不錯,也不知道光顧他攤子的顧客們買了那些皮啊、內臟啊、骨頭啊回去是幹什麼用的。

    神祕客揹着一個髒兮兮的**袋進了元寶樓,用一種甕聲甕氣的嗓音道:“一份鉢仔飯,給人喫的......”說完,他自己就找了張桌子坐下。

    我一看,其他跑堂的都捏着鼻子躲得遠遠地,然後老時還衝我使了個眼色。自從上次刁大帥來過之後,他們似乎已經達成了共識,這種古古怪怪的客人就默認交給我去服務。行吧,就還是由我去伺候他吧!

    廚房裏的鉢仔飯都是提前蒸好的,我進去端了一份出來給神祕客人喫。他喫東西的時候才把兜帽拉下來一點點,露出嘴巴來喫,而且喫得很小心,一勺一勺地往嘴裏喂。吃了好一會兒,他才把飯喫完了。

    “結賬!”神祕客把兜帽重新戴好,然後喊道。

    我走了過去,還是習慣性地報了鬼市價:“兩千億......冥幣!”

    那位神祕客也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在口袋裏摸了半天,才掏出一張冥幣來遞給我。果然,他也是一名陰修,可以直接拿紙錢的。但我看了看那張冥幣,圖案、款式跟西嶺鬼市統一印製的冥幣截然不同,明顯要更精美一些,但面值只有壹佰。

    我忙道:“不好意思!外面的冥幣這裏不收的。要不您直接給人民幣也行,鉢仔飯一份二十塊錢!”

    神祕客人聽我這麼一說,就打算把那張冥幣收回去。可這時,櫃檯後面的許大碗卻叫了起來:“收!他這張冥幣我們也收!小翟,你拿過來,我給他找錢!”

    一百冥幣還要找錢?我有點懵,但還是接過了紙錢交給許大碗。許大碗找了一堆西嶺鬼市印製的冥幣出來,但那位神祕客看見了卻道:“我不要這裏的冥幣,你給我找人民幣吧!”

    許大碗又把紙錢都收了回去,從自己身上掏了八十塊錢交給我,我再交給那位客人。神祕客收了找錢,便背起**袋走了。

    我覺得這事兒很出奇,就走回去櫃檯那邊問許大碗:“許大哥,這張冥幣是哪裏印的?這麼值錢?都跟人民幣是一個匯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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