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就算她想動手,卻還要顧及着宋高成對她說過的話。宋母眼神青白交加,最後只能氣哼哼地往廚房裏走去。經過餐廳裏時,更是猛地一推椅子,將桌子上的盤子收拾得叮咚作響。
“我還沒說要喫什麼呢?你就這麼走了?”白月在後面慢悠悠地問了一句。
宋母腳步一停站在原地,僵着臉回過頭來。撇了撇脣,十分不滿地指責道:“有的喫就不錯了,大清早的你還想喫人肉啊?!”
白月悠悠地拿出上下晃動手機,停留在撥號鍵上。側頭看了宋母一眼,微微笑了起來:“宋高成大概知道我想喫什麼?”
“……小賤/貨,你……”宋母嘴裏又用方言不乾不淨地罵了一通,見白月也不反駁。只靜靜地看着她,宋母似乎就有了底氣了:“你以爲是城裏人就了不起了,還想讓老孃給你做飯?你也不怕天打雷劈?你這個黑心肝的破爛貨,還說跟我兒子離婚,看離婚後誰要你個破鞋!連兒子都生不了的賠錢貨……”
待宋母說的差不多時,白月輕聲問了一句:“你罵夠了?夠了就趕緊做飯去。”
“你想得美,還想喫老孃做的飯?”宋母瞪了白月一眼,往旁邊唾了一口:“我呸!”
“既然這樣,我就等着宋高成回來幫我做。”白月退出錄像界面,起身瞄了有些呆愣的宋母一眼。起身就打算回房間,只是這時門鈴卻響了起來。
白月走過去開了門,沒一會兒就當着宋母的面拿着一份兒外賣進來。迎着宋母快要噴火的目光,白月晃了晃手中的早餐:“讓你做早餐不過是給你個面子,你還當真以爲自己做的飯菜有多好喫?”
宋母並沒有喫早餐的習慣,但來了城裏和宋高成住在一起。知道自己兒子每天要喫完早餐才上班,這才每天早上起來做飯。不過宋母做的早餐規模儼然和午餐相同,她又好油好鹽。一大早的又油又鹹的炒菜對於口味清淡的原主來說,真是喫不下去。
原主在懷孕期間對於油膩的食物更是絲毫碰不得,有時候見到宋母做的滿桌油膩的飯菜,只能自己叫幾個清淡的外賣。這樣的事情被宋母碰上了,宋高成不在時,原主被她整天指責亂花錢。宋高成回來後,宋母又先聲奪人地討伐說原主嫌棄她做的飯菜。
總之原主的性子在宋母這裏根本討不了好,被宋母欺壓慣了。就算白月這幾天立起來了,宋母沒真正被她教訓,心底定然還以爲她和原主一樣好欺負。
“你這個敗家娘們,又在花高成的錢。早上的飯菜還剩了那麼多,你還去買飯!怎麼不喫死你?”宋母滿臉憤怒地說着,隨後就將手裏的東西一放。大步就朝白月走了過來,伸手就想搶走白月手中的紙袋。
宋母當是真的氣得狠了,從這個不聲不響的兒媳婦拒絕洗衣服、還將她關在門外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沒占上什麼便宜。如今還被兒子要求忍着,可再怎麼忍她也忍不了兒媳婦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在自己頭上拉屎。他們鄉下的女人,哪個不是好聲好氣地哄着自己的婆婆和男人?偏生到了夏白月這裏,還反過來了。在她看來就是欠收拾,沒調/教好的緣故。
眼見着宋母撲過來就想搶她手中的東西,白月輕笑着左手一揚。右手敏捷地牢牢拽住宋母伸過來的胳膊,身子往旁邊一側的同時順手往前邊一拉,宋母頓時就踉蹌着往前撲去。白月腳下一勾,她便‘咚’地一聲半邊身子趴在沙發上。將沙發撞得晃了晃,半截身子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宋母倒抽了兩口涼氣,頓時衝着客廳的窗口大聲叫喚了起來:“哎呦!救命啊!媳婦要殺人啦——!”
白月捏着一旁茶几上擱着的抹布,擡手箍住宋母的雙臂,伸手就塞進了宋母嘴裏。宋母這會兒也出不了聲了,只能搖着頭‘唔唔唔’地叫起來。一雙眸子恨恨地瞪着白月,像是要生吃了她似的。
“你就在這裏跪着吧。”想到這宋母曾經對原主做過的事情,白月毫不憐憫地扯了沙發套將宋母雙手捆在身後,任由對方就着這個姿勢跪在那裏。
白月在客廳慢慢地喫完早餐,這才朝宋母那邊看了一眼。宋母頓時‘唔唔’地更起勁兒了,背在身後的手使勁兒掙扎着。此時是冬日,雖說家裏並不冷,但地板上到底是冰涼的。宋母就只跪了這麼一會兒,冷意就順着膝蓋滲進了骨頭裏,冷得她渾身都有些發抖了。
“想要我給你解開?”白月走過來,垂頭問了一句。
宋母立時狂點頭,嘴裏‘唔唔’地叫着。
白月伸手扯掉宋母嘴裏的抹布,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得宋母哀嚎道:“你這個爛心爛肺……”
隨手將抹布又重新堵上,白月睏倦地眨了眨眼:“不想起來,那就待在這裏吧。”
這具身體雖然調養了一段時間,但到底是剛生完孩子不久,底子還是有些差。白月乾脆直接將宋母晾在這裏,自顧自回房去睡了。
白月再次醒來時已經一個小時後了,她開門見到宋母就着之前的姿勢身子歪在沙發上,臉色漲得通紅。看到白月,立馬又‘唔唔’地擺着頭。
“跪了夠久了?”白月在沙發上坐下。
宋母忙不迭地點頭。
白月也不想一次性將人玩沒了,往後沒得玩。她伸手扯下宋母口裏的抹布往旁邊一扔,這次宋母眼眶氣得通紅卻躲躲閃閃的避開白月的目光,嘴脣向下撇着什麼也沒說。
“你兒子如今的工作都是我爸給找的,你還敢欺負他的女兒?宋高成這幾天難道沒有告訴你,讓你好好供着我、別來招惹我麼?”白月問了一句,也不管宋母是什麼反應,伸手在她背後一扯,活結就被扯開。
宋母雙手被擰在身後,此時就算被解開了。她僵硬的雙手也背在身後好一會兒,才試探着收回來。
一旦站了起來,宋母神情難受地活動着自己的手,看着一旁悠閒的白月,揚手就要朝白月打去。
白月不閃不避地仰頭看着宋母,似笑非笑地道:“你打一下試試?”
怒氣滿胸的宋母動作一滯,手在半空中停了好一會兒,才聲音嘶啞地朝着白月罵道:“你敢打我,你給我等着!”
宋母說的讓她等着,無非是下午出門向周圍的人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