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白月一甩將長/槍遞了過去,申棟連忙伸手拽住。就如同先前解救青袖一樣,申棟藉着勢頭上了白月旁邊的一匹馬。
而那邊三人也已經險之又險地成功奪了馬。
對視一眼,立即驅馬往前跑去。
吶喊、嘶吼,如同真正的古戰場。所有的士兵配着長/槍短刀以及碰撞作響的盔甲。
幾人驅馬當頭往前跑,身後跟了千軍萬馬,灰塵迭起,喊殺陣陣。
只是這樣跑下去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若是地勢特殊,幾人倒可以仗着隊伍靈活而鑽進森林或是小徑、分散身後跟着的軍馬。只是出乎預料的是,這裏全是一望無垠的平原。
……連躲避都沒地方躲。
“鏗”地一聲,白月反手再次架住了襲來的長刀。手上使用過度的長/槍‘咔擦’一聲,從碰撞處斷裂開來。
白月反手撈起匕首,朝攻擊她的人射了過去。匕首精準地插/進了對方脖子,那人哼了一聲,倒了下去,身形立即被後面鐵蹄踐踏成泥。
“啪”地一聲,白月揚鞭抽在了馬上,驅使着戰馬加速前進。衆人衣衫都有些單薄,顛簸的馬上雙腿間被磨得生疼。然而此時就連白月身後的青袖都死死地咬着牙,一聲不吭。
被動逃逃避開無數士兵的攻擊,幾乎用盡了所有的精力。
禍不單行的是,衆人狂奔不久後,又有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這次,卻是在幾人的正前方。
眼看着不遠處的水平線上,再度出現了大量的兵馬。甚至於左右,皆有動靜。情況急轉而下,奔跑的幾人幾乎被團團圍在了萬千兵馬的中心。
“……白月,怎麼辦?”戰馬嘶鳴聲中,隨着前方越來越靠近的隊伍,青袖有些驚慌的聲音響了起來。
此時莫不說青袖開始慌張,就連和白月並行的其他幾人都神情嚴肅,身體緊繃。
光是面對身後的兵馬、不正面對上都讓人力竭,何談被包圍在了千萬人中。此時若是有槍支彈炮等熱武器,衆人或許還有幾分勝算。然而一進來就被追擊,熱武器全被收走,根本沒有給衆人任何準備時間。
“……青袖,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那次任務嗎?”青袖詢問了半晌後,一道顛簸得有些恍惚的聲音傳了過來。青袖一怔,不知爲何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次在荒山野嶺中,白月讓她自殺的事情來。雖然那次兩人好不容易活了命,但也給她留下了厚重的心理陰影。
以至現在一說,青袖就打了個寒顫:“……白月,你不會讓我們再次自殺吧?”
害怕白月聽不清楚,她大聲喊了出來,引得周圍正狼狽逃竄的幾人俱都看了過來。
“當然不是。”白月的聲音頓了頓:“我是說,現在的一切都在夢境中。”
青袖有些發懵:“什、什麼意……啊!”
“賭一把。”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青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白月接下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看着直立站起身來、立於馬背的白月,她下意識伸手就要去拽對方。
在衆人震驚的眼神中,白月閉上了眼睛深呼了口氣,與此同時手上的繩子放開。隻身立於馬背,除了腳下沒有其他支撐卻站得平平穩穩。
須臾間,驟然睜開眼睛。
手一揮,竟然凌空撈來了一柄泛着光芒的權杖似的東西。
“這、這是什麼?”被放開了身子的駿馬咆哮着前蹄揚起,卻被白月重重踩回了原地。脫離危險的青袖一睜眼就看到了白月手中的東西,立時有些發怔。
權杖出來的同時,白月身上的衣服驟然換成了一襲白色光芒長袍,聖潔而又高貴。
不明狀況的幾人只能愣愣地看着白月,長髮飛舞、額心蔓延上了銀色水滴狀的紋路。
白月垂頭看了眼手中的法杖,心底略微鬆了一口氣。猛地伸手一揮,法杖頂端的紅寶石熠熠生輝,藍天上白雲驟然猛烈翻滾起來。
光明神杖一出,引得天地皆爲變色。這分明是以往經歷過的遊戲中的情形,後期白月將等級升到了滿級,神杖的威力也愈發顯著起來。
顧不得和衆人多做解釋,白月手一揚,法杖指向天空的方向喝道:“雷霆萬鈞!”
她的聲音聽起來細弱,卻似乎有波紋往上空傳遞而去。須臾間,風起雲涌,天空上的白色雲朵盡數被黑暗吞噬,戰場光線迅速黯淡下來。
突然,一道紫白色的閃電劃破長空。
那道閃電幾乎劈裂了整個天際,不僅沒有因此止步。竟然如同游龍一般,五爪張揚着追隨白月的法杖而來。白月法杖在空中旋了半圈,那遮天蓋地的游龍也盤旋着身姿。
白月往前一指,游龍的身子立時朝着前方的戰場而去,撲向了密密麻麻的敵人。
‘轟然’一聲巨響,衆人差點兒被受驚嘶鳴的駿馬甩落在地。震耳欲聾的巨響過後,衆人耳中只聽得一連串噼裏啪啦的聲音,焦糊味兒很快傳了過來。
人聲馬聲咆哮、滾滾濃煙過後。莫名驚駭的衆人朝着戰場看去,不由得都沉默下來。
泥土翻滾,人仰馬翻,方纔看起來勢不可擋的萬千軍馬,就這樣被一招給解決了。那紫色游龍如同擁有神智一般,除了他們幾人所在的地方,四周都被黑色焦土覆蓋。
“你……”幾人依次下了馬,沉默過後盛諾率先走了過來。看着白月一襲曳地長袍,額心的銀色勾勒花紋。推了推眼鏡,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就這樣過了好半晌才緩緩道:“白月……能不能稍微解釋一下?剛纔……”
他話未說完,恰逢此時奔走於戰場的紫色游龍遊走了過來。哪怕離得這麼遠,衆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濃重的威壓。就在幾人有些緊繃時,只見白月甩了甩法杖,指向天空。那紫龍似乎有些不捨地盤旋幾圈,而後騰空而上。紫色閃電若有若無,最後隱於雲層。
天空雲霧翻涌,幾息間風雲盡散,天光大明。
若不是周圍幾乎被掀起來的地面,以及焦土斷肢,嘶鳴的戰馬,方纔那一幕看起來真如同假象一般。
此時,一陣熟悉的感覺席捲了衆人。白光一閃,衆人重新回到了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