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我好想你啊,這幾天都沒睡好。”
沈歸摸着她的後腦,親了親她額頭。
“那你怎麼不給我家打電話。”
聶風鈴擡起頭,有些淚眼迷濛。
“我哥一天到晚守着電話的,他在旁坐着,我能說什麼啊。”
恰在此時,電話響起,是縣城的區號,記下自己手機號碼的,只有父母和黃琴琴。
黃琴琴姐妹回來了。
沈歸鬆開懷裏的人,按下接聽鍵,往衛生間走去,未關門,卻故意拉下拉鍊。
聶風鈴趕緊將好奇的目光收回,開始研究沈歸的單身宿舍。
比女生宿舍還乾淨整潔,你就不能讓我爲你做點什麼嗎?
她並不知道上次遊仙語閒着無事,連牀底都給擦乾淨了。
“我到了。”
黃喬喬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到哪了。”
“就在車站門口。”
“好,你們就在那等着,我一會就過來接你們。”
掛下電話。
沈歸感到做賊心虛,其實完全不用避開聶風鈴接這通電話的,因爲黃喬喬現在並不是他什麼人。
聶風鈴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這部手機上,完全忽略掉誰打的電話。
“你好有錢啊,什麼時候買的,快把號碼寫給我。”
沈歸寫下電話,就準備撤離。
“我去接個朋友,忙完我們再聯繫。”
聶風鈴難掩失落之情,畢竟自己鼓足了勇氣才踏入的門,待的時間卻不到十分鐘。
她由於遊仙語的改變,自信心呈自由落體式下降。
那些男生追捧的目光,她太熟悉了,因爲遊仙語未改變之前,那樣的目光僅屬於自己。
可是現在,自己突然有些黯然失色。
不再萬衆矚目,本來也沒什麼,可遊仙語,現在是沈歸的另一個同桌。
她有些隱憂,因爲沈歸,是她唯一可以捨棄性命,也不可舍的。
沈歸不忍心趕她出門,於是說道:“要不,你就在我宿舍等我回來。”
聶風鈴努了努嘴,並指了指嘴脣,示意他親她。
親的力氣,沈歸還是有的。
兩人用舌頭交戰了近十分鐘,方鬆開彼此。
“見到你真好,我先下樓,你後下樓。你是我的心肝,是我人生的四分之三。”
沈歸正好奇,還有四分之一的人生屬於誰。
轉身後的聶風鈴就像聽到他心聲似的,自說自話道:“還有四分之一,我已經給了父母。”
這份愛太沉,傻丫頭,我寧願你把這四分之三用來愛自己。
沈歸有些自責和慚愧,也許不該招惹她的,讓初戀永遠留在時光的隧道里,在記憶偶爾穿過隧道時,聽一聲呼嘯,足矣。
人生的遺憾,終究是彌補不完的。
張無忌雖辜負了周芷若,辜負了小昭,辜負了殷離,但他未負趙敏。
而自己,無一人不辜負。
還有更不該招惹的,也已經招惹了,黃喬喬正在車站等着自己。
沈歸有些退縮了,不該這般在同一時間火力全開,根本招架不住的。
人是一定要接的,大不了不再撩。
浪子回頭金不換,渣男回頭的話,只可能是腎虛。
車站離得很近,以沈歸的車速,不過十分鐘的車程。
漆黑的車站早已過了下班時間,大多路燈已損壞,一盞孤零零的路燈還特別昏暗。
車站門口空無一人,公用電話亭裏也沒人。
沈歸集中了下注意力,透視與超強聽力齊用,纔在千米之外的小巷口,看到一羣男人簇擁着兩女孩,正往透着亮光的巷子裏推。
“今晚有的玩。”
“哥會讓你快活的。”
“再叫也不會人管你的。”
“能和爺睡,是你的榮幸。”
“光頭哥,等下你先來。”
黃琴琴大喊着救命,黃喬喬正嚎啕大哭。
這種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大意了,不知道曉峯縣城是二十年前的嗎?不知道車站附近住的都是些地痞嗎?
沈歸發動車子,踩檔換檔,同時按響喇叭不鬆手。
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摩托車已經撞上了人羣外圍的一名光頭,以一百四十碼的速度。
光頭與車一齊被撞飛,而沈歸已經在車子撞上人之前,騰空而起。
暴怒。
他雙腿以千鈞之力一陣旋踢,仿若旋轉的陀螺。
人羣一陣嘈雜,慘叫聲跌宕起伏。
待他盤旋落地,有人斷了肋骨盡斷,有人捂着褲襠。
蛋,碎了。
除了兩姐妹,無一人能站立。
反而被撞上瓜棚的光頭沒什麼事,還能站起打電話搬救兵。
“大哥,碰到硬茬,快帶幾百個兄弟過來,天門巷。”
兩姐妹腦補着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除了難以置信還是難以置信。
但他的確是在幾秒之內,打殘了十幾人。
這羣流氓總不至於自己打自己吧。
至於怎麼打的,沒看清。
沈歸將呆若木雞的兩姐妹同時攬入懷中,像復讀機般不停地說道,對不起,沒事了。
好一會,黃喬喬才止住哭聲。
她愛哭,沈歸是知道的。
但黃琴琴沒哭,場面如此緊張而溫馨,不好意思掙脫沈歸的胳膊。
光頭走到三人跟前,剛說完,“小子,你等着。”
胸口一陣劇痛傳來,瞬間倒地,口中的鮮血泡沫滾滾而出。
也許他纔是傷得最重的那個,只不過反應有點慢。
沈歸朝着光頭的大腿內側,一腳一腳地垛,一腳伴隨着一句髒話。
“我等着呢。”
“草泥馬,你是小老大是吧。”
“你混社會了不起是吧。”
“草泥馬,你有手機喊救兵是吧。”
光頭痛到說不出話,只能舉起手指,恨恨地指向沈歸。
沈歸不屑地正視對方眼中的怒火,冷漠地說道:“你這輩子也只能舉手指,因爲你下面不可能再舉得起來了,我向玉皇大帝保證。”
黃喬喬渾身發抖,如果知道回來會發生如此恐怖的事情,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回來的。
三年未見,班上的那個小男生,那張臉在路燈下,怎麼就帥得如此逆天呢?出手之狠,又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