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剛繼續舉着花,道:“我不在乎,以你的條件,甘心在這破縣城,平庸地過一輩子嗎?”
黃琴琴接過花,面帶微笑道:“可是我妹妹已經有男朋友了。”
王小剛心想,她們纔來幾天,有男朋友的話,怎麼可能住酒店,男朋友還不跟着。
“他在哪呢?我見見,見到就死心了。”
黃琴琴覺得站在酒店門口總不是事,萬一被沈歸的熟人撞見,終歸不太好。
於是說道:“他有事離開了,你大老遠過來也不容易,都是熟人,我們姐妹請你喫頓飯吧。”
王小剛總算逮着機會,趕緊道:“就在這個酒店喫吧,男人哪能讓女士請喫飯,我請客,進去吧。”
黃琴琴有些下不來臺,在這個酒店喫,她實在捨不得,換別的地方,這不是承認自己請不起嗎?
只能打臉充胖子,道:“你遠道而來是客,在這裏喫,也該我請。”
王小剛很想說,以哥的消費標準,你們請得起嗎?
嘴上卻說着,“那我就不再客氣了,總要給你們機會盡地主之誼。”
點菜的時候,王小剛真的很不客氣,只選貴的,不選對的,並且點了六瓶十年茅臺。
想盡地主之誼,總不能不讓客人點菜,自己點吧。
黃琴琴啞巴喫黃連,只能狠狠地瞪自己的妹妹,也怪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和一個不缺錢的公子哥,爭什麼請客。
王小剛原本是滿心歡喜過來追求愛情的,遭受冷遇之後,迅速調整了目的,將這對姐妹喝倒,一起睡了。
這萬兒八千的,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這對姐妹肯定買不起單,在酒桌上,心裏一愧疚,那喝酒就得聽他的,何況自己外號王三斤,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夢雲軒圓桌會議廳,沈歸對初步設計方案,已提完意見,此刻正討論着選料和預算方案。
柳青顏全程像個花癡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歸,那筆挺的身板,凌厲的眼神,嘴脣看着都甜,聲音還那麼有磁性,不知不覺流下了口水。
“柳總,您有沒有意見?”
章文正,設計公司的老闆,還是頭一次,看見流哈喇子的黑寡婦。
“柳總,柳總……”
原來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寡婦,私底下竟是個有口涎之症的癡女。
柳青顏回過神,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掩飾道:“講完了嗎?不好意思,剛纔有點瞌睡了。”
睜那麼大眼睛打瞌睡,而且還臉帶桃花的,在場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沈歸沒時間搭理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合同。
因爲柳青顏只要坐在這,就已經完成任務。
合同很苛刻,由設計方總包施工,一旦出現違約情況,就是賠全款雙倍。
雖然苛刻,但設計方簽得毫不猶豫。
合同簽訂之日,甲方一次性付款,就這一條,就足以讓大多數乙方恨不能下跪磕頭。
何況只要工作細緻,沒有不可控的違約情況。
沈歸打開手提箱,取出八十萬現金,當場付款。
沈歸道:“章總,我讓你舒坦了,你可別到時讓我去法庭上找你。”
“豈敢,豈敢,章某也是個實在人,再說是柳總介紹的,我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啊。”
柳青顏佯裝生氣道:“章文正,你這麼說話,我就不愛聽了,說得我好像比母老虎還可怕似的。”
章文正躬身說道:“失言了,我在這給您道歉。”
設計團隊一行人離開後,沈歸纔想起自己沒喫晚飯,也不知道黃喬喬姐妹倆喫飯了沒有。
柳青顏不停撒嬌挽留,就差在地上抱住他的腿了。
沈歸因爲沒喫晚飯,加上不在她家留宿的原則,很堅決地離開夢雲軒。
走出夢雲軒,沈歸撥通了黃琴琴的小靈通,竟然無人接聽,再打,直接關機。
她們的小靈通,是自己今天剛剛買的,綁定的還是老家的座機。
沈歸沒有嘗試再打黃喬喬的,明顯是出事了。
王小剛此刻非常得意,憑藉着超強的酒量,再加點常用的藥,他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扶着喝醉的女孩回家或開房,但一次抱倆,房間還是女孩開好的,肯定是第一次。
剛按開電梯的門,黃琴琴口袋裏就想起一陣賣老鼠藥似的鈴聲,可他肩膀上搭着兩人,實在騰不開手按掉,等到電梯門打開,他趕緊將兩女孩的手機關機,順便摸出了房卡。
將兩女孩放倒在牀上,王小剛尋思着是先姐姐,還是先妹妹,最終決定喫甘蔗原理,先喫淡的,再喫甜的。
沈歸一到酒店,就詢問前臺接待,有沒有見到他的兩個同伴。
前臺接待本已感到事情蹊蹺,因爲背兩女孩的男子,身形確與沈歸不同,而前臺當時有人入住,她一打岔就把這事忘了。
接待拿上通用房卡,迅速按了電梯,陪沈歸一起上樓。
王小剛纔剛褪下黃琴琴的褲子,門竟吱了一聲,他還沒來得及多想,檔下一陣劇痛,然後整個人撞向牀頭。
要不是牀頭靠墊,他感覺自己肯定一命呼嗚了。
沈歸抽出一牀被子,先把黃琴琴蓋上。
王小剛在牀角已然動彈不得,面對這天降橫禍,捂着褲襠不停地嚎叫。
沈歸併未打算罷手,而是直接手抓王小剛的頭髮,將他一把扔到門外,順帶把抓下的頭皮也扔了出去。
王小剛被甩出去之後,摸了摸後腦勺,摸出一手的血。
“出人命了,我下面斷了,我要報警。”
開酒店的最怕樓下停着警車,哪怕來一次,這個酒店的名聲就倒了。酒店本身有不光彩的生意,加上住酒店的也有很多不能見光的情侶。
接待不是新人,很耐心地勸道:“先生,您確定要報警嗎?您不是我們酒店的房客,但偷竊了我們酒店的房卡,另外,我可以作證,您是在犯罪進行中,對方屬於正當防衛。”
接待舉起對講機說道:“這裏有個沒登記的客人,需要來幾個保安處理下。”
如此輕描淡寫,是怕別的對講機旁邊有客人,心細如髮。
王小剛自不敢報警,因爲報警,倒黴的只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