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暖的表情更難看了。
“嗤。”賀偲珂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揍人這種事情呢,一次就好,畢竟是一個警告,自然不會下重手。”
她似笑非笑的,塗着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捏起一縷捲髮,在胸前撥弄着。
嗓音低啞中透着懶,卻給人一種濃濃的威脅感:“但是這第二次的話,那我可就不能保證下手是輕還是重了。”
見唐令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賀偲珂又嫵媚地對她一笑,“所以,您懂我意思嗎?”
唐令暖懂,她怎麼不懂。
賀偲珂明擺着就是要護着蘇妁。
這是賀偲珂給她的一個警告。
只要她敢報復蘇妁,賀偲珂就敢報復回來。
唐令暖現在一陣的後悔。
當初她不應該同意把蘇妁接到身邊,就算接回來了,她也不應該把蘇妁送進上京三中。
上京三中全部都是豪門子弟。
蘇妁現在不就攀上了厲世悠和賀偲珂?
想到蘇妁那副表裏不一的樣子,唐令暖氣狠了,也不知道蘇妁在背地裏怎麼和厲世悠她們編排她和顏顏。
不然的話,厲世悠她們今天也不會做得這麼絕!
唐令暖把一切過錯全部推到了蘇妁頭上。
她覺得,沒有了蘇妁,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宋夫人,宋顏還是那高傲的宋家千金。
是蘇妁出現之後,她纔會一直不順的。
唐令暖就知道,蘇妁克她。
當初蘇妁出生的時候她難產,差點就丟了命。
唐令暖越看蘇妁,越覺得蘇妁面目可憎。
“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下來?”
厲世悠目光冷戾,明豔動人的五官極其奪目張揚。
她看着唐令暖,見唐令暖瑟縮的樣子,冷笑道:“我不管你做了什麼,現在,我只要你自己給自己打十個巴掌,那這一切就既往不咎。”
宋緒臉色一沉:“厲小姐!你這樣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她之前打人的時候,就應該有這種覺悟,不是嗎?”
厲世悠絲毫不畏懼宋緒那陰冷的目光,她擡頭看着,眉眼凌厲。
賀偲珂在旁邊鼓了鼓掌,她笑道:“我同意我們厲姐說的。”
原先厲世悠和賀偲珂兩個人不合的傳聞大家都聽說過。
可是在蘇妁的事情上,兩個人的意見卻出奇的統一。
賀偲珂笑了:“宋先生,您確定要護着這樣一個老女人?”
宋緒心底一陣煎熬。
他捨不得唐令暖受苦,但是,宋家也不能失去厲家和賀家這樣兩個強勁的合作伙伴。
“爸。”
一直沉默不語的宋珩擡頭看向他,溫和的眉眼此刻變得銳利了幾分:“你確定你要爲了一個女人,毀掉宋家嗎?”
聽到這句話,蘇妁訝異地看了過去。
厲世悠和賀偲珂兩個人現在還在忽悠宋緒。
宋珩可是宋緒親兒子,一開始作壁上觀也就算了,等宋緒反應過來也不會怪他。
可是現在,宋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