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今天霸總順利退房了嗎 >第154章 編故事賊有快感
    於嫺嫺壓着自己的怒火,平視霍世暄的目光:“霍先生有什麼吩咐?”

    霍世暄直勾勾地盯着她:“你這輩子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嗎?”

    於嫺嫺瞧着霍世暄的臉,暗道他這是作案之前最後的掙扎?是想着要去挖人家小姑娘的腎了,覺得於心不忍?

    回憶整本書,在挖女主的腎之前,霍世暄還算是個人樣,對花雨默的無底線寵溺也是由於被花雨默矇騙。

    於嫺嫺姑且做一回懸崖勒馬的人,看看能不能把霍世暄給點醒。

    她話裏有話地說:“做過,我後悔的事可太多了。”

    霍世暄:“比如?”

    於嫺嫺:“只說一件最後悔的吧,我殺過人。”

    這話一出,霍世暄瞳孔猛得縮緊:“你這話什麼意思?”

    於嫺嫺:“字面意思。你聽過一句話嗎?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在當酒店經理之前,我是個護士。”

    她撒謊不打草稿,暗想着原作者都編出那麼辣腦子的故事傷害她了,也得允許她反擊不是?

    霍世暄:“接着說。”

    於嫺嫺:“我在重症外科工作,有一天,我們病房來了一對剛做過肝移植的父子。或許您知道肝移植嗎?就是父親得了肝硬化,女兒符合配型,因此捐獻肝臟。這個手術解釋起來也不復雜,女兒和父親同時進手術室,切掉女兒三分之一的肝,移植到父親身上。”

    這故事可太切合霍世暄的心境了,他壓着複雜的神色:“繼續。”

    於嫺嫺:“做完移植手術並不是治療的結束,反而是一個開始。即便是親父女,移植了肝臟之後父親也會產生排異反應,需要住院觀察,病房一刻都不能離開人,這是一場跟死神的比賽。”

    霍世暄目光動容,似乎想到花雨默。

    如果她接受了腎移植,能熬過排異反應嗎?

    於嫺嫺:“本來一切順利,換到我值班的那天,女兒悄悄拉住了我。夜深人靜的,病房的病人都睡了,因此我低聲問那個女兒——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女兒說,她很痛。我安慰她,剛切了三分之一的肝,肯定會很痛的,止痛藥已經打過了,再打屬於超量,只能讓她先忍着。女兒卻不放手,死死拽住我,哭着說,其實她並不心甘情願捐這個肝給父親。”

    霍世暄有些驚異。

    “這不是什麼驚訝的事,在醫院什麼親情不親情的我們見多了,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又有幾個人?何況這個女孩纔剛二十出頭,那麼年輕。”

    於嫺嫺編故事上癮,看霍世暄沉浸進來,繼續說:“但是沒想到,這個女孩告訴我,她不願意捐肝,是因爲自己懷孕了。”

    霍世暄眼底的驚訝壓不住。

    於嫺嫺:“原來在父親確診的同時,女兒也收到了孕檢報告。女兒跟丈夫剛剛結婚,對這個孩子充滿期待。但是爲了拯救絕症的父親,她只能選擇墮胎。墮胎後坐完小月子,她就上了手術檯。”

    霍世暄:“是這個孩子讓她覺得惋惜?”

    於嫺嫺:“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爲她父親不是什麼好人,不值得被救。她說,她父親從小就家暴母親和她,還是個酒鬼,得了肝病就是因爲常年酗酒。她這麼努力讀書,就是爲了早日脫離原生家庭。”

    霍世暄:“那她又爲什麼答應捐肝?”

    “還能爲什麼?因爲她母親唄。”於嫺嫺嘆一口氣,相當代入情緒地說,“她母親被渣男虐了半輩子,卻還不清醒,哭着喊着要求女兒捐肝,還揚言如果女兒不願意她就吊死在女兒的婚房前!嘖嘖嘖……”

    霍世暄也在心裏忍不住跟着嘖舌。

    於嫺嫺:“我還沒見過這麼坑女兒的媽呢!聽完這個故事我就氣了,安慰那女兒想開點。結果女兒說,她聽見她媽媽跟爸爸說,如果這次捐肝失敗排異反應太大,就再做一次手術。意思是,母親還想讓女兒再捐一次。”

    “這不行。”霍世暄忍不住開口。

    於嫺嫺:你還知道這不行,那你挖簡佳誼的腎就行?!

    她面不改色繼續說:“任誰聽着都覺得過分。我就問她有什麼後續的打算。她說想這次出院後,就離開這個國家,跟丈夫遠走高飛。我當然支持。”

    “這次談話之後,我跟她之間就有了小祕密。我也觀察過她父母,發現她說的都不是假話。她爸爸就是個人渣,她媽媽就是個被PUA到腦子不清醒的廢物,聯合起來迫害女兒。假如這父親就此康復也算勉強能結局,可能這人渣老天也想把他早點收走,他術後排異反應很大,等於手術失敗了。”

    “主治醫生建議再次移植,女兒的身體情況已經不符合移植條件。可她媽死活要在病房門口上吊,鬧着要女兒再割一次。女兒的新婚丈夫受不了了,連夜帶着女兒走了,那天出院,是我把他們放走的。”

    霍世暄:“然後呢?”

    於嫺嫺一攤手:“然後那個老不死的爹,因爲找不到合適的肝源,三天後就死了。”

    霍世暄陷入沉默中。

    於嫺嫺:“你要問我後悔嗎,我可太后悔了,我要是早點知道這個情況,我會死死攔住這個手術,讓這次肝移植一開始就做不成。知道爲什麼嗎?”

    霍世暄:“爲什麼?”

    於嫺嫺目光一轉,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因爲,那個女兒在出院後,由於術後併發症,也死了。傷口感染,連帶全身膿腫,死得特別難看。”

    大白天的,霍世暄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屋裏沉靜了片刻。

    於嫺嫺忽然勾起嘴角,用和平的、充滿真誠的語氣,把熨燙好的西裝雙手奉上:“霍先生,衣服好了。”

    霍世暄指尖發涼。

    拿起外套壓根沒有心思看,揮揮手:“你下去吧。”

    於嫺嫺:“午餐我們爲您準備了法式鵝肝……”

    “不需要。”他臉色已經有些難看。

    於嫺嫺:“好的,那我告辭。”

    哼,不做虧心事,就不怕聽姑奶奶的鬼故事!

    最好能嚇死你個龜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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