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因爲幾乎沒喝過酒。
身邊的朋友沒有好酒的,偶爾外出聚餐的時候分食一點酒,也只是爲了品個氣氛。
工作中就更別提了,作爲服務業從業人員,她不可能以飲酒的狀態去工作。
雖然對頂層酒櫃裏珍藏的好酒如數家珍,但真正嘗過的卻沒幾種。
她抿了抿脣,好好感受了一下連龍卿家都只有兩支的極品葡萄酒。
“很好喝。”她眨了眨眼睛,“特別香醇,一點都不衝。”
“是嗎?”龍卿一邊說,一邊觀察着於嫺嫺的狀態。
於嫺嫺閃着明亮的眼睛,臉沒紅,手沒抖,端端正正地坐着:“是的。我其他酒也沒喝過多少,就感覺很不錯。”
喝了點酒,她似乎沒有剛纔那麼拘謹了,肩膀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你喜歡就好。”龍卿稍稍安心,給她續了小半杯,提醒她,“這個酒要慢慢喝,配西餐喫還可以解膩。”
“哦。”於嫺嫺且把酒放着沒動,拿起餐具,慢條斯理地切面前的牛排。
牛肉煎得很嫩,分量不大,切兩刀就可以入口了。
於嫺嫺品嚐了一口,忍不住瞪大眼睛:“好好喫。”
連忙顧不上別的,幾下把小份牛排喫掉了。
龍卿無聲笑了笑,把自己面前的那份切好推給她:“我這份也給你。”
“謝謝。”於嫺嫺大大方方地接過來開喫。
龍卿見她把牛肉囤在嘴巴里,腮幫子鼓鼓的,慢慢嚼,像只小倉鼠。
可愛到犯規。
龍大總裁心跳驟停了片刻,才連忙轉開目光,把旁邊的餐盤轉過來。
桌子上的食物種類多樣,但每種分量都不大,幾乎就兩三口。
龍卿喫得不多,幾乎都是於嫺嫺在喫。
她似乎胃口很好,每喫一個都讚不絕口,眼睛水汪汪地睜着,嘴巴動得很斯文,但一直沒停。
龍卿:“有這麼好喫嗎?”
於嫺嫺沒法張嘴,只忙着點頭。
披散的頭髮總是亂跑,不是低頭時掉到餐盤裏,就是擡頭時黏在脣膏上,搞得於嫺嫺有點煩躁。
好在包裏有個髮夾。
她把髮夾拿出來,擡手給自己挽頭髮。
奇怪的是,平時乾脆利落挽發的動作,今天怎麼也做不好,不是這裏掉一撮就是那裏掉一撮,髮夾也總是夾歪。
龍卿觀望了片刻,主動問:“要我幫忙?”
於嫺嫺愣了一下,把髮夾遞給他。
龍卿推開椅子站起來,輕輕繞到她身後。
墨色的頭髮從於嫺嫺的手裏轉到他手裏,絲絲滑滑的一把,全都挽起來,便露出了女孩線條優越的頸背。
白皙的膚色跟流光的吊帶裙互相映襯着,美得攝人心魄。
龍卿只覺得喉管發乾,悄悄嚥了一下口水,卻並沒能緩解這種奇怪的乾渴。
他手忙腳亂地理那三千煩惱絲。
說是幫忙,他又哪幹過這個?來回攏了好幾遍,才勉勉強強讓那些頭髮全都留在掌心。
笨拙地轉了幾圈把頭髮挽到上面,單手拿起髮夾固定住。
可那髮夾看着很好用,放在自己手裏卻不是那回事,怎麼都固定不住。
夾了幾下都失敗,眼看好不容易盤起的頭髮要散開,於嫺嫺忽然擡起手抓住了龍卿的手。jj.br>
龍卿只感覺手背發燙。
於嫺嫺的手比他小了一圈,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又沿着手背的筋骨往前伸,直到以手指相扣的姿勢從上方扣住了龍卿的手。
這下龍卿不只是手背發燙了,整個人都火燙火燙的。
被扣住的手能密切
地感受到對方柔軟的溫度,手指和頭髮攪在一起,纏綿悱惻。
龍卿發愣的當口,於嫺嫺已經撥開了髮夾的機關,把頭髮扣好了。
她要收回手,卻被龍卿一下抓住。
兩隻手在於嫺嫺的肩膀上交握,親密無間。
於嫺嫺沒有動,沒有抗拒也沒有掙扎,任由對方這樣抓着。
龍卿頓了片刻,更把那隻手握緊了些,怕人跑掉似的。
他聲音緊張得有些顫抖,輕輕地問:“我……我喜歡你,所以,你呢?”
龍卿垂眸,望着於嫺嫺。
就見於嫺嫺安安靜靜地轉過頭,一雙瞳孔盛着銀河和月華,直勾勾地回望着他。
“我……”於嫺嫺一開口,龍卿就感覺心臟像不會跳了,整個人繃緊在原地。
宇宙寂靜無聲,只剩下呼吸聲和於嫺嫺的話音。
於嫺嫺:“我……我好睏哦。”
說罷,兩眼一閉,一頭栽在了龍卿的腹肌上。
睡得又香又沉。
龍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