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嫺嫺把碗筷擺好，端端正正地舉起來呈送到龍卿面前：“師父請用餐——”
龍卿：“……”
於嫺嫺：“師父莫不是覺得這晚餐不合胃口？那徒兒我立刻讓人重做。”
龍卿：“你到底想做什麼？”
於嫺嫺：“我想做師父的乖徒兒呀？師父我已經想明白了，過去的十餘年是您的愛徒我太過放肆，恃寵而驕，沒有對師父盡心盡責，徒兒我決定從今日起開始改正，爲師父侍奉一日三餐，晨昏請安……”
龍卿：“不必。”
於嫺嫺：“那怎麼行？徒兒要謹記您的教誨……”
龍卿：“我現在讓你不必這樣做，難道這不算師父的教誨？”
於嫺嫺：“自然是算的。只是徒兒聽從師父的教誨也要分情況，比如師父若是要尋死，徒兒怎能不攔？諸如此類對師父不利的要求，徒兒是寧死不從的！”
龍卿：“你在跟我置氣？”
於嫺嫺：“師父何出此言？徒兒怎敢數落師父的不是？千錯萬錯都是徒兒我的錯。師父快點用餐吧，不然要涼了。”
死纏爛打、保持耐心可是於嫺嫺的強項。在頂層幹過三年，什麼奇葩客人沒見過，區區龍卿不在話下。
龍卿果然拿她沒辦法，黑着臉問：“你喫過了嗎？”
於嫺嫺：“徒兒不餓。”然後眼睛盯着飯菜，狠狠咽口水。
龍卿：“……一起喫，這是命令。”
於嫺嫺：“既然師父有令，那徒兒就領情了。”
龍卿鬆一口氣，誰知於嫺嫺卻沒拿碗，先是站起來恭恭敬敬朝師父行禮道謝，然後跪坐着不動。
龍卿一陣氣悶。
她於嫺嫺無法無天，何時這樣低姿態過？倒叫人……怪心疼的。
龍卿把筷子丟了：“我不吃了，你自便。”
誰知他站起來，於嫺嫺也立刻站起來：“師父是要休息嗎？需要徒兒爲您鋪牀嗎？”
龍卿：“你不是還沒喫飽？”
“師父已經離席，徒兒怎可久坐？徒兒我……”
“夠了，我這裏不需要你伺候。”龍卿語氣強硬起來，“你喫你的，喫完了早點回去休息。”
於嫺嫺就坡下驢：“是。”
斯斯文文、細嚼慢嚥地喫完，於嫺嫺這才收了碗筷，朝龍卿行禮退下。
龍卿長長吐了一口氣，躺牀上休息了一會兒，沒睡着，打算去院子裏走走。
誰知一開門，於嫺嫺倚靠着門的身子立刻倒下來。
他下意識去扶，還沒感受到手臂間的溫暖，於嫺嫺已經睡眼惺忪地站起來：“啊，師父醒了？可是要喝水？”
龍卿：“你怎麼還在這兒？”
於嫺嫺：“伺候師父是徒兒的分內職責，從今日起，您的愛徒我一定……”
“啪——！”
龍卿把房門關上了。
緊閉的房門裏傳出一句話：“立刻回去！再出洋相，爲師把你逐出師門！”
於嫺嫺憋着笑：“是。”
哼，今天也是當好徒兒的一天。
我看你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