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讓手下搬來一張椅子,坦然地在巷子裏就坐:“讓我想想,你想要的是什麼?”
於嫺嫺:“我說了,給牛五復仇。”
潭熾:“那就是要我的命?”
於嫺嫺還沒發話,陶蔚晴就開始哭哭啼啼:“潭郎你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啊!不要爲了我做傻事!不要中了壞人的奸計,快點走!走啊!”
於嫺嫺:“……”腦仁疼。
滿場站着的人都無動於衷,在演瓊瑤劇的只有陶蔚晴一個人,連潭熾都面不改色。
等陶蔚晴喊完了這幾句,於嫺嫺才繼續說話:“殺人有什麼痛快?哦,也許只有你能從殺人中得到快感。”
潭熾:“所以你要的是?”
於嫺嫺:“她,是我的了。”
潭熾看看她,又看看陶蔚晴:“?”
於嫺嫺:“讓人求之不得,比一刀切了更加乾脆,不是嗎?”她也不戀戰,讓陸虎立刻帶人走。
潭熾的那些殺手們就要上前追,卻被他攔下來:“已經知道人在哪了,不用急於一時。”
他眼睛望向於嫺嫺離開的方向:“跟在帝尊身邊的就是濟合郡主了吧?”他像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玩具:“明天帶人備上厚禮,去九霄閣找這位曾經的於天師算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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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蔚晴被帶回了九霄閣,眼淚一直就沒停,像個驚惶的小兔子。
於嫺嫺本來不想當惡人,被今天的情勢所逼,也只能無奈躺平,任陶蔚晴哭得她耳朵都生繭子。
直到桑枝把許煥之從驛站帶回來,陶蔚晴的眼淚纔算停。
陶蔚晴先是盯着桑枝看:“我認得你!你不是姨母家的……等等,你們原來一直在跟蹤我!”
於嫺嫺:“你先別急着算賬,看看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陶蔚晴努力辨認着,終於才從對方熟悉的眉眼中看出來:“你……你是許煥之,許先生?!”
於嫺嫺:“先人許煥之洗個澡喫個飯,咱們飯桌上慢慢說。”
陶蔚晴見她對人頗有照顧,心裏原本的驚懼也慢慢平靜了些。
半晌後,幾個人竟然坐在一桌上和平用餐了。
許煥之一邊狼吞虎嚥,一邊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包括潭熾如何謀害自己,綁繩子沉河的事。
陶蔚晴像在聽天書:“怎麼可能?潭郎一向厚道……”
這用詞,嚇得於嫺嫺菜都掉桌上了。
陶蔚晴繼續說:“潭郎得知許先生不慎失足落水,還派人買了棺槨說要好生安頓你的後事。只是沒有撈到屍體,便立了衣冠冢作罷。”
許煥之恨得牙癢癢:“什麼不慎落水?我說了,我是被人綁了石頭沉河的,這是謀殺!謀殺!”
陶蔚晴:“可是他爲何要殺你?”
這點連許煥之都沒想通,他啞口無言。
還是於嫺嫺提點了一句:“許先生是否給陶姑娘送過信件?”
陶蔚晴:“信?什麼信?”
許煥之卻突然靦腆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他突然問於嫺嫺。
於嫺嫺老神在在:“我可是九霄閣的天師,無所不知。”
許煥之:“在陶家出事之後,我往府上送過信,主要是想安慰你快點振作起來,有什麼難處也可向我開口……”他對陶蔚晴說,然後頓了頓,“別怪我臉皮厚,我當時對姑娘是有憐愛之心的。”
陶蔚晴臉紅了紅,大概明白那可能是一封暗含情愫的信:“可我沒見過什麼信。”
於嫺嫺:“那是因爲潭熾攔截了那封信,看見內容後對許先生起了殺心。”
陶蔚晴瞪大眼:“你是說……他因爲喫醋殺人?”
於嫺嫺眼睛瞪得比她還大:“喫醋?你說這叫喫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