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夏志怎麼找到這些舊到起了毛邊、潮溼泛黃的資料的。
龍卿先拿出於嫺嫺最近的體檢表，細細查看。
珠朗酒店每年爲員工提供免費體檢的福利，體檢項目很全，像於嫺嫺這樣的高級主管還可以每年享受兩次。
最近兩次的體檢都顯示，於嫺嫺健康得不能再健康，全身上下最大的毛病就是長了兩顆智齒，也已經在年初的時候拔掉了。
親眼確認過於嫺嫺沒有什麼健康問題之後，龍卿最後一點的擔憂都放下了。這會兒，他纔有閒心翻看於嫺嫺小時候的體檢表。
小學一年級入學的時候，於嫺嫺才六歲，身高體重都在正常範圍內，雙眼視力5.0，無色盲色弱，好得不能再好。
龍卿的目光最終停留在表頭出，那裏貼了一張於嫺嫺的照片。
六歲的於嫺嫺跟現在有五成像，皮膚曬得有些黑，兩個麻花辮翹在腦袋左右，碎髮凌亂，顯出幾分調皮的本性。
那雙眉眼神采奕奕，依稀能看出個美人胚子。
照片背後糊了膠水，不過年代久遠已經幹了，因此龍卿很容易就把照片完好地撕下來。
掌心大的紅底一寸照片，有輕微的褪色，邊角處還帶着入學的鋼印，但龍卿卻覺得相當滿意，左右端詳了片刻，便把照片放在抽屜裏。
夏志像個背景板一樣，默默地杵在書桌一側，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龍卿：“醫療隊聯繫上了？”
夏志答：“遵照您的吩咐，已經讓所有科室的主治醫生在樓下匯合。”
“嗯，給於嫺嫺打電話……知道該怎麼說吧？”
“知道。”
夏志爲了績效，出賣同事毫不手軟，當即就撥通了電話。
此時的於嫺嫺正在頂層，猶豫着要不要把晚餐給陸卓衍送進去。
畢竟，陸卓衍已經坐在電腦前整整五個小時了。
手機這時候響起，於嫺嫺止住步子，接通：“喂，夏助理？什麼……好的好的，在哪層？我馬上到！”
柯雪見她眉飛色舞地掛掉電話，湊過來問：“於經理，什麼大好事？”
柯雪茫然地接過於嫺嫺手裏的餐車，瞧見於嫺嫺健步如飛地衝了進去。
片刻後，屋裏傳出一聲悶響。
再然後，於嫺嫺肩膀上扛着一個人形麻袋……出來了。
柯雪：“？”
柯雪：“您把客戶打暈了？”
於嫺嫺：“臥槽你能看出來這是個人？”
柯雪：“看不出來纔不正常吧？您這是要幹嘛？要是讓龍總知道了咱們全層的績效都難保！”
於嫺嫺：“……噓，小聲點，我帶他下去辦點事。”
柯雪馬上就腦補了些不能過審的東西：“辦……事？辦什麼事？”
“你那是什麼眼神？”於嫺嫺瞪她，“不許亂想。”
“害，主要是您這操作有點騷……”
於嫺嫺：“我帶他從後門溜出去，給他檢查完身體我就上來。”
柯雪：“檢查……身體？”這用詞，我不想歪才奇怪！
於嫺嫺：“有醫療隊！請醫療隊給他檢查身體！”
柯雪：“我知道，我沒想歪，呵呵呵。”纔怪。
於嫺嫺：“守好大門，一小時內別讓任何人上來。”
想到陸卓衍約的那個金髮碧眼的女炮灰，於嫺嫺又補充一句：“要是有女人上來找陸先生，就說讓她先等着。”
柯雪：“那要是男人來找陸總呢？”
於嫺嫺回顧了一下劇情，肯定地說：“不會有男人找他。”
事實證明，打臉來得特別快。
於嫺嫺扛着客人剛走還沒五分鐘，就有男人上樓了。
這男人還不是別人，正是龍卿。
柯雪一看見龍卿，嚇得話都不會說了：“龍龍龍……龍總。”
龍卿明知故問：“於嫺嫺呢？”
柯雪：“我我我……我不知道。”
龍卿：“那客人呢？”
柯雪：“在在在……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嚶！
當着龍總的面，撒不出來謊！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