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卿無法，只得回到辦公桌後面，摳摳搜搜地撕掉一張煮麪券給她。
於嫺嫺：“一袋一張，兩袋就是兩張。”
龍卿擰眉：“奸商。”
於嫺嫺厚着臉皮：“我那券後面寫清楚了，不信你看。”
她把券反過來，給龍卿看後面的說明：“不然第二袋不吃了？”
龍卿不言語，又走回去撕掉第二張。
便利籤看着挺厚的，怎麼才撕了兩張就薄得厲害？龍大總裁對此相當不滿，惱恨自己收禮物的時候沒有多數數，只顧着開心了。
他把券遞給於嫺嫺。
於嫺嫺伸手就接，龍卿不撒手。
於嫺嫺暗自咬牙，捏着那券往後一拽，拿到了。
她咧開嘴：“那請龍總稍等，第二份馬上就到。”
龍卿不大開心地坐回窗戶邊。現在他總算有點明白了，當他從於嫺嫺手裏要支票的時候，於嫺嫺爲什麼攥得那樣緊。
龍大總裁含着金湯匙出生，就沒有要什麼得不到的。能讓他跟這種“來之不易”、“捨不得”產生共情，屬實不容易。
一旦共情上，龍大總裁就不再顯得那樣高高在上，有點接地氣了。
於嫺嫺哼着小曲兒，把第二鍋泡麪煮好。由於剛纔給龍卿煮的是酸辣口味，這次爲了中和口味，她換成了清湯骨頭面。
龍卿一喫，又停不住了——爲什麼會這麼好喫？
原來兩塊五毛錢能買到這樣的快樂，他爲什麼活到現在才知道？！
又氣，又饞。
眨眼間，第二鍋面也見底了。
於嫺嫺：“龍總要不要再來一碗？這裏還有您沒嘗過的番茄酸湯麪、香菇風味面……”
龍卿狠狠地嚥了一下口水，想到那薄得可憐的優惠券，義正言辭地拒絕：“我喫飽了。”
廚房使用過的痕跡也要消滅，所有的東西擺回原位，產生的食材垃圾全讓於嫺嫺疊好裝袋塞到衣服裏面，完美遮掩。
料理臺上一點水滴都不能留，擦得乾乾淨淨，連水龍頭把手的方向都考慮到，瞄着自己留下的初始線悄悄轉回去。
檢查過一遍，確認無誤之後，於嫺嫺纔回到大廳。
龍卿去了洗漱室，刷牙漱口才出來。
於嫺嫺嘖嘖搖頭，堂堂大總裁，喫個泡麪真不容易。
片刻後，龍卿回來了，皺皺鼻子，空氣裏已經沒有任何泡麪的味道，強大的新風系統把空氣置換出去，又是一室清爽。
龍卿竟然覺得有點可惜。
於嫺嫺她拿起放在桌上從沒動過的報表，過去開門。
夏志站在門口。
於嫺嫺揚聲：“龍總沒別的吩咐我就先去忙了，要改的表格我明天發給您。”
龍卿：“嗯。”
於嫺嫺畢恭畢敬退出來，腳步輕快地上樓去了。
夏志狐疑地看着她。走回房間，再狐疑地看着龍卿。
不對勁。
可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夏志壓下心底的疑惑，對龍卿說：“龍總，剛纔業務開發部的經理來過，我說您暫時不見客，改約到一小時後了。”
龍卿剛要開口，就：“嗝兒——”
夏志：“……”
龍卿面不改色地喝了兩口水：“讓開發部現在來見我。”
夏志：“是。”
他往外走，路過廚房的時候拿犀利的眼睛把廚房上上下下掃描了一遍。
沒有異狀。
夏志：看來是我想多了。
龍卿：……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