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燕青來到當鋪東家住處,這裏離南京鬧區較遠,很幽靜,住處是一處大的莊園,莊園門口,一邊一個石獅子,黑漆大門,門的上方橫有一塊匾額,上有三個大字“獨龍堡”,字寫的蒼勁有力,莊園外牆灰白色,已被裏面爬出的植物葉子覆蓋,爬出的那些葉子,綠得新鮮,看着非常舒服,葉尖一順兒朝下,在牆上鋪地,那麼均勻,沒有重疊,也不留一點兒空隙。一陣風兒拂過,一牆的葉子,就漾起波紋,襯托着莊園大門,顯得簡潔、大方,生動。
燕青收回目光,上前踏上莊園臺階,抓起大門上的紫銅門環,輕輕地扣了兩下,一會,大門慢慢打開,有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探出身子問道:“找誰”,“找你們莊主,我是從杭州來的,是洪山的朋友,”燕青話音剛落,門裏又走出來一個家丁,把門徹底打開,看了一眼燕青,“公子,你跟我走吧,”隨後轉身前行,燕青緊隨其後,心裏暗想,杭州當鋪掌櫃,一定是把洪山送到了,不然不會這麼痛快,就讓自己進去。
莊園內,一道矮籬,把草地和庭園分開。草地深處,長着一排排,荊棘樹叢,強勁多節,更遠地方是小山。莊園內風格,以綠爲主。看似很像田園風光,自然、清新、質樸、野趣,各類喬灌花木,濃郁疊翠;草坪,綠毯如畫;水塘碧波盪漾,槐魂、松風、竹溪、即使小山也是綠油油的,能看到的,就是綠。看來莊園的主人,對綠,情有獨鍾。
話間,到大堂門前,大堂門上方有匾,字書“議事堂”燕青看了看匾,與進門後所看到的一切,總感覺不倫不類。
家丁上前敲門,門開,裏面走出一丫鬟,綠色裙裾,很招人喜歡,“老爺要等的人到了,”家丁說道,“等會,我去稟報”,丫鬟說完轉身離去,一會又折回,“老爺有請,”丫鬟把門敞開,然後轉身前行。
燕青隨丫鬟,走進大堂,淡淡的檀木香,在房內發散,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整個房間牆上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房間陳設很簡單,大堂正中,一張紫檀八仙桌,兩邊各一把紫檀太師椅。 燕青看到,在右邊椅子上,坐着一人,一身黑色錦緞,四平八穩。
“我是這裏的管家,叫張海,朋友貴姓?”
“我姓李,名清”
“你是洪山的朋友,來這裏贖人?”
“是”
“知道條件嗎”
“不知道”
“洪山, 打傷了當鋪的夥計 ,現在還躺在牀上,贖人可以,要一百兩子紋銀,”
“這個沒問題,還有那隻玉墜也要贖回,因那是洪山受人所託之物”燕青開門見山,直奔正題。
“贖玉墜?這需要跟東家商量,”張海驚異地看着燕青,
“好,你去商量,我在這裏等,”管家又掃一眼燕青,起身朝後堂走去。
然後問燕青:“你怎麼到這裏了,”燕青就把洪山事情,來龍去脈複述一遍,杜興聽完笑着說:“咱們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說完站起,拉着燕青說:這個事不算事,走,咱們到後面,見見大哥,燕青驚異的問:“李應大哥也在?”“是,咱們兄弟再見面不容易,今天一定好好喝一頓,不醉不休。”
說話間,進了後堂,還沒進入房間,杜興就大喊:“大哥,你看誰來了,”杜興話音落,紫紅色門簾一挑,走出一人,鶻眼鷹睛頭,燕頷猿臂狼腰,身着絳紅袍。不是李應是誰,燕青緊走兩步,納頭便拜,來人正是李應,急忙扶起燕青說:“小乙哥別來無恙,”燕青抱着李應,眼含熱淚:大哥,“你還好吧”,“好!好!” 李應連說兩個好,眼裏也浮着一層淚花,李應回過頭問杜興:“準備酒飯了嗎,”杜興擦淚回答:“準備了,準備了”三人這才相扶,走進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