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將軍家的小嬌娘 >第十八章
    待到丫鬟婆子將趙氏扶出去之後,伯夫人這纔看向躺在牀上的徐嘉怡。見她氣息微弱進氣比出氣還少不由得心裏一驚。

    她原想着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就算傷着了也只是小傷。就算在花園裏聽聞有位姑娘撞着了流了血也是想着不嚴重,丫鬟們怕擔責自是將事情往大了說,以往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可沒想到這次情況竟然真的這麼危急。

    這人要是在嘉慶伯府出了事,她可怎麼向尚書府交代!

    將王雲繡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見確實是沒有受傷才稍稍放了心,讓伯府的丫鬟領着王雲繡先去客房裏換身衣裳。

    這渾身都是血,她看得實在是扎眼睛。

    目光觸及徐嘉怡,錢氏的眼淚就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兒,又強忍住不讓其落下來。知曉徐嘉怡是傷到了後腦勺,所以在看見大夫替徐嘉怡將頭髮剪掉的時候,錢氏雖然心裏難受,也沒有上前去阻止。

    沒了頭髮的遮蓋,徐嘉怡後腦勺上的傷完完全全的就暴露在了空氣中,看得屋內的衆人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了大夫診治。

    診治的大夫拿了紗布將傷口周圍的血跡清理乾淨,又用沾了酒精的棉布小心翼翼的消毒防止傷口感染。

    哪怕是在昏迷之中,傷口在酒精的刺激下造成的疼痛也讓徐嘉怡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一張包子臉皺在一起,滿臉痛苦之色。

    處理完傷口之後,大夫將雙手放到淨盆裏洗淨,那盆裏的水瞬間被染得通紅,更是看得錢氏紅了眼眶。

    伯夫人見大夫空了空,連忙問道,“大夫,這人怎麼樣了?”

    大夫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見房間裏被圍得水泄不通有些惱怒,“不要都留在屋子裏,留幾個人在屋裏幫襯就行了,人多嘴雜,屋內又不能通風,容易引起傷口發炎,那這小姑娘可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了!”

    聞言,伯夫人叮囑了大夫兩聲,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治好徐嘉怡,帶着身後的一衆婦人退出了屋內。

    “嘖,看情況那小姑娘傷的不輕啊。”某婦人回頭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嘆了一口氣出聲說道。

    另一婦人點了點頭,小聲應和道,“可不是嗎,也不知那孩子挺不挺的過來。”

    “剛剛王大夫人暈過去了,也不知如今醒了沒有,咱們去看看她吧。”

    “也好……”一位婦人連連點頭,問了丫鬟趙氏所在的房間後,一邊走一邊小聲道,“聽說這尚書府的幾位都十分疼愛這小姑娘,尤其是那位尚書夫人,前不久纔剛剛喪了女兒,這唯一的外孫女兒今日又出了事,也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挺過來。”

    “唉……真是世事弄人。”

    另外一位同行的婦人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住了腳步,有些疑惑的看向身側的幾位夫人,“欸,你們可瞧見了忠義將軍府的人?”

    這人是忠義將軍府的人打傷的,怎的這個時候還沒瞧着他們人?

    “你說陳夫人?”一位夫人聞言擰眉想了想,“在花園還瞧着她人了的,剛剛確實好似沒看見她。”

    “陳夫人的確是沒在,不過我瞧着了她身邊跟着的丫鬟,約摸着是有更要緊兒的事兒要處理,才讓丫鬟在那邊守着報信的吧。”

    其他幾位夫人一聽,均是點頭認同這一說法。不管是傳信回將軍府,還是找趙夫人他們賠罪,亦或者是憂心自己女兒的情況,都有可能。

    “剛剛只瞧着了尚書府的那位姑娘,將軍府的那位呢?也不知道傷着了沒有。”

    “應該沒有大礙,你就別憂心這個憂心那個了,今日可是沐老太太的壽宴,你就不能高興點兒。”

    “我這不是擔心嘛。”

    幾位夫人相互說着話,結伴去探望趙氏去了。

    陳夫人性子爽利,也不是那等不分是非黑白之人。

    此時不管起因爲何,失手傷人的的確是自己的閨女兒,自是應該道歉的。

    是以也沒想着跑。

    更何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燕京城就這麼大,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種事情也做不出來。

    她之所以不在徐嘉怡那邊等情況,是先找大夫將陳萱身上的傷處理好了之後,又從馬車裏拿了備用的衣裳給陳萱換好,這纔回了客房門口等消息。

    甫一進門就見着滿臉急色的丫鬟正從房內出來,見了她忙道,“夫人,徐姑娘的情況不大好,跌下去的時候正巧撞破了後腦勺,流了好些血,大夫還在裏面替徐姑娘處理傷口,人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呢。”

    “這麼嚴重?!”

    陳夫人被驚了一跳,此刻也顧不得規矩直接往客房內室而去。

    丫鬟亦步亦緩的跟在其後,小聲繼續稟道,“剛剛王大夫人進房瞧了,沒抗住暈了過去,人已經送到旁邊的客房休息了。如今王二夫人在裏面守着,瞧着臉色不太好。”

    聞言陳夫人眼皮子跳了跳,進屋的時候還被守在外面的小丫鬟給攔在了外面,“陳夫人,大夫說屋內要少些人,避免徐姑娘的傷口發炎,您要不在外面等會兒?”

    “我也知道里面情況特殊,可禍是我家姑娘闖出來的,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有責任,如今徐姑娘生死未卜,我總要進去看看情況才心安。”

    “這……”丫鬟面露難色,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讓人進去。

    “你看這樣行不行,就我一個人進去,她們都留在外面。”

    丫鬟頓了頓,點了點頭,“那好吧,還請陳夫人離得遠些。”

    見了陳夫人進來,錢氏眼皮子微擡看了她一眼就將視線再次落回了徐嘉怡的身上,將人無視的徹底。

    陳夫人自是察覺出了錢氏不待見她,實際上她此刻見了錢氏也覺得沒臉,便也沒有說話。轉頭看向躺在牀上的徐嘉怡身上,見她腦袋上纏了一層層厚厚的白紗布,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心中不由得一驚。

    剛剛活蹦亂跳的小姑娘,此刻氣息奄奄的躺在牀上,陳夫人一瞧就覺得心疼。

    “大夫,徐姑娘的傷要緊嗎?什麼時候能醒?”

    大夫此刻正在收拾自己的醫藥箱,聞言扭頭看了一眼牀上的小姑娘,嘆了一口氣,略搖了搖頭,“傷口已經處理過了,能做的小老兒也已經都做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該做的我也都做了,至於這小姑娘能不能醒,什麼時候醒,只能看造化了。

    “錢夫人,小姑娘要注意傷口不能沾水,每日都要換藥,還有……”大夫因爲可憐小姑娘小小年紀遭此大罪,絮絮叨叨又交代了好些需要注意的事項,這才由丫鬟送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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