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生生不息訣
間不容髮之際,雷默側頭避開這致命的一擊,他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飛快運起體內十成內力,也重重揮出了一拳!
“砰……”
一聲巨響之後,天地間倏然安靜了下來。
向後連續翻了幾個滾,男子才穩住了身形,最後那一翻,他踉蹌幾步,終於還是倒在了地上。
春芽定眼一看,只見剛纔還威風八面的男子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仰躺在地上,右手小臂處一根骨頭穿透皮膚,白生生的骨頭和鮮血淋淋的傷口就這麼突兀地暴露在空氣之中。
許是傷到了大血管,那條手臂鮮血汩汩流淌,不一會就已經將他身下的泥土染紅。
“這麼狂,我還以爲你有多厲害呢!還不是輸在我師父拳頭之下!”春芽大喜過望。
男子掙扎着坐了起來,心中的震撼如同潮水般一浪接一浪涌來,他一雙眼瞳驟然收縮大叫一聲說道,
“你竟然把生生不息訣練到了第四重?”
風,在此時從幽林深處呼嘯而過,吹起雷默額前碎髮,露出劍眉下精光湛然的一雙墨瞳,他一字一句問道,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生生不息訣!”
男子眼神十分奇怪,像在震撼又像是在妒忌,他驀然長嘯一聲。
這時候,林子左側突然鑽出幾頭眼睛裏冒着詭異紅光的野豬,它們呲着森森白牙,咆哮着攔在他和雷默之間。
男子猛然從地上彈射而起,迅疾無比的身形幾個起落,最後消失在林子深處,剩下的那幾頭狼也緊跟着他跑了。
出來給這個傢伙斷後的四頭野豬,正是剛纔他們在小溪邊見過的那幾只,只不知道什麼時候潛伏在左側林子,而且還這麼聽那個男子的指揮。
這個人從喚出野豬到直接跑路,只不過用了幾秒鐘時間,等春芽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竟讓他跑了!以後不是總要擔心他隨時會出現?”春芽心中惱怒不已,她恨恨地將手裏蓄勢已久的長箭射向一頭最大的野豬。
這一箭倉促之下,並沒有什麼準頭,只射到了野豬面前的草從中。
受到這一嚇,野豬眼中的暗紅消退,它們好像忽然清醒過來,轉過身撒腿就跑。
“他到底是誰?”春芽快步跑過來問。
“不知道。”雷默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個人身手之強實是我生平僅見,如果不動用內勁,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他還留下了一杆長矛!”春芽跑到那棵古松下,使出自己最大力氣向外一撥,這杆矛卻一點面子也不給,簡直是紋絲不動。
雷默走過來,輕輕一拉,立時將它撥了出來。
“這種武器倒是少見……”雷默垂眸打量了一下。
“糟糕,不知不覺一點鐘了。”春芽擡起雷默的手看了一下時間,
“小紅要駝野豬,我們倆只能走路,回到家裏怕是天又要黑了。”
雷默把長矛往地上一插,摸了摸肚子說,“我肚子餓了。”
油紙包裏是她昨天留下當乾糧的肉包,天氣不算熱,包子留一天並不會變味,出門帶上倒正好。
喫完十多個包子,又喝了半壺水,他們把東西收拾一下,準備回去了。
環顧四周,春芽很是可惜地說,“這麼多狼肉,難道就扔在這裏嗎?”
雷默眉頭一皺,很快就有了主意,“把它們連同野豬一起扔到那個大坑裏,然後讓丁大林晚上開拖拉機拉回去!”
春芽十分歡喜地說道,“這個方法很靠譜,這樣咱們就不用走路了,趕緊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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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川山礦,春芽已經累癱,她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睡下了,至於那些肉,雷默說他會處理好,她就不理了。
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春芽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匆匆幫忙把活幹完,春芽揹着書包帶上春來,急急往學校趕去。
在那條林蔭小道,她們和那個陳嫂子碰上。
有些天不見,這個女人一張臉越發瘦削,那乾癟的臉蛋上,兩隻眼睛深深地凹陷了進去。
走在她前面的是一個穿着件藍色夾克外套的男人,一張國字臉上劍眉鷹眼,看上去倒是有幾分俊逸不凡,可惜臉上配了一個鷹鉤鼻,再加上嚴肅冷淡的表情,讓他生生多了幾分陰鷙。
這個男人……
春芽記得自己見過他幾次,不過,不是在自己的早點鋪,而是在柳香香的飲食店。
每次看見他,他身上都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不像礦裏其他男人隨隨便便穿上一件工服就到處跑,所以,鬱春芽對他印象很深刻。
而低眉順目的陳嫂子照例穿着自己那件補丁摞補丁的工作服,低頭亦步亦趨地緊跟在鷹鉤鼻身後三米外。
“陳嫂子早上好!”春芽笑咪咪地跟她打了一個招呼。
小女人受了一驚,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她侷促地對春芽說,“小鬱妹子,你上學了?”
隨後沒等春芽回答,就跟着那個男人快步從她們面前走了過去。
聽到對話,鷹鉤鼻忽然回頭朝春芽上下打量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隨即大踏步朝前方的校門走去。
這時,鍾芷晴正好走到春芽身邊,她隨口問,“你認識她呀?”
“認識,她不就是陳祖紅的嫂子?”春芽說,“那個男人長得有三分像陳祖紅,應該就是她哥哥陳祖明吧?”
“對。”鍾芷睛低聲說八卦,“她家那對雙胞胎陳伶和陳俐在學校被一個男娃欺負,可能他們夫妻倆來找老師要說法。”
春芽對那兩個女孩十分有好感,不由好奇地問,“她們怎麼了?”
“前天小學部的勞動課不是到半山腰錘小石子?”鍾芷晴消息十分靈通,
“那個男孩子叫石業放,他玩了半天,收工的時候發現自己錘的石子不夠交任務,他就去搶陳家小姐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