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陣微風徐徐而至,蚊帳漾起層層水波般的漣漪。
呼吸在不知不覺之中有些急促,雷默覺得自己身上似乎在燃燒。
低頭輕輕在女孩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他用極其暗啞的聲音說道,
“鬱春芽,我怎麼覺得身上的餘毒還沒解完全,晚上眼睛一閉,就總會出現那天在山洞裏你極速喘氣的情形。”
男子說話的語氣充滿調侃,話裏的意思卻讓春芽一張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她攥緊拳頭羞惱地捶了他幾下,“起開,你這個傢伙不是個正經人,一天到晚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輕笑一聲,雷默將頭埋在她脖子下滿足地蹭了幾下,極其不負責任地說,
“我覺得吧,這肯定不是我自己的意願,要怪你就怪那個下毒的人,我今晚想睡在這裏呢。”
春芽瞪了他一眼,“你可別亂來,等我爸發現了,揍你一頓,趕緊回你房間睡覺!你這麼滾燙的一個傢伙躺在我身邊,我哪裏能睡得着?”
這一眼,帶着女孩慣常有的虛張聲勢,卻讓雷默聯想到一句香豔的媚眼如絲。
“你真是不識貨!”雷默大言不慚,
“我的身體冬暖夏涼,等一會,餘毒的潮熱過去,我就是你旅行居家的必需好裝備。”
男子說話時,一股炙熱裹挾着好聞的青草氣息噴灑到春芽的耳根,一種酥軟痠麻瞬間傳遍整個身體,春芽頓時警惕了起來,
“用不着你,我自己就冬暖夏涼!”
“那你就做做好事,幫我降降溫。”雷默埋在她脖子裏,笑得肩膀一抽一抽。
被男子灼熱健壯身體全方位無間隙覆蓋,春芽覺得自己很像即將被烈火燃燒的乾柴。
她用自己最大的毅力支起膝蓋頂住某處熱源,用一種兇巴巴的語氣說道,“再不走,我一使勁就能讓你雞飛蛋打!”
“噗……哈哈哈……我真的好害怕……”雷默笑得不可自抑,他趕緊把懷裏的女孩放開,平躺到牀上。
這個世界上,怎麼就能有這麼有意思的女孩?雷默把手壓到後腦勺,愉快地問,“芽芽,我問你,我家的寶寶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你家寶寶?”春芽捂了一下自己熱乎乎的臉蛋,不負責任地說道,“男娃就叫雷小蛋,女娃就叫雷小丫。”
“不好吧?”雷默側過頭盯着她豔麗如桃花的臉頰,有些苦惱地說,“這麼簡單的名字,怎麼配得上我兒?”
“那就雷驚天?雷動地?”春芽眼波流轉,眸光盈盈地又提出建議,
“認真點!”雷默淡然自若地扔下一個炸彈,“畢竟沒有幾個月就能用到了。”
鬱春芽一驚,她一骨碌爬起來,一巴掌就朝雷默的肩膀拍了過去,
“你這個壞東西,還沒有結婚,你就在外面養小三?連小孩都快生了?”
“什麼東西叫小三?”雷默一楞。
淚水在鬱春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涌了出來。
擦了一把狂涌而出的眼淚,春芽哽咽道,“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女孩子淚眼婆娑,擦着那似乎怎麼也擦不乾淨的眼淚,雷默心中驀然一痛。
“你的腦子也轉得太快了吧?”雷默緊緊地把女孩抱在懷裏,還不住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
小丫頭這個腦子一轉,就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他有些挫敗,“怎麼辦?我感覺自己好像都跟不上你的思維。”
“這叫代溝!兩個人年紀相差太大,就會出現這種情況!”春芽不管不顧地將眼淚擦在男子赤裸裸的的胸膛上,恨恨地說道,
“你自己說的,再過幾個月,你家小孩都能出生了,難道我耳背聽錯了嗎?”
雷默哭笑不得,“你已經有兩個月沒來月信,自己心裏就沒有半點數?”
如同遭受雷噬一般,春芽呆怔了。
她接管這具身體的時間短,還沒徹底調理好,月經兩個月來一次的情況偶爾也是會有的,這一次兩個月沒來,她只在心裏嘀咕一下便放開了。
但這種事情連她自己都不經意,就問你雷默爲什麼會知道!
拿起牀頭的一塊手絹,雷默給她輕輕擦掉眼淚,用一種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的聲音說道,
“傻丫頭,你的什麼舉動能逃過我的眼睛?你以爲很隱祕的事情,實際上只要有心就能知道。”
“兩個月沒來,也不能證明什麼!”鬱春芽強自辯解,“我前幾個月不是也曾經有過這種情形?”
雷默劍眉一掀,用不緊不慢的語調說道,“我已經打聽過了,食量增加和嗜睡,這兩樣也是懷孕的徵兆。”
不打聽清楚,他又怎麼敢來找小丫頭攤牌?
雷默直截了當地說,“你如果再拖一拖,估計就可以大着肚子進民政局了,這種事情我是不在乎的,就不知道姑姥姥會不會收拾你!”
“……”春芽兩行寬寬的麪條淚。
她就知道好事是不能做的!
千不該萬不該幫這個傢伙解毒,這一下,把自己搭上了吧?好不容易等到的大好局面就報銷了。
雷默這麼一說,她也發覺了,自己這些日子見漲的食量和怎麼也睡不夠的感覺,的確是有些異乎尋常。
“別哭了!”雷默放開她,悠然自得地往寬闊的牀上一躺,
“我已經把傢俱什麼的準備好,這張牀太小,我要把它換一張,還有櫃子和你的梳妝檯也換新的!”
“一米五還小?”春芽悲痛難抑,她抽抽噎噎地反駁,“你要在牀上練功不成?”
“是練功呀……”雷默忽而笑了,笑容裏滿滿都是說不出的詭異。
鬱春芽一怔,才知道他說的練功是什麼意思,一張俏臉頓時紅飛雙頰。
“猥瑣!”她氣哼哼地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