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二這裏正得意洋洋地大聲宣告,卻不料被一個人從身後壓上來,兩個人都同時倒在了地上。
街坊鄰居們都笑了。
把他壓倒在地上的,可不正是他剛剛咬牙切齒宣佈要報仇的翠翠小姑娘?
“你個娘娘腔,怕死鬼!”小姑娘掄起拳頭沒頭沒腦就揍他,
“你還想長大以後找我報仇?我現在先把你揍得哭爹喊娘再說……”
圍觀的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張小二,你的皮那是真癢,你就不知道錢翠翠家就在前面?還敢那麼大聲地宣揚。
張輝“噯噯”二聲,正打算上前把二個小孩拉開,小姑娘被尾隨而來的翠翠爸拎着衣領提了起來,他十分生氣地說,
“我的好姑娘小祖宗,不能老是用拳頭來解決問題!咱們要講道理!以德服人知道不?”
被自家老子扯了後腿,錢翠翠十分生氣,她轉身就打了自己爸爸幾巴掌,兇巴巴地說道,
“他壞,我就要揍他!我不聽你說道理!我也不講道理!我非要打他不可!”
翠翠爸三十多歲,身材壯實還一臉的橫肉,他看着眼前小牛墩一樣結實的女兒,終於耐不住性子了。
他伸手過去就是噼裏啪啦一頓搸,一邊打着她的屁股還一邊說,
“你早說你不講道理,我就不用跟你費事說道理了,我就喜歡你這種不講道理的脾氣!”
這父女倆嘴裏一連串的道理讓大家笑得更加大聲了。
這父女倆真是一對活寶,女兒打了小朋友,老子通常也是打算以暴制暴。
“哎喲,不行了,笑得,我肚子都痛了……”呂敏捂着肚子對她爺爺說道,
“爺爺你看,這條巷子多好,整天有看不完的笑話!”
──不過,如果沒了對面那討人嫌的一家人,這個巷子更加適合居住。
呂敏跟春芽對視一眼,倆人揹着老爺子,同時對着對面的佟家撇撇嘴。
說她們討厭,還真沒說錯,這不,老爺子剛剛回到茶桌前坐好,湯光華便得意洋洋地出來刷存在感。
她笑盈盈地拿着一個大大的帆布袋坐在門檻,還拿出針線把帆布袋子上的提手加固。
正閒着無聊的婆娘們都不看小孩兒打架了,她們一窩蜂圍了上去,
“花容媽,你縫這個袋子幹啥?”
湯光華把針頭往頭髮上面颳了一下,滿臉笑容地說道,
“過了春節,小李就要到京城上大學了,所以我趁有空的時候幫他拾掇拾掇一下旅行包,過幾天過年,多的是活要幹,我也不定抽得出空做這個事情。”
“哎喲,你可真是慈母心腸,小李碰到你們家,真的是上輩子積了大福了!”一個鄰居酸溜溜地說。
另外一個婆娘也同意,
“不錯,小李碰到佟家,是祖墳冒了青煙,人家老佟家可是正宗的書香門第,而且花容長得好,工作單位也好……”
“就是呀,你們看,李冀一住到這裏,馬上考了一個省狀元,這叫相得益彰!”
“那是,誰讓花容運氣這麼好,嫁了一個好丈夫!最可笑的是,以前還有人說小李是喫軟飯的小白臉,呵呵……真是胡說八道!”
衆多婆娘們你一言我一語,不是在捧李冀,就是在拍湯光華的馬屁。
湯光華聽到自己想聽的話,終於心滿意足了,她笑盈盈地說道,
“大家廖讚了,其實,不論是做什麼工作,都是在爲人民服務!不管我姑爺去到哪裏,他都是清潼縣的兒郎,以後等他學成歸來,再好好地爲我們的父老鄉親們奉獻自己微薄的力量!”
這一番話,她特意拔高了聲線,連在院子裏喝茶的呂世惘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點頭十分讚賞地說,
“昔孟母、擇鄰處,百歲呀,你們搬到這裏是正確的,至少鄰居還是挺不錯的。”
“……”
大家集體陷入了沉默。
呂敏給爺爺倒了一杯水,才把有關對門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什麼?清潼縣教育局還有這種人?是叫佟方?我怎麼記得他職位還不輕。”老爺子皺起了眉,
“不管有沒有接受自己家裏堂兄弟的支持和資助,他也不應該這樣對佟美麗和佟健康!這種德行有虧之人,又怎麼能夠好好地爲人民服務?”
現在的人,家族觀念很強,很多人有了出息,都會盡量拉拔自己的族人,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觀念還是很深入民心的。
現如今,你一個當長輩的人,竟讓自家的堂侄和侄女住在跟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鄰居家。
不論有什麼理由,他也擺脫不了涼薄冷漠的嫌疑,更別說,他還任由自己的女兒搶了堂侄女的未婚夫……
老爺子搞了一輩子革命,最是正直無私,他簡直是想不通,像這種人怎麼會在教育局這麼重要的部門工作任職,而且還讓他混到了領導的崗位!
老爺子若有所思的神情讓呂敏暗暗吐了吐舌頭。
──呵呵,佟方同志,不好意思了,我爺爺恰好分管教育部門。
在呂敏有些小得意的時候,小猴兒揹着弓箭出來了。
它的弓箭和箭囊都是鬱百歲給它特製的,雖說小巧玲瓏,卻也十分精巧。
它雄赳赳氣昂昂的好笑模樣,讓老爺子一樂,
“哎呦,春來呀,你的猴子都會射箭了?”
春來大笑,“是的呢,射沒射得中是一回事,但它的姿勢那是擺得挺好的。”
“那麼,你會不會呢?”老爺子逗着春來。
春來拍着胸脯,“太姥爺,你可別小看了我,十箭我起碼要中七八箭的!”
老爺子來了興趣,“來來來,咱倆比試比試!”
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愛好除了槍擊,就是射箭,現在看到鬱家連小猴子都會射箭,他不禁來了興趣。
春芽進房間,把自己的那一柄弓拿了出來,“老爺子,這是我自己用的,給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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