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春芽的七零年代 >524.第五百二十四章 假死丸
    第五百二十四章假死丸

    在一旁沉默了半響的風嬤嬤忽然衝過來,狠狠地在龍松柏臉上扇了一巴掌,嘴裏還厲聲喝道,

    “你這個不肖子孫給我滾”

    受傷之後又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這一巴掌。

    臉色灰白的龍松柏心碎神傷。

    一種被所有人捨棄的萬念俱灰,跟着嘴裏那一股血腥味涌了上來。

    他正想把嘴裏的甜腥之物吐出去,倏地感覺到嘴裏多了一顆小丸子。

    心中一凜之時,耳畔傳來了微不可聞的三個字,“假死丸”

    是風嬤嬤

    他心中一動,立時將這一顆小小藥丸嚥了下去。

    所有的意識隨着一股麻意襲來漸漸消失。

    最後一束晚霞落在山巔下,龍松白整個人緩緩地朝地上倒了下去。

    李蓮花驚呼一聲撲過去,她伸出顫抖的手往他鼻子前一探。

    “松柏松柏”

    再怎麼恨他,這個人畢竟是自己的丈夫,一個剛纔還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有了氣息。

    兔死狐悲呀

    想到自己並不會比他好到哪裏去的下場,李蓮花嚎啕大哭起來。

    雷默心中一愣。

    只不過傷了他的右手,爲什麼他就死了

    宴長安快步上前,將手往龍松柏的鼻子前探去,“已經斷氣了”

    另外一個公安十分不相信,他伸手也探了一下龍松柏的鼻息,又摸了一下他的脈門,不由恨恨地說道,

    “果然已經死了”

    風嬤嬤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終於流下了眼淚,

    “公安同志,他雖然不肖,但畢竟是我孫子唯一的子嗣,能不能就讓他埋在我們青雲峯”

    宴長安搖搖頭,“他犯下的案子,影響十分惡劣,就算只剩下一具屍體,我們也要將他帶回去”

    什麼

    風嬤嬤猛地擡頭,“難道就不能網開一面嗎”

    宴長安有些同情地看着他說,

    “老太太,這種子孫除了讓祖宗蒙羞,還有什麼用你認他這個子孫做什麼”

    風嬤嬤嘴角幾次翕動,最後頹然說,

    “話雖如此,但人死如燈滅,我已經不願意跟他計較這些東西了。”

    宴長安站直了身體,肅然道,“對不起,老人家,我們一定要帶他的屍體回去請你讓開吧”

    命該如此已無法可想,風嬤嬤緩緩地向後退開幾步。

    春芽忽然問道,“你孫女魯嬌是不是已經生了孩子”

    風嬤嬤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不錯,已經生了,是一個男孩,我這幾天就會下山去照顧她和丁春麗的孩子。”

    春芽語重心長地說,

    “老嬤嬤,你如果真的在意子嗣後代這種東西,就該好好教導他們,要不然養大了,也難免會做出禍害社會的事情,那跟白養的沒什麼區別。”

    過年的時候,吳秀曾經聽到風嬤嬤和丁春麗的對話。

    吳秀又將這一番話轉告春芽。

    那一番話頗有幾分睿智練達,使得春芽對這個老太太的印象有幾分改觀,她耐住性子勸道,

    “你看看龍松柏就知道了,你不好好教育孩子,遲早有一天會有人幫你教育他”

    風嬤嬤低頭看腳,隨即擡起頭來,“這是他咎由自取,我無話可說”

    宴長安找來一塊門板,兩個公安將龍松柏擡上木板,招呼春芽,

    “天快黑了,咱們快點走吧,估計走到山腳已經看不見路了。”

    春芽剛剛點頭,帶着手銬的李蓮花忽然朝着風嬤嬤跪了下來,

    “我好歹也算你的曾孫媳婦,求求老祖宗救救我”

    風嬤嬤神色十分複雜地搖了搖頭,

    “你們自作孽不可活,我一個老太婆可沒有法子幫得你,你好好跟政府坦白從寬纔是出路”

    “坦白從寬我連家裏八代祖宗都交代了,可是有兩個女孩骨骸的下落,只有這個死鬼才清楚”李蓮花氣憤地說,最後她掩面大哭,

    “我好冤枉呀,這些事情,都是他脅迫我乾的”

    “丈夫要去行惡,你不阻止,反而助紂爲虐”風嬤嬤一雙渾濁的眼睛透着漠然,

    “夫妻本是一體,他娶了你這樣一個沒有是非觀念的蠢貨,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你好好投胎去吧”

    她唯一的曾孫犯下了這麼大的錯,她一時心軟,給了他一顆假死丸。

    沒想到,宴長安連屍體也要帶走,龍松柏勢必逃不過這一劫。

    她一腔怒火正沒地方發作,你李蓮花適時送上門,她不把你罵得痛不欲生,怎麼算是毒王穀風嬤嬤

    李蓮花果然痛哭起來。

    這種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的事情,怎麼就讓她遇上了呢

    春芽趕緊催她走,“天快黑了,別耽誤時間我兒子還等着我回去呢”

    這句話一出,李蓮花哭得更加大聲了,她怎麼能這麼倒黴呢

    連前世被大家議論紛紛,說是不下蛋母雞的鬱春芽都有了自己的兒子

    而她,如今別說有兒女了,還能留條命活着都要感謝老天。

    最後一抹陽光從樹梢退下。

    遠處連綿不斷的山峯嗚嗚咽咽地送來微風。

    春天的風除了攜帶芬芳,還裹挾了微微的涼。

    雷默牽着春芽的手走在最後,寒風陣陣襲來,春芽哆嗦了一下。

    在青石階梯下站定腳步,雷默將自己已經被削去一邊衣襟的長袖襯衣脫了下來。

    幫着春芽穿上襯衣,又幫她把所有的扣子都扣好,雷默才擡起頭看向春芽,

    “山裏的晚上涼得很,你怎麼也不帶上一件外套就出門”

    春芽一動不動地盯着雷默如同刀削斧鑿一般的五官,又一動不動地等着他將釦子扣上。

    眼前的男子眉目隱藏在路旁的樹影之中,卻仍然可以看得出,他俊朗的線條柔和得令人心醉。

    春芽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眼淚如同斷了鏈子的珍珠一般往下掉落。

    雷默倏地一驚,“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說最後這幾個字的時候,他語氣陡然凌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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