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洗浴間內,兩人的動作尷尬到了極致。
謝憐對恆賢的話絲毫未覺,而是認真嚴肅的,抓着他的二弟,翻了個身,驚喜道:“小乙,你真是爲孃的兒子,這裏和小時候一模一……”
話沒說完,恆賢已經屈指敲暈了她,輕輕一彈,將她送回了房間的牀上。
木桶內水花搖曳,小木盆在地上打了個轉。
恆賢站在桶邊,陷入沉思,自己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將她拍出去,然而卻沒動。
難道……
身體這麼誠實?這是都缺女人?
隨意穿上衣服,身形一閃到了房頂的琉璃瓦上。
月光正好,將整座山城奇特的景色映照的一覽無餘。
恆賢掃視一眼古家院子,然後擡頭看着月亮。
先是想到了姬邀月,不知道她的魂傷治好了沒有,大羅聖宗的聖手到底行不行,如果出現意外,自己該如何……
然後是東嵐城的恆家人、宗門內不靠譜的師傅、師兄師姐。
最後莫名的想到了桃園谷裏的那位結拜大哥墨齊白。
那傢伙是個木訥的老實人,不知這幾年修爲怎麼樣了,又研究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突然想給這位大哥寫封信:“我剛剛被一個寡婦調戲了!雖然這個寡婦是我目前身份的娘,你怎麼看?”
遠在數萬裏之遙的山谷“寶馬房”外,一道身影熟練的將灑滿尿的馬桶,令木頭人端出去倒了,這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下意識看向天空:“咦?不如……做個可以幫忙擦腚的機器女人?”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了小院子。
謝憐起牀做起了早飯。
古靜勤快的餵雞、收拾雜物。
等恆賢出來,早飯已經做好了,粗糙的小米粥、鹹菜、剩了好幾天的粑粑餅,沒了。
古靜歡快的招呼:“哥哥快來,小米粥好香呢!”
謝憐對昨晚的事絲毫未覺,好像已經忘了,只是看着早飯,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小乙,府上斷了月供,湊活喫吧!”
恆賢點頭坐下,隨便吃了兩口,問道:“月供爲什麼斷?”
“還是因爲公孫奎的事!”謝憐嘆了口氣,“他讓……我們娘倆去伺候他,不然就對古家不客氣,你祖父不出聲,你大伯、三叔他們同意了,我不願意,他們便斷了供奉!”
恆賢想了想,默不作聲的喝了口粥。
謝憐猶豫了一下,說道:“等會娘去府上說說,你既然回來了,當然要繼續給月供,我和小靜無所謂,你是男子漢,要喫飯的!”
恆賢無所謂的點點頭。
飯後,謝憐去了主院。
恆賢無聊的曬太陽,古靜因爲不用再去洗衣院,便粘着“哥哥”,非要“哥哥”講個故事。
恆賢只好勉爲其難的講了個山村老屍。
然後,
小姑娘嚇的半天沒敢出聲。
就在這時,謝憐匆匆回來了,捂着半邊臉,躲着恆賢和古靜,匆匆進了屋。
“娘!”古靜喊了一聲,跑進屋子,很快哽咽道:“他們又打你!”
恆賢眉心微蹙,即便他是假把式,此時也憋了一股怒氣,起身往前院走去。
路上下人、小廝不少,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一路到了主院,就聽見一個人在發脾氣,聲音震天響:“臭娘們,還要月供,公孫公子已經斥責好幾次了,去陪幾晚上又如何?橫豎二弟不再了,講什麼禮義廉恥,爲家族謀個福利不好嗎?”
旁邊一道聲音說道:“大哥,小點聲,小乙畢竟回來了!”
那道聲音沉默了一下:“倒是把這事給忘了,不過那小子快二十年沒見到了,鬼知道他有什麼本事,昨天我發現他身上沒有半點修爲,一個廢人,沒繼承到二弟的半點天賦,枉費了我們對他的期待,晾他一陣子,給他隨便安排個事做吧!”
“好吧!”另一道聲音應道。
恆賢聽到這裏,冷笑一聲,正要進屋子。
不遠處忽然一陣騷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匆匆趕來:“大爺、三爺、四爺,不好了,老爺心疾又犯了,快!”
房間中迅速竄出來三道身影。
正是“古小乙”的大伯、三叔和四叔。
看見恆賢,三人微微一愣,隨即點頭示意,跟着管家匆匆離開。
恆賢想了想,擡腳跟了上去。/
家主院子,此刻圍滿了人,古家祖孫好幾代、媳婦、姑娘、公子都到了,一個個面色焦急。
古家老爺子雖然不管事了,但卻是古家的天,公孫家都得給幾分面子,可惜老爺子得了心疾,每隔兩個月就要犯一次,一次比一次嚴重。
這次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所有人都慌了。
“爹,你再堅持一下!”
古家三兄弟焦急的熬藥、鍼灸,運功運氣。
牀上躺着的老爺子,被淚眼朦朧的老太太握着手,身體僵直,臉色發白,眼看就要不行了。
“爹!再堅持一下!”
古家老大幹脆扶起老爹,運轉氣海一層的全部修爲,替老爹疏通精血脈絡。
那邊的老三衝過來端着一碗藥水就灌了下去。
兄弟幾個也不是胡來,事實上,在整個九宮山城,他們都是名醫。
然而可惜的是,老頭子的心疾,已經併入膏肓。
此時幾人又急又燥,給老爹一碗猛藥灌下去,就見老頭子雙腿一蹬,頭一歪,沒氣了!
“老爺!”
“爹!”
“祖父!”
屋裏屋外,瞬間哭成一團。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淡然道:“還沒死,慌個什麼勁!”
人羣茫然的看過去,就看見了昨天剛剛回來的公子“古小乙”。
一羣人茫然不解。
大爺衝了出來,怒氣衝衝:“你這個不孝子,胡說八道,你祖父已經去世了,給我跪下!”
恆賢懶得看他,分開人羣,走進屋子,抓向老頭的脈搏:“心臟已經爛了,藥太猛!運氣方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