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完全繼承了東嵐城的市井婦人和他潑婦三嬸的衣鉢,嘴巴惡毒、刁鑽。
巫公子和南宮離兒愣是被罵懵了!
躲在北倉海高手中的沈開,實在看不過去,出聲呵斥:“圓通,你夠了!”
“你有臉說?你有臉站出來?”孫不凡罵道:“你這個叛徒!背叛祖宗、背叛十四宗、背叛正道,人儘可殺,你道德有虧,德行有污……”
沈開張張嘴,乾脆破罐子破摔,反擊道:“廢物東西!無腦的白癡,除了一張嘴,什麼也不是!”
萬寶路一見,並不是幫誰,純粹要發泄,指着沈開破口大罵:“沈開,你有臉說他人廢物、無腦?你我相識二十年,你做的那些令人髮指的事還少嗎?你一直有反骨,要老子一一替你回憶嗎……”
巫公子忍不住再次上前幫襯:“兩位矮胖子休得囂張……”
這句話殺傷力一般,侮辱性極強,瞬間惹惱了孫不凡和萬寶路。
於是,雙方你來我往開始了口水戰,從個人長相、修爲、弱點到道德、操守,最後上升到天地蒼穹、宇宙鴻荒……
就在這時,那位花樓樓主忽然冷笑了一聲,聲音陰冷,直震人心。
打口水仗的一羣人不由停了下來,孫不凡和萬寶路甚至連連後退。
那樓主屠修看向恆賢一羣人:“既然做了困獸,自然要做好死亡的準備,你們若以爲禁婆可以護着你們,那你們就想錯了!”
恆賢無所謂的笑道:“想錯就想錯吧,你敢進來嗎?”
乳屠修揮揮衣袖,身體自然漂浮到了半空,盤膝而坐:“我何須進去?等你們便可!”
“你們確定不進來?”
恆賢揉揉鼻子,忽然腳下一點,屈指成劍,一指戳下。
“撕拉——”
腳下“草地”瞬間咧開一道口子。
“嗯~”
身後巨大的、肥油脂上的腦袋忽然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沉悶怒吼,隨即令人感到彆扭的脖子左右扭動起來。
周戰一、司徒南飛等人下意識嚥了口唾沫。
對面花樓、公孫家等黑壓壓的人也都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修屠眼神淡然的看着,並無表示。
倒是公孫離兒怒道:“恆賢,你當真不知死活!”
恆賢無所謂的點點頭:“是的!”
話音剛落,禁婆巨大美麗的腦袋已經擡了起來,長長的脖子扭動着,發出一陣令人窒息的“格吧格吧”聲,一雙大眼睛掃視着在場的所有人,沒有半點人類該有的感情。
一種可怕、濃郁的瘴氣和煞氣鋪天蓋地而來。
所有人都覺得身體冰冷,頭皮發麻。
屠修是個例外,他冷冷的看向恆賢,似乎已經洞悉了他的主意,說道:“你們跑不掉!”
單手結印,輕喝:“隱!”
整個人瞬間進入半透明狀態。
“這……”
蘇姬、司徒南飛幾人大感無奈。
就在這時,禁婆已經展開了進攻,大腦袋猛的探向外面目標更大的公孫家人、花樓弟子們。
“小事!”
恆賢笑了笑,露出一嘴好看的白牙,忽然衝向屠修,大吼一聲奇怪的音符:“cha——”
那禁婆的血盆大嘴中猛的探出一條黑舌,卷向屠修。
老神在在的屠修不得已現出身形,看向恆賢:“你……”
恆賢完全沒心情理他,拉了把林殊妤抱着兩個“躺屍”,大喊一聲:“閃了!”
蘇姬、孫不凡、司徒南飛等人一見,立即抱上同伴跟着跑。
“哪裏走?”
花樓、公孫家有高手作勢要追,卻見禁婆的頭髮根根豎起,鋪天蓋地的捲去。
恆賢等人邊跑,皇甫太青邊問:“恆師弟,你剛剛喊的音符什麼意思?居然可以指揮禁婆?”
司徒南飛等人也覺得奇怪。
倒爺甚至眼睛瞪的大大的。
恆賢搖頭道:“我指揮不了禁婆,但我懂上古兇獸們的某種聲音,可以告訴它們哪裏有危險,知道危險所在,它們自然主動進攻!”
衆人一聽,不由恍然。
這時轉了個彎,已經跑出了禁婆所在的範圍,回頭看去,只見巨大的腦袋、肥膩的油脂,滔天的瘴氣,腐蝕的整座山,仍舊十分可怕。
蘇姬看了眼正前方的青山綠水,說道:“這妖域界除了妖氣太濃郁,靈氣稀薄了點,其他與外界無異,現在我們往哪裏去?”
衆人看向恆賢,似乎他的主意比較靠譜。
誰知恆賢忽然做出了一個令人窒息的舉動——
他捋了捋袖子第三次彈起。
就這麼連彈了十幾次,一羣人已經遠離花樓弟子和公孫家人七八里,出了荷花池,摔進一片奇怪的草叢中。
身後遠處荷花池內,數十人站在了荷花葉子上,正是花樓戴面具高手和公孫家長老們。
雖然看不清一羣人的臉色,但想必是憤怒和憋出內傷的。
地面的草很濃密,人摔在上面,並無大礙,只是擠在一起摔,有點尷尬。
恆賢第一個躍起,一一替衆人解開繩索。
一羣人除了還處在昏迷中和被勒的直翻白眼的萬寶路,都坐了起來,然後看向恆賢,集體沉默。
好一會,蘇姬才臉色複雜道:“恆師弟這個操作,師姐服了!”
倒爺也臉頰直顫道:“爺臺,我算了下,剛剛一共彈了十七次,這個巧合,你是怎麼算計出來的?這也太神了吧?我老頭子有點服你啊!”
“咳咳……”萬寶路扯開脖子上的繩索劇烈咳嗽,“這傢伙說自己來過這裏我都信,我懷疑那片荷葉是他設計出來的!”
看着衆人不解的目光,恆賢一臉嚴肅道:“這其中涉及到了幾何學、概率學、冒險精神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掛,說多了你們可能無法理解,這就好比……一對男女談戀愛,你以爲對方不喜歡你,但說不定對方已經春情氾濫!”
衆人對視一眼,更懵了。
恆賢咳嗽一聲,指向正西方向:“其實你們完全不用考慮怎麼被荷葉彈開的事了,因爲更刺激的在這裏!”
衆人轉頭看去,一下子呆愣住了,個個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