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王爺問刑部尚書:“你見着皇上了嗎?”
刑部尚書搖了搖頭:“沒有見着皇上。”
莫王爺焦急地拍了拍手:“這可怎麼辦?我這已經是來第二次了,不行,我一定要求見皇上。”
“那你先求見皇上,我還有要事要辦。你見着皇上,一定記得跟皇上說,木子云的案子裏面有冤情。”刑部尚書知道莫王爺是爲了木子云的事而來,所以囑咐了一番,然後就匆匆而去。爲了木子云,他現在必須要去辦更加重要的事情。
莫王爺來到殿門之前,值守的太監冷着一張臉給擋住了。
莫王爺就跪在門外叫喚:“皇上,微臣有重要的事向你稟報。請您務必見見老臣。”
值守太監想要去拉莫王爺,卻被莫王爺一下子甩了幾個跟頭。
大殿的門忽然開了,皇后娘娘威儀萬方地站在了莫王爺的面前:“莫王爺,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裏可是皇上的寢宮,皇上正在養病,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驚擾了皇上。”
看到皇后,莫王爺不敢放肆了:“老臣自知殿前失儀,可是老臣有重要的事求見。”
“莫王爺,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哀家已經說過了,就算再大的事,有皇上的龍體重要嗎?”皇后怒道。
莫王爺不再吭氣了:“那皇后請轉告皇上,吏部尚書一案疑點甚多,請皇上徹查此案。”
皇后娘娘眉頭一挑,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吏部尚書是朝廷的重臣,哀家自然會稟明皇上徹查此案,愛卿放心去吧。”
莫王爺雖然有點無奈,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監牢之中,木子云已經從刑部尚書嘴裏面得知了所有的情況。
“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刑部尚書問木子云。
木子云緊鎖眉頭:“這恐怕是要變天了。如果真要變天,倒黴的可能不只是我一個人。”
刑部尚書神色一變,他其實也有這種擔心,只是不敢往這裏想而已,如今被木子云這麼一說,內心不由得一緊。這可是天大的事啊。
“那怎麼辦?”刑部尚書也是朝中的重臣,只是碰上如此重大的事還是頭一遭,不禁內心還是有些慌亂。
“現在能夠力挽狂瀾的人,恐怕只有三皇子了。”木子云嘆道。
“好,那我趕緊聯繫三皇子。”刑部尚書忙道。
“小心,這個時候是非常敏感的時候。一切小心。”木子云囑咐刑部尚書。
看着刑部尚書匆匆離去的背影,木子云感慨了一聲。
看來事情要比自己想像得要複雜。這看似平靜的朝局之下,已經暗流涌動,甚至有人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要上位。
只是這樣一來,也爲自己贏得了更多的時間。因爲原先佈局陷害自己的人,估計現在已經沒有空暇管自己了。她要佈一個更大的局,只要這個局勝了,那麼一切都要變天了。
那間清雅的別院裏,刑部尚書和三皇子面對面坐着。
自從和大皇子撕破臉,開始爭儲之後,三皇子也密切注意朝廷的動靜。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當然也已經收到了消息。
可是皇后已經傳下懿旨,皇上龍體欠安,需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這任何人當中就包括了諸位皇子。
刑部尚書說:“說句大不敬的話,木大人懷疑這裏面有詐,所以請三殿下拼死也要見到皇上。”
三皇子心中也有所懷疑,只是不敢說出口,所以心裏還一直在猶豫不決,如今木子云的話堅定了自己的信心。既然皇后已經說了父皇抱恙,那麼別人不能見,他這個皇上疼愛的兒子都不能見嗎?
三皇子被木子云一點撥,心意已決。連夜,來皇宮求見。可就算是他也被皇后攔在了大殿之外。越是這樣,就越加增添了三皇子的疑心。
拼死也要見到皇上。三皇子想到了木子云的話,於是乾脆就在大殿之外跪了下來:“今日不然兒臣見到皇上,兒臣就長跪不起。”
皇后冷冷一笑道:“那你喜歡跪,你就跪着吧。”說着轉身離去。
刑部尚書成了通信員,把三皇子的事情跟木子云說了一遍。
聽到三皇子在那裏長跪不起,木子云笑了,這個三皇子還真是個聰明之人,他聽懂了我的意思,竟然採用了這樣的招數。
刑部尚書不以爲然,這算什麼損招?苦肉計嗎?皇后還巴不得三皇子死了,管你什麼苦肉計。
木子云微微一笑:“你就等着瞧吧。”
第二天,三皇子在殿外長跪不起,甚至幾次差點昏厥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向了京城的各個角落。
三皇子孝順賢德的美名隨即傳開。朝中的不少大臣聽到這個消息,也一起來跪求。
這些老臣似乎已經嗅到了什麼?皇上一向喜愛他的三兒子,怎麼會不見自己的三兒子,而讓他長跪在外,甚至幾次昏厥。莫非皇上昏迷不醒?
可是如果昏迷不醒,而其他人都被拒之門外,只有皇后能夠自由進入,那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大殿之內皇后焦急地踱着方步,這大殿之外已經跪滿了人,除了三皇子之外,還有其他的重臣,他們的年紀大了,要是跪久了,人肯定受不了,這萬一暈倒一兩個,場面的局勢就會更亂了,到時候自己更加壓不住了。
怎麼辦?皇上還沒有立下儲君,就昏迷不醒。這件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自己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
皇上雖然並沒有表態要將自己的皇位傳給哪個兒子,但是皇上其實更看中的是三皇子,這一點作爲他的枕邊人,自然她是最清楚的。雖然自己在皇上面前表現得大度,但是自己的兒子當皇帝和別人的兒子當皇帝怎麼會一樣呢。
皇后覺得皇上要是身體健朗的時候立下遺詔,八成是傳給三皇子的。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大皇子就可以藉此機會爭上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