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兩個也真是的,喫早餐也不叫我們,是不是怕我們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啊。”木子云的身後響起了於錚的打趣聲。
木子云看到於錚正帶着蘇錦兒出來用餐,不由得笑道:“只要你不介意我們當你們的電燈泡,我倒無所謂。”
“電燈泡是個什麼東西?”於錚好奇地問道。
木子云笑道:“電燈泡就是影響你們二人世界的東西。”
蘇錦兒臉色一紅,於錚的英雄救美已經讓蘇錦兒心裏泛起了道道漣漪,所以臉上甚是嬌紅,心裏卻甚是喜悅。一旁的於錚卻是一臉的喜氣,他是真心喜歡蘇錦兒。
“喂,你還是不是我表弟啊,有了媳婦忘了哥了。喫好喫的也不叫上我。”於錚的表哥也冒了出來。
於錚歉意地道:“我以爲你還沒睡醒呢。”
於錚的表哥有點不滿地撇了撇嘴。
“那蘇老先生呢?”木子云看到既然來了這麼多人,也不差一個了。
“父親說,他就想呆在客棧喫早餐,就不出來逛了。”蘇錦兒道。
“好吧。那蘇姑娘就當一回嚮導吧。”蘇錦兒在江寧這麼多年,當然對哪裏有好喫的小喫,瞭解得清楚。木子云乾脆讓蘇錦兒帶路。
蘇錦兒帶着衆人來到了一間“好再來”的早餐店。這個早餐店規模不大,但是人滿爲患。
許多人要喫還得佔位子。
看着衆人喫着美味的早點,一臉滿足的樣子。
木子云等人也想嚐嚐。於是也在那裏排起了隊。
排了好一會兒,才佔到了座位。
店家端上了一碗碗豆腐腦,那柔軟順滑的表面如同晶瑩剔透的水面一般,微風吹過,都會輕輕地顫動。再加上一些燒好的湯汁和佐料,入口非常得馨香。
木子云從來沒有喫過這麼純正的東西,相比之下,都市裏的那些用機器研磨加工而成的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
喫過之後,脣齒留香,果然是無比美味,喫過之後的人不想再來纔是怪事呢。
關鍵還是這樣的美味價格又便宜。木子云連續要了五碗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就在木子云放下碗筷的時候,有兩三個官差過來了:“老劉頭,生意不錯啊,這個月的稅該多加一倍。”
店家停住了手上的活,慌忙陪着笑臉出來:“幾位官大爺,我這裏是小本生意,你就通融通融吧。”
“你這生意這麼火爆,還說是小本生意,我只加你一倍已經夠通融了,你不要不適擡舉。”幾位官差冷着臉道。
店家苦着臉,招呼他的老婆:“還不快點端上來。”
店主的老婆慌忙端着豆腐腦給幾位官差。
那幾位官差一下子將豆腐腦打翻在地,那滷汁和豆腐腦濺了他們滿臉都是。
“誰要喫你們的破豆腐腦。”官差不屑地道。
店主抹了抹把臉,儘管內心生氣,但是還是舔着笑臉,拿出幾個銅板,塞進了官差的手中:“這幾位官爺,我這是小本營生,這些就當是請幾位喝杯茶。”
店主一臉的疼痛,卻是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於錚憤怒地站起身來:“你們肩負着守護百姓的責任,可是你們卻倒行逆施,欺壓良善之人,你們該當何罪。”
於錚的表哥一口豆腐腦還沒吞下去,立即站起身來,拉着於錚的袖口:“我說表弟啊,你喫個豆腐腦,都能吃出火花來,你以爲你是誰啊,救世主啊,你爲什麼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喫你的豆腐腦,別管閒事好嗎?”
“閒事,這是閒事嗎?假如他今天欺負的是你爹,你會這麼說嗎?”於錚憤憤不平地道。
人間自有浩然正氣,可是就是因爲大家都不敢站出來反抗,纔會這樣。這個衙差明明如此無禮,卻沒有人敢出來阻止,所以他們纔會越來越猖狂。
於錚的表哥看着於錚,沒好氣地道:“又逞能了吧。我不是反對你出頭,只是你得有這個實力啊。”
“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正是因爲人人都有你這樣的思想,所以就沒有人敢管不平事。”於錚慷振振有詞地道。
於錚的表哥嘆了口氣:“好,你請,你請,出了事可不要說有我這樣一個表哥。”
說着,又坐了下來喫起了豆腐腦。
旁邊的那幾位官差走上前來,對着於錚冷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有幾分硬氣。不過,你可知道妨礙官爺收繳稅款,聚衆鬧事,是什麼罪名嗎?”
於錚臉上並沒有懼色,而是傲然道:“你們休要以爲妄加罪名,就會讓我屈服。我告訴你,你們這般魚肉百姓,最終應該受到懲罰的是是你們。”
“好,說得好。”這個時候旁觀圍觀的人羣中有一人開始拍手稱快。
“喲,又來一個起鬨的。小心我把你也一起抓起來。”那個官差臉上露出了一絲兇狠的神色。
“那你可以試試。”那人傲然道。
那個官差就要動手,旁邊的另外一個官差提醒道:“頭,這人看着眼熟啊。”
另外一個年紀較大的官差哎呀一聲:“這不是季大人嗎?”
“季大人?”那名爲首的官差莫名地道。
那名年紀較大的官差提醒道:“就是刺史府的季管事啊。”
經過這麼一提醒,那名爲首的官差才反應過來,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季大人啊。”
季管事沉着臉道:“刺史大人不是三令五申,不許對這些小攤小販苛以重稅,你們怎麼敢如此大膽,私作主張。”
那名爲首的管事一臉的爲難:“雖然刺史大人這麼要求,可是長史大人卻要我們苛以重稅,我們也爲難啊。”
“長史?長史不是也要聽刺史的嗎?”這回於錚也懵圈了。
刺史乃是最高的行政長官,長史的官位比他低,按理說,應該是聽刺史的纔對啊。
木子云也是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切。這江州的水是有點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