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晨另外開了一間房。
房中,木子云,呂洛夕,還有林依晨三人呆在了一起,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這四年多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所有的事和人都面目全非。
呂洛夕坐在那裏低頭不語,她似乎還是無法原諒林依晨。
木子云開口道:“洛夕,其實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樣。”
“子云,我相信我的眼睛,我永遠忘不了那個雨夜的絕情。”呂洛夕道。
林依晨委屈的淚水在眼中打轉:“洛夕,若是你真的這麼認爲,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以爲我們是閨蜜,你會理解我的,沒想到你竟然對我誤會這麼深。”
“誤會?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剛子,可是剛子還沒死多久,你就投進了那個噁心男人的懷抱。這是誤會嗎?”呂洛夕指責道。
林依晨呵呵冷笑道:“人活着,不就是爲了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嗎?那個男人雖然噁心,但是有錢啊。他可以給我想要的生活。我自甘墮落行了吧。”
木子云知道是洛夕的誤會,讓林依晨傷心,林依晨纔會這麼說的。
“喂,你們倆以前是閨蜜,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幹嘛非要這樣賭氣地說話?”木子云嘆了口氣道。兩人的成見還挺深的。
呂洛夕冷笑道:“閨蜜?她有當我是閨蜜嗎?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雨夜,我父親躺在醫院等着救命錢,我去求她,她卻狠心地拒絕了我。從那一刻起,我就不再當她是閨蜜了。”
想到那一刻,呂洛夕就揪心。木子云不在的這些年,她見慣了多少人情冷暖。林依晨的絕情對她來說,就是壓死她最後的稻草。
林依晨只是冷笑,並沒有說話。她不想辯解什麼,因爲她覺得如果是情比金堅的姐妹花,她就應該能夠想到這其中的原因。她更希望洛夕自己能夠明白其中的緣由。
“那後來你哪裏籌來的錢?”木子云好奇地問道。自己不在的這些年,呂洛夕以自己弱小的肩膀扛起了太多的責任。
“最後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向呂家借錢,呂家人雖然刻薄,但是在最後的關頭,他們還是出手,在有利息的前提下,墊付了近百萬的醫藥費。”呂洛夕幽幽地嘆了口氣,所以這些年,儘管呂家人刻薄,但是她還是任勞任怨地回報呂家。
木子云這才明白那天呂靜爲什麼會說呂洛夕欠他們近百萬的醫療費。
林依晨幽怨地苦笑道:“想不到你和我這麼多年的閨蜜,竟然還是抵不過你想當然的血濃於水的親情。”
呂洛夕愕然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你那些刻薄寡恩的呂家人會如此慷慨地拿出那一大筆錢去救你的父親嗎?”林依晨一臉的苦笑。
“難道不是嗎?可是呂靜是親手把錢交給我的。”呂洛夕不解地看着林依晨道。
木子云看到林依晨的表情,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對着林依晨道:“莫非那筆錢是你給呂靜的?”
呂洛夕一怔,她曾經也有懷疑過呂靜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好心?沒想到竟然中間還有這麼一層故事。
“可是在那個雨夜,你爲什麼要那樣對我?事後又要給我錢?”呂洛夕百思不得其解。
林依晨幽幽地嘆了口氣:“蔣門神又多疑,又好澀。凡是他看上的女人,他就會千方百計地去得到。剛纔尚蓉蓉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天,他就在我的身後不遠處。我不能讓他看見你,否則會有無端地麻煩。所以我只能用這麼極端的辦法趕你走。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既然委身於他,就是想要替剛子復仇,我絕不能讓他感到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緊密的聯繫,否則他會起疑心的。”
呂洛夕來到了林依晨的面前,一臉歉意地拉起林依晨的手:“依晨,你爲什麼不早說,害得我如此誤會你。”
林依晨白了呂洛夕一眼:“我也得有機會說啊。虧你還是我的閨蜜,竟然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呂洛夕的臉色有點尷尬,牽起了林依晨的手:“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這些年來,你也受苦了。”
林依晨的臉色有點憂鬱:“爲了替剛子報仇,我做什麼都願意。”
呂洛夕嘆了一口氣:“依晨,這些錢,我以後會慢慢還你的。”如今她的生活很難,各方面都急着用錢,一時半會,她還真拿不出很多錢來。
林依晨白了呂洛夕一眼:“難道你覺得我們的姐妹情,就只是值那麼些錢嗎?”
呂洛夕有點感動地道:“真的謝謝你。我這樣對你,你還不怪我。”
林依晨的眼圈微微發紅:“好了,從今往後我們還是最好的閨蜜,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這個最好的閨蜜,你要是再把我拋棄,我真的就一無所有了。”
呂洛夕緊緊握着林依晨的手,眼眶也有點溼潤:“從今以後,我們依然是最好的姐妹。”
林依晨使勁地點了點頭,笑了。
笑罷之後道:“我真的很佩服你們呂家的那些人臉皮夠厚的,不但敢說是他們借的,還敢收利息。”
呂洛夕嘆了口氣道:“如今,呂家和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他們已經把我趕出呂家了。”
林依晨道:“這樣的家沒有更好,省得鬧心。蔣門神雖然噁心,但是也給了我不少錢,我這手裏頭還攢下了幾十萬。我們先住酒店,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木子云在一旁道:“林依晨說得沒錯,我們先住下來,慢慢想辦法。既然我回來了,我就決不會讓你們倆受苦了。至於呂家,很快就會來求你了。”
“求我?怎麼可能?”呂洛夕難以置信地問道。
木子云神祕一笑:“不信,你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