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在江城暫時找不到周國森的蹤跡,如今發佈了懸賞通緝令,周國森刺殺總督的罪名已經坐實。
接下來周國森要面臨的不僅僅是城衛的追殺,還有天狩閣,他只能暫時躲起來。
而要解決這一切,根源還在趙紫龍身上。
等夜幕降臨後,林玄真悄悄靠近總督府,這才發現總督府重兵把守,城衛把總督府圍得水泄不通。
以林玄真如今的實力,想要悄悄潛伏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一旦發生衝突,面對這麼多的裝備精良的城衛,林玄真也難以脫身。
他畢竟還沒有恢復武神的實力,裝備精良的城衛,是可以威脅到他的。
林玄真暫時沒有辦法,只得放棄,另想計謀。
從總督府離開,林玄真在江城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
周國森被影龍衛救走,暫時不會有危險。
影龍衛最擅長的便是刺探消息,刺殺,潛伏,影龍衛的據點也很隱祕,憑藉城衛,如果不是把江城翻個底朝天,是不可能把影龍衛找出來的。
周國森沒有危險,林玄真也不着急。
趙紫龍背信棄義,林玄真並不怪他,但他卻想把周國森置於死地,林玄真絕不會坐視不管。
林玄真要將趙紫龍徹底扳倒。
不過,趙紫龍乃是一品大員,封疆大吏,要扳倒他,非常有難度,即便林玄真還是冠軍侯,也需要費一番周折。
他曾派影龍衛,查過趙紫龍,也掌握了一些趙紫龍的犯罪證據,但這些證據還不足以把他從總督的位置上扳倒。
林玄真還需要更有力的證據,或者說是一個契機。
林玄真走着走着,來到江城的濱江路,這裏是江城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
江上一條條巨大的遊船燈火輝煌,很多外地來的遊客,都會乘船夜遊雁江。
上一次來江城,林玄真也曾陪同秦詩音乘船遊雁江。
沿着濱江路走了一段,林玄真來到酒吧街,這裏更是熱鬧,音樂喧囂,俊男美女都集中在這一片。
經過一家裝潢頗有文藝氣息的酒吧,林玄真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這家酒吧不像其他酒吧那般熱鬧,有些文藝和小資的情調,酒吧裏的客人也不少,但素質不錯。
客人坐在座位上聊着天,酒吧裏放着舒緩的音樂,林玄真走到吧檯前,點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喝着。
他從來沒有出入過這種酒吧,從小在秦家長大,被受欺負,後來在桃花谷跟隨師父洛輕侯,再後來去北域從軍,征戰沙場,一步步敕封冠軍侯。
林玄真的身上,沒什麼煙火氣息,經歷過一次死而復生後,林玄真的心境發生了不少的變化,也讓林玄真參悟了萬劫朝聖決的真諦。
萬劫朝聖,歷經萬劫洗禮,方可成聖。
死而復生是劫,紅塵煉心也是劫,不入俗世,又如何知道世間百態,如何煉心。
他的實力恢復到五品大宗師後,進度也就緩慢了下來,若是隻在桃花谷中修行,只怕要恢復巔峯,需要很長時間。
這也是林玄真要選擇離開桃花谷的原因。
林玄真一個人慢慢喝着酒,眼神深邃。
這時,有人拍了一下林玄真的肩膀。
林玄真轉過身來,一名二十多歲的長髮女人站在他面前。
這個女人身材高挑,身上穿着雲繡成衣的休閒衣服,腳下是一雙高跟鞋,露出淺淺的微笑,身上有一股文藝氣息。
“第一次來?”長髮女人問道。
林玄真並不認識她,出於禮貌還是回答道:“是啊,你怎麼知道我第一次來?”
“我是這裏的老闆,來我這裏喝酒的幾乎都是老顧客,我都認得,看你有些面生。”
長髮女人說道,順勢坐在了林玄真旁邊,讓調酒師給她調了兩杯酒。
“原來是老闆啊,失敬。”
林玄真微微一笑道。
女老闆將剛剛調好的兩杯酒,其中一杯推到了林玄真面前。
“我請你喝一杯。”
“那怎麼好意思?”
林玄真說道。
“到我這裏來的新顧客,通常我都會請一杯酒,下次才能繼續光顧啊。”
“這酒調得不錯。”
林玄真喝了一口,稱讚道。
“我看你,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有酒,你有故事,能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女老闆微笑道。
“你很喜歡聽別人的故事嗎?”
林玄真問道。
“當然,我喜歡聽別人的故事,故事聽得多了,才能增長見識和閱歷。”
女老闆倒是一個挺有趣的人。
“那你看走眼了,我沒什麼故事,只是一個過客,喝完這杯酒,便要走了。”
林玄真的故事,的確曲折而滄桑,只是林玄真不願向別人提起。
“難道是我這裏的酒不好喝嗎?”
女老闆撩了一下長髮,優雅中帶着一絲風情萬種的韻味。
“酒再好喝,也不能貪杯。”
林玄真端起酒杯,跟女老闆碰了一下。
風塵之中,多有性情之人,這個女老闆能在這酒吧街開一家如此特殊的酒吧,想必也不簡單。
簡單聊了幾句,林玄真也感覺到女老闆是性情之人。
“與你倒是投緣,我再請你喝一杯,嚐嚐其他口味的酒。”
女老闆又讓調酒師調了一杯酒。
這時,從酒吧外面走進來三個人,面目有些狠辣之色,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溫老闆,你果然在這裏啊。”
三名大漢走了進來,看到女老闆溫然坐在吧檯跟林玄真聊天,立刻走了過來。
溫然臉色微微一變道:“翔哥,你怎麼來了?想喝點什麼?我請客。”
“不必了,我大哥要見你,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是不是不給面子?”
帶頭的翔哥囂張道。
“我哪敢不給軍哥面子啊,這不是店裏有事,我走不開嘛。下次我請軍哥喫飯。”
溫然雖然臉上帶着笑容,但眼睛裏對帶頭的翔哥卻是有些厭惡,只是極力的隱藏着。
“少來這套,跟我們走一趟吧。”
翔哥並不喫溫然這一套,冷冷說道。
“那可不行啊,我今天真有事,走不開。”
溫然雖然厭惡,但卻也不敢得罪翔哥,更不敢輕易得罪他的老大軍哥。
軍哥是江城道上頗有名氣的人,以前是四海商會的一個頭目,四海商會倒下後,軍哥拉攏了一批小弟,在江城站住了腳。
如今在江城,也算赫赫有名,一般人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有事?什麼事能比軍哥更重要?陪這個小白臉喝酒?”
翔哥看了一眼旁邊的林玄真,冷冷說道。
“翔哥別誤會,這是我店裏的顧客。
“我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你有什麼事,馬上跟我們走一趟,可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翔哥目中無人,囂張不已的說道。
林玄真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喝着酒,他和女老闆溫然之間萍水相逢,沒什麼交情,此事也與他無關,他可不會多管閒事。
“然姐,你不能跟他們去,太危險了。”
旁邊一名酒吧裏的男服務員走過來說道。
他話音剛落,翔哥反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將他打翻在地上。
“區區一個服務員,輪得到你說話嗎?找打。”
翔哥囂張道。
溫然頓時對翔哥怒目而視,把服務員扶了起來。
“小李,你沒事吧?”
服務員小李敢怒不敢言,半邊臉卻已經腫了。
“翔哥,這好歹是我的店子,你打我的人,有些說不過去吧。”
溫然有些生氣道。
“沒大沒小的東西,不懂規矩,我替你教訓一下。別廢話了,跟我走吧。”
翔哥毫不在乎的說道。
“我說了,我沒空,我店裏還有這麼多顧客,抽不開身。”
溫然冷冷道。
“顧客太多忙不過來?那好吧啊。”
翔哥陰險一笑,旋即對兩名手下道:“清場,把這些人都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