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又有一個很強的,來看錘。”杜黑虎看到杜笙這般聲勢,雙目放光,口中爆喝,掌中黑影帶起勁風呼嘯而至。
“滾開”杜笙凌厲的眼神掃過,身形微微錯開,擦過重錘,腳尖點地瞬間飛速踢出一腳,正點在杜其握錘的胳膊肘穴位上。麻木痠痛順着臂膀傳入神識中,使得杜黑虎眼神變得有些恍惚暈眩。待得他再次睜開眼睛,眼眸中全然只剩下一個碩大的拳影,空氣凝固着伴隨着一聲錘肉的巨響,杜黑虎凌空高高飛起,又垂直砸到地面上,翻騰了幾圈,仰面躺地。
“哈哈,真爽。來,來,來,再來。痛快!”冷眼望着不遠處一躍而起,放聲嚎叫,絲毫不受影響的杜黑虎。杜笙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心道:真是到哪兒都有好戰嗜血的修煉瘋子,這人也是當真憨直,皮糙肉厚,拿這肉盾來穩定下修爲當真再好不過了。心念所致,杜笙眼中戰意陡然攀升,體表赤紅色靈力緩緩溢出,身形一動,帶起一股尖銳風聲以及壓迫氣息。望着飛速迫近的杜笙,杜黑虎臉上笑容不在,神色凝重,沉土色靈力覆蓋全身,同樣身形爆起,如蠻牛般向前衝去。“轟!”“轟!”“轟!”“轟!”兩者硬碰硬,誰都沒有後退哪怕半步。靈力勁氣碰撞,肆意飛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轟然響起,場面混亂不堪。這哪裏還是靈師之間的比試?如今那些不知情的子弟,完全將其間兩人當成鬥獸的博弈一般。 轟擊聲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方纔漸漸消停下來。在無數道近乎呆滯的目光注視下,那瀰漫廣場的煙塵緩緩消散,那出現在衆人視線中滿地狼藉以及碎石,讓得看臺之上,響起了陣陣抽氣的冷聲。舉目眺望此刻的廣場,原本還頗爲平整的場地,已然是徹底變成了廢墟,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深坑出現其中,碎裂的大青石板斜倒,橫插,遍地都是。這番場景,與先前的比賽廣場,完全是兩幅截然不同的模樣。誰也沒想到,杜笙和杜黑虎兩者的對轟,竟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壞力,視覺上的落差,讓看臺上衆多杜家子弟心中莫名的思索盤算起來,莫非煉體靈師真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不遠處的土坑中,杜笙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搖搖晃晃支撐住身體,偌大的汗珠從面門上滑落。他心有餘悸得瞥了眼躺在自己腳邊正呼呼大睡的杜黑虎,也忍不住莞爾,隨後犀利的掃視一週,目光直勾勾的停留在滿臉錯愣和驚恐的杜擎身上,心道:這憨子,真得有些恐怖啊,要不是仗着靈力充沛,我還真討不到絲毫便宜。要不是這憨貨靈力耗盡,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即使體力不支,還不忘記給我來那麼一下。唉,趁着還有力氣,先解決杜擎這個孫子吧。
此刻的杜笙形象有些狼狽,上半身衣物早已被撕扯得精光,裸露出健壯的肌肉,身上幾個紅紫色的拳印清晰無比。臉色有些慘白,嘴角還殘留着若隱若現的血跡,漆黑眸子中陡然涌上一股深深的暴躁!他急促的呼吸用以平復內心的躁動,毫無預兆下腳步緩緩踏出,一步,兩步,三步.......腳步聲越來越近,杜擎死死盯着面前神色平靜正緩步走來的少年死神,眼瞳猛然一縮,全場陡然靜寂無聲,彷彿杜笙所向前踏出得每一步,都將狠狠他在所有人心上一般,緊張中帶着點驚寂。
“你,你......你別過來,那你想幹什麼,不,我認.......我已經認......”場中如此的爆裂的打鬥,早已讓原本意氣風發的杜擎失去了鬥志,此刻他只想逃離這兒,一刻不停歇的逃離。感受着直逼心神的殺意,杜擎手腳漸冷,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位於場邊觀戰的四長老杜封平自是一臉錯愕,好半晌後,望着互相注視卻不動手的兩個少年少女,也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有些僵硬的臉龐上,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緩緩朗聲道:“這個,你們兩別這麼含情脈脈的,搞得老夫一身雞皮疙瘩。”
“長老,杜笙認輸了!”
“長老,竹清認輸了!”場上衆人面面相覷,衆人生死博弈想贏得最後的勝利,這兩少年人倒好,來了個異口同聲的相互認輸。
“長老,我先認輸的。”杜笙神色恢復如初,眼中澄澈清明哪裏還有絲毫凶煞乖戾,聽得耳邊青聰的聲音傳來,不禁急切的接口說道。
“好好好,勝不驕,心境隨和,不錯不錯。嗯......白衣勝雪,舉重若輕,也不錯。好啊,天佑杜家,老二,老三你們先安排把傷者帶下去好生修養。”聲到人至,大長老杜淳目光環視着廣場,微微朝着面前還要言語的少年點點頭,旋即大聲宣佈道:“比賽結束,獲勝者杜笙,杜竹清。”隨着大長老的話音落下,靈師禮也就此落幕。看臺上陡然響起排山倒海般的喝彩之聲,“杜笙,杜笙,杜笙,杜笙”呼喊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在這般猶如洪流般的聲浪中,整個廣場都是在爲之簌簌發抖。望着場內那個桀驁的少年,無數人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眼中充滿着羨慕與敬畏。杜笙放眼四視,他心裏知道,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實力與拳頭之上,只有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拳頭,是最讓人信服的硬道理!
不遠處,杜擎,杜慶,杜銘,杜黑虎四人,被族中兩位長老隨意提拉在手中,朝庭堂走去。聽得那響徹全場的喝彩歡呼聲,杜銘和杜擎不約而同的回首怨毒的看了眼杜笙,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的話,估計杜笙在他們心裏早就被切成片,已然不存在了。
“這事,不算完!今天的恥辱,他日我定要你百倍償還!廢物你遲早要跪在我的腳下!”急促的呼吸略有些紊亂,身體所傳來的劇痛使得杜慶略臉龐微微抽搐,這麼重的傷勢,沒個個把月,恐怕很難痊癒。低垂的眼瞳中閃過一抹怨毒,杜慶拳頭緊握,自己這兩年來在杜家被人前呼後擁,他早已習慣這種衆星捧月,傲人一頭的做事姿態了。可如今,就一擊,自己練對方一擊都承受不下了,內心的驕橫變得支離破碎。他能想象,自己今後得夾着尾巴做人,因爲,自己已然沒有了可以狂傲的資本,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杜笙。一落千丈的感覺,對於好面子又自大的杜慶來說,無疑比要了他的命更讓人難受。
試練場內,杜淳慈祥安然的看着面前兩位少年人,神色柔和,輕聲道。“好了,兩個小傢伙,你們也都達到大圓滿的境界了。事不宜遲,趕緊準備一下。老夫親自給你們守護,助你們洗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