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潯陽拿到的資料,也是真真假假的。
葉問是葉家之子,對隱私的防控很是嚴密,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讓外人知道葉問的情況?
從這麼多年,都沒有人傳出來,或者,說一句。葉問和季潯陽長的是一模一樣就知道了。
如果,季潯陽早就知道了。
那他早就會去調查,也不會被人瞞了那麼多年了。
現在葉問在暗,他在明。
可以說是佔盡劣勢……
坐在副駕駛座的周麗,有些擔憂地透過後視鏡看着那坐在後座的季潯陽,她以往見季潯陽這個模樣的時候,還是宋若聲“死去“的時候。
現在,又見到他這麼模樣,她有些擔心……
是不是宋小姐,又出了什麼問題?
還是。醫院裏老爺子不好了?
或者是小老闆出了問題?
周麗憂心忡忡的,裝了事,臉色都慘白了幾分,沒有以前的紅潤了,還隱隱地透露出疲憊的感覺。
季潯陽十分警惕,幾乎是周麗的視線在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視線並沒有壞意,也不帶什麼探究,就只是純粹的擔憂。
所以,季潯陽也就由着周麗看了。
資料很快就看完了,看完之後,季潯陽閉了閉眼,將資料放在了一旁,
“周麗,你查了酒店的監控嗎?“
周麗想到了那個酒店經理的模樣,臉色有些難看,回答道:
“那個酒店經理不讓我查!說是侵犯隱私,我報了您的名字都沒有用!“
“嗯!“
季潯陽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這個酒店是葉家的,自然要聽他們主人的話!
不過,這麼說來,這個監控也確實是有問題了,要不然,葉問爲什麼不讓他們查?
那個失蹤的保鏢,一個唯一可能知道祕密的人,一個關鍵性的人,會這麼就消失不見嗎?
“老闆,那個保鏢我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還要繼續找嗎?“
周麗小心翼翼地問道。
“找!“爲什麼不找?
季潯陽的眼神變得像一把刀一樣鋒利。看向了窗外,他要找到那個保鏢,找到他的若聲!
他不相信,他的若聲會背叛他們之間的愛情,也不相信葉問的鬼話!
什麼兩情相悅,什麼一見如故,什麼再見傾心,他和葉問長的一模一樣,肯定是葉問冒充了他救走了若聲,若聲沒有細想纔會中了葉問的計策!
季建山。他的小叔,還真的是,不做死,就不會死啊!
非得弄出這麼一件事!
他和他爸不一樣,宋若聲也和他媽不一樣!
都是不一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走向一樣的結局?
簡直是荒謬!
荒謬至極!
“老闆,溫家到了!“
周麗在前排提醒道。
她的話音剛落,就立馬有人迎了上來,幫季潯陽打開了門,還細心地將手放在了車門那裏,避免季潯陽碰到車頂。
季潯陽便順勢下了車,溫家的規矩還是不錯的!
只是,溫雅的規矩可是一般啊!
季潯陽在人的引領下,一步步地往溫家主宅走去。
此時的溫雅還在房間裏,她站在窗邊,披散着頭髮,看起來像是女鬼一樣,嚇人極了!
眼裏射出怨毒的光芒,視線隨着季潯陽的走動而移動!
季潯陽!
你該死,該死!
溫雅接到季潯陽要拜訪她的消息驚訝極了。本來並不想見季潯陽,但是她的爺爺卻一定要她見季潯陽一面。
以確定她是真的不喜歡季潯陽了,而不是假的!
呵!
喜歡這種東西,一開始就是一輩子,可恨上了,嫌棄了,死心了,心涼了,那也便不會再愛,再喜歡了!
她是溫雅。曾經放棄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去愛季潯陽的人,卻受到季潯陽的羞辱還有刁難,現在的她,早已把那些情情愛愛從自己的腦子裏移了出去,又怎麼可能會不自尊,不自愛呢?
見着季潯陽進了主宅,溫雅才施施然換了件衣服,化了一個妝,光彩照人地走了下去。
季潯陽坐在客廳裏和溫老爺子說着話,見溫雅下來了,便看向了溫雅,看見了溫雅就像是看見了其它普通的人一樣,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溫雅化沒化妝,換沒換衣服,而是單刀直入。
“溫小姐,別來無恙啊!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季潯陽對不喜,也可以說的上是厭惡,但想着宋若聲,還是強忍着來找溫雅幫忙了。
溫雅只是看了一眼季潯陽,在確認這是季潯陽,而不是葉問之後,便和溫老爺子打了個招呼,上前挽住了溫老爺子的手臂,才低着眼問道:
“不知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呢?“
溫雅的身子緊繃着,那個合約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又爲什麼還要她幫忙?
還是說,她看走了眼,這個人是葉問不是季潯陽?
想到葉問那瘋狂的眼神,還有對她近乎偏執的模樣。溫雅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交易她都忍不了了,更別說和他長長久久地生活一輩子了,和那張她又愛又恨的臉在一起。
嚐嚐鮮,倒也還可,認真還是算了吧!
於是,不等季潯陽開口,她又說道:
“我就是一個弱女子,能幫的了季大總裁什麼忙?季大總裁還是去找別人幫忙吧!“
這話竟是下了逐客令!
溫老爺子看的滿意極了,聽了也滿意極了!
笑着點了點頭,摸了摸溫雅的頭,對着季潯陽說道:
“孫女頑劣!沒有管教好!不過她說的話,倒是真的!我們雅雅在國外也沒學到什麼東西,進公司也沒有多久,怎麼都幫不了你的忙,你還是先走吧!“
溫老爺子嘴上說着貶低溫雅的話,可臉上那驕傲的神色,還有那種與有榮焉的感覺確實怎麼也抹不去的。
就差沒有拍手叫好,說溫雅說的好了!
這話說道這個份上,識趣的人都應該要走了,季潯陽也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但他就是裝作聽不懂一樣就坐在那裏不動了。
“我這個忙,就只有溫小姐能幫我了!“
季潯陽看着溫雅說道,臉上帶着清淺的笑意,只是這個笑意,怎麼也達不到眼底。
“溫小姐,你也應該知道我要找你幫什麼忙吧?“
溫雅聽了季潯陽這意味深長的話,臉一下就白了,葉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說,她回來了,她爲什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原來是在這等着呢!
心裏帶了絲絲的火氣,語氣不善,
“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不會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和他回去的!他就是一個私生子,還想要我和他在一起?做夢!做夢!“
“雅雅!慎言!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老爺子聽了溫雅這意有所指的話,坐不住了,這搞不好是剛出虎窩又進狼窩啊!
“爺爺……“
溫雅聽了溫老爺子的話,心情平復了許多,火氣也因爲剛剛的原因去了大半,剩下的是心虛還有後怕。
她不想讓溫老爺子知道這些事。她的糊塗就她自己知道也就算了,當着事主的面她也不好說啊!
輕輕地喚了一聲爺爺,就怎麼也不肯再說下去了。
她不能,不能這一輩子就毀在了季潯陽和葉問的身上!
溫老爺子看到溫雅那爲難的模樣,還有那乞求的眼,心軟了大半,想起這裏還有一個季潯陽,也沒有什麼心思寒暄了,對着管家大聲說道:
“送客!“
他今天一定要問出溫雅做了什麼。
上次的事,就讓溫家元氣大傷。讓他和溫陽起了嫌隙,這次,要是還出事的話,不會是溫家都要縮水了吧?
溫老爺子想的沒錯。
葉問那個瘋子,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來的。
在溫雅離開他之前,他去找了溫陽。
因爲他的臉,在溫氏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一下子就進了溫陽的辦公室,那個時候,溫陽還在談一個合同。見他來了,迅速把那個合同談好了,就是爲了見他。
“季潯陽,你怎麼又來找我了?“
溫陽坐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聲音裏帶了絲絲笑意。
他可記得,季潯陽是拒絕了和他聯盟的意思啊!
怎麼現在又來找他了?
難道是反悔了?
他就說,這樣雙贏的事,季潯陽怎麼可能會不做,畢竟,商人都是以利爲先,季潯陽和那個葉問的關係又沒見得有多好。
又憑什麼不分這塊蛋糕呢?
“我是葉問!“
葉問的眼一挑,雙手大字放開靠在了沙發上,腿隨意地翹着,一點也沒有把溫陽當外人的模樣。
溫陽聽了這話,臉上有些僵硬,不過溫陽這些年也不是喫素的,很快就恢復了剛剛那淡然自若的模樣。
好像他什麼都不關心一樣,什麼都不在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