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發現了溫雅還是個不錯的人,便一心想着和溫雅說話。
知道溫雅喜歡季潯陽,心裏又有些心思。
她不喜歡宋若聲。
溫雅喜歡季潯陽,喜歡她兒子。
她喜歡溫雅。
不如。就趁着這段時間,演戲的時候,讓溫雅討好她兒子。
沒準,就真的假戲真做了呢?
因此,季夫人是鉚足了勁,把小時候季潯陽的一些趣事都告訴了溫雅,甚至,連小時候季潯陽的照片都給溫雅看了。
就是想讓溫雅和季潯陽在一起。
季潯陽和宋若聲還有季小塵在花園裏,對季夫人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他要是知道了的話。估計會忍不住把溫雅給扔出這個宅子。
這些東西,他老婆宋若聲都不知道,她溫雅又憑什麼知道這些?
“媽媽,我好開心啊!“
季小塵坐在鞦韆上,蕩的高高的。
不過,這個高,也就是人腰的部位。
他有心臟病,不能受到很大的刺激,鞦韆的高度,一定程度上,對季小塵來說是個刺激。
所以,宋若聲謹記着,不敢推高了。
“媽媽,再蕩高一點嘛!“
季小塵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宋若聲,把宋若聲的心都看化了。
想了想,計算了一下季小塵能夠承受的最大高度,又加了一些力道。
行吧!
就再高那麼一點點就好。
“我來吧!“
季潯陽強硬地接過了宋若聲的位置,把她擠到了一旁,自己則開始用力,讓季小塵蕩的高一些。
宋若聲感覺自己有些不自在,特別是剛剛被季潯陽不小心劃過的手背,好像被燒了一樣。
辣辣的。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拿出了手帕,將自己剛剛被季潯陽觸碰到的位置細細地擦了擦。
直到那種被燒了的感覺褪下,她才感覺好了許多,將手帕收了回去。
視線落在了季小塵和季潯陽的身上。
一大一小。
長的極爲相似。
只不過,季小塵更像她一點,眉眼。還有脣角都是她的模樣。
也不知道,她當時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季小塵長的那麼像她。
或許。
宋若聲笑了笑,
她那個時候,怎麼敢,也怎麼會想到這個方面去。
那個孩子,她失去的孩子,是她永遠的痛。
如果,不是她善良,如果不是她始終對這個世界抱有善念。或許,在她第一次見到季小塵的時候,她就會出手,讓季小塵離開這個世界了。
畢竟,她的孩子,都離開這個世界了。
爲什麼,又憑什麼,季潯陽他的私生子還能活在這個世界呢?
謝天謝地,宋若聲想。
幸好,幸好,她對這個世界還抱有信念,還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好人的。
不然,她就進入了地獄,落入了深淵。
和光明說再見了!
“宋若聲,我們談談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季潯陽已經停止推鞦韆了,整個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季小塵也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大一小,父子倆都看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好!“
宋若聲點了點頭。
確實該好好談談了。
當初。她很感覺季潯陽救出了她,也很後悔自己那麼倉促地帶走了季小塵。
或許,現在她和季潯陽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是她和他之間沒有好好溝通的結果。
季潯陽和宋若聲準備好好談談,便把季小塵交給了管家,讓他好好看着季小塵,避免季小塵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
“許聲鶴,許聲鶴!“
方茴其實沒有睡着,她一直都醒着。
可是,醒着又實在是太累了。
她纔會假裝自己睡着了。
所以。她聽到了宋若聲和許聲鶴的對話。
她很心疼,很心疼這樣的許聲鶴。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把許聲鶴抱進自己的懷裏,想要自己那顆受了傷,依舊炙熱的心溫暖他。
但是,她不能。
因爲她是方茴,不是宋若聲。
她沒有資格,甚至都沒有機會走近許聲鶴。
許聲鶴,他的周圍長滿了刺,只有踏過了那些刺,纔會見到他那善良又柔軟的內心。
他很好。
非常好。
他的好,不是給任何人的好。
是隻給宋若聲的好。
她什麼時候,才能和許聲鶴在一起啊!
她什麼時候才能踏過那些荊棘,和她的王子在一起啊?
方茴閉着眼,聽着許聲鶴和宋若聲的話,眼有些顫抖了。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是醒來,還是繼續裝睡要好一些。
直到,她聽到許聲鶴說:
“方茴。是我的未婚妻,還是交給我照顧的好。“
還好,她裝睡了!
不然,她就錯過這次機會了!
從心到身,方茴都在劇烈地顫抖着,叫囂着,要不是害怕自己動作起伏過大,會暴露自己裝睡的事實,她恨不得跳起來。
跳起來。轉個圈,把宋若聲抱起來。
這樣,她才能表達出自己的開心。
被許聲鶴從宋若聲的手上接過去的那一刻,方茴覺得她的呼吸都要停了。
她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許聲鶴啊!
爲什麼,許聲鶴不能喜歡她一點點,不能愛她一點點,不能和她在一起啊!
方茴越想,越覺得心酸。
心一酸,她就想流淚,可是,一想,她要是哭了。
許聲鶴就知道她沒有睡,便硬生生地把淚給憋了回去。
“方茴,別裝了!“
許聲鶴抱着方茴上了車,放在了副駕駛座上。
看着她眼睫毛顫動地不輕,在心裏嗤笑了一聲。
哪裏來的,這麼蠢的人。
竟然連裝睡也不會,想也不想地戳破了方茴那拙劣的裝睡技巧。
方茴聽到許聲鶴這麼說,在心裏長嘆了一聲。
他怎麼知道她在裝睡?
她要不要醒?
想了想,與其到時候被許聲鶴給弄醒,還不如自己老老實實地醒了。
睜開了眼,有些心虛。
也不知道她重不重,許聲鶴會不會覺得她很重?
“你也知道醒?“
許聲鶴握着車把手,看方茴醒了,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和剛剛在包間裏的模樣大不相同。
心裏便起了調笑的心思。
總歸是,他把方茴拉到了這個火坑裏。
又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仗着她的愛,讓她一讓再讓,一忍再忍呢?
“嗯!“
出乎許聲鶴的意料,方茴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做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只是縮了縮身子,帶了些許的委屈嗯了一聲,似乎,是很怕許聲鶴會把她趕下車的模樣。
“去哪?“
見方茴這個模樣,許聲鶴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畢竟,不管他怎麼做,都看起來有些像欺負小妹妹。
“不回去。好嗎?“
方茴想着許聲鶴的心情不好,怕許聲鶴想不開,便十分委屈地睜大了眼,帶着絲絲的乞求說道。
“不!“
許聲鶴完全不喫方茴這一套。
心腸十分堅硬。
“到了時間,就該回去了!“
“……“
方茴見這招行不通,便轉換了思路,豆大的淚水,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我要去酒吧!“
俗話說的好,一醉解千愁。
只要她把許聲鶴給灌醉了,那他就不會難過了。也不會傷心了。
“不行!“
許聲鶴有些頭疼,方茴,她就一個女孩子。
去酒吧,是不是太危險了些?
想也不想地拒絕了方茴。
“我要去,我要去!“
也許是剛哭過一場,方茴的智力有些許的降低。
如果,是平常,她是絕不敢這麼和許聲鶴說話的,可現在她就這麼和許聲鶴說話了,還說的理直氣壯。
“不行!“
許聲鶴再一次拒絕了方茴。
俗話說的好。唯女子與小人難搞定。
許聲鶴看了看方茴,覺得俗話說的對極了!
特別是哭過了,還罵過了人的,更難搞定!
“帶我去嘛!許聲鶴!反正是我喝酒,又不是你喝酒!我去不去,和你有什麼關係?“
方茴說着說着還生氣了!
眼睛瞪的大大的,圓圓的。
好像,她真的很想去酒吧一樣。
都忘了她本來的目的了。
“不行!“
許聲鶴還在堅持。
“呵!“
方茴冷笑了一聲,將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給打開了,推開車門,就要出去,這可是在路上啊!
許聲鶴連忙把方茴給拉了回來。
這真的是!
要酒不要命了啊!
行,她不是要喝酒嗎?
那就讓她喝個夠!
許聲鶴的臉上染了一絲戾氣,將方茴死死地壓在了副駕駛座上,聲音帶了些許的陰沉。
“我帶你去喝!“
聽到許聲鶴要帶自己去喝酒,方茴就老實了許多,跟個鵪鶉一樣縮在了座位上,繫好了安全帶,腦子突然回來了。
有些不敢相信。
她,
剛剛做了什麼?
方茴看了看身上的安全帶,看了看那個車門,又看了看沉默的許聲鶴。
有些不可思議,
她沒有被丟下去?
許聲鶴,竟然沒有把她給丟下去!
竟然真的沒有把她給丟下去!
還說要帶她去喝酒!
她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