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第716章 懸在頭頂的鍘刀
    她就是忽然很心疼他。

    他每次來的時候,總是一派輕鬆自在,還時不時的來一句“仙妻旺我”,好像什麼事情都容易的不得了。

    可是想想,有炎三的情報機構,有長目飛耳樓,這朝上差不多的官員,他只怕都篩子一樣的篩過一遍了,關鍵地方卻無人可用。

    想想也是啊,元盛帝在位二十多年,朝上哪有幾個清白可用的官員?

    總緝事廠連辦三個大案,快刀斬亂麻,死的大多都是高官,國家機器受了這樣的重創,要養回來,要耗費多少心力,多少時間?

    她道:“我是不是走的太快了?你給我打掃戰場,會不會很辛苦??”

    炎柏葳挑了挑眉:“夫人,只要你把蹦躂的範圍,控制在我身邊兒……”他伸手在他自己身邊畫了一圈,“那我不管做什麼都不覺得辛苦,錦與天下皆得,這於我已經是圓滿。”

    好吧,他既然這麼說,她就先信了。

    轉眼就到了封印之日。

    炎柏葳幾乎天天待在慶王府,而唐時錦更是門兒都不出,在看元閬仙和曾思故寫的話本兒。

    兩個人的話本兒,完全不是一種風格。

    曾思故的很樸實,很“正劇”,與桃成蹊的風格類似,但因爲沒有“仵作”這個要素,就顯得有點說教。

    而元閬仙,名字很仙,話本兒卻一點都不仙,簡直市井狗血到了極點,但是代入感極強,要是編成戲文,絕對能爆,大爆!

    因爲裏頭的反派,看下來真的能氣死人,寫盡了人性的卑劣面。

    就比如說,他其中一本寫了一個“俠客”。

    “俠客”被人追殺,慌亂之下躲入了一戶農家,然後他的仇人追殺而至,他受了傷,覺得自己肯定不是對手,就躲在水缸裏沒出來,然後仇人就屠殺了那農家老小,奸.淫了那家的婦人。

    而那“俠客”,等那人走了之後,纔出來,假仁假義的悲憫了一下,扔下一百兩銀子,說了一句我會爲你們報仇的,有困難可以去哪哪兒找我,就走了。

    這家的婦人想上吊,可這時家裏出去玩,僥倖躲過一劫的孩子回來了,那婦人爲了孩子,忍辱偷生,受盡了折磨,終於孩子考中了秀才,苦盡甘來。

    誰知道這時候,那個仇人又來逼問“俠客”的下落,拿着孩子威脅他,婦人就說了。

    仇人去找“俠客”,兩人大戰之後,仇人死了,“俠客”重傷,他居然回來找這婦人“報仇”,說當初要不是他一念之善,留下她們的性命,他們早就成爲白骨,而他們居然不知感恩,向人吐露他的下落,欲置他於死地……

    結果正在爭吵,聞迅的村民趕來,他又瞬間換了說詞,說這女子貞潔已失,怎麼有臉苟活於世,秀才怎麼能有這樣一個娘……吧啦吧啦,然後替天行道殺了這個婦人。

    再之後就是秀才如何告狀,如何聯絡這“俠客”之前殺的人,爲母伸冤……歷時幾年,苦苦奔波取證,終於告倒了“俠客”,判了斬首。

    秀才在“俠客”斬首的時候,那一段唱詞,真的是自帶音效,唐時錦看着都覺得蕩氣迴腸,解氣極了。

    而且明明一字也沒提“正途”,可是俠以武犯禁的感覺,卻滲透在每一步中,引導到正途上,簡直棒呆了。

    唐時錦大晚上的跑去桃成蹊那兒,叨叨叨的說了一刻多鐘,還叫人給元閬仙送了一大堆的宣筆、徽墨和端硯。

    突然收了一大堆禮的元閬仙:“……”

    這一堆,估計幾百兩都有了。

    他道:“師叔這是怎麼了?”

    過來送禮的太監躬身道:“王爺看了您寫的《俠客傳》,說寫的極好,說給您改名叫《畫皮俠》了,已經派人送到戲班子讓他們排了,王爺說讓您再多寫些,寫長一些……看着不過癮。”他咳了一聲:“還說對您的佩服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元閬仙哭笑不得:“幫我多謝師叔。說我明兒再去拜謝。”

    太監笑道:“是,是。”

    他轉向曾思故:“曾少,王爺說,您這戲本子就不是給我等文盲,”他又咳了兩聲:“王爺原話便是如此,說就不是給……看的,一點都不接地氣,老百姓看不懂。等戲班子排出來,她準備把頭一個月的‘戲票分成’給寫戲的人,她說您再看看您這戲本子,可真賺不着錢啊!”

    曾思故連連拱手:“煩你與師叔說,思故知錯了。”

    那太監這才施禮走了。

    唐時錦直到晚上睡覺,還在叨叨畫皮俠的事兒。

    然後何淺碧就偷偷把前因後果跟她說了。

    唐時錦是真的吃了一驚。

    大概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她明明接連看了幾個俠客的話本,而曾思故的也明顯是硬寫,她居然都沒想到!

    不過說真的,雖然她立了一個公正無私的人設,但是若真的有人告戚曜靈,她是妥妥會徇私的。

    她問:“靈兒知道嗎?”

    何淺碧道:“沒告訴他。”

    唐時錦點了點頭:“對,不要告訴他了。那個餘青鴞呢?”

    何淺碧道:“聽說殿下讓人過去找他聊了聊。其實餘青鴞當時並沒打算報仇,他一直是個矛盾糾結的心情,所以隔了幾年都沒有報仇的意思,一直到後來聽說了你們和靈少的事兒,才覺得愧對師父什麼的,生出報仇之念。反正到最後,他就把脣讀術教給了我們的人,算是我們饒他一命的交換,然後就走了……聽炎三說,應該是真的被說服了,反正也做好退路了,所以沒殺他。”

    唐時錦點了點頭。

    能這樣和平解決,是最好的。

    她出了會兒神,又問:“留王氏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

    何淺碧道:“聽說江大人正在查,年前肯定是回不來了,一大家子人呢!”

    果然,不幾天江必安就派人傳信,說留在青州過年。

    今年過年,倒是難得的輕鬆又熱鬧。

    因爲元盛帝起不來身,所以,除夕夜宴,仍舊是太子殿下主持。

    這簡直就是一句話,有些人活着,卻已經死了……

    元盛帝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哪怕醒過來,也是渾渾噩噩的。

    汪忠言倒是聽說了一系列的事兒,包括祥瑞的皇長子什麼的,可是他不敢跟他說啊!

    以前跟他說什麼,是想着他能給他出頭,可如今,這大慶皇宮,早就已經變天了,說了不但沒用,還有可能招災!

    事實上,自從聽說了之前的傳言,說唐時錦和炎柏葳,早在江南就已經成親了之後,汪忠言便陷入了巨大的恐慌當中。

    他的大兒子在唐時錦手裏,二兒子就是九皇子……唐時錦心知肚明,他原本就是仗着唐時錦與炎柏葳關係敵對,纔有恃無恐,可現在……這不就相當於,炎柏葳明知道九皇子是他的種?

    這就跟一把懸在頭頂的鍘刀一樣,叫他坐立不安,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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