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第844章 不離不棄
    其實這還真不是唐時錦的功勞,這明顯就是江必安的風格,但如今整個緝事廠,尤其是緝事衛這一邊,已經全都是這種一板一眼的風格了,倒是很符合他們要做的事情。

    這種鞭刑傷不着骨頭,只是疼,四百多鞭打完,兩個獄婆都累的不行,然後把人扔回了牢中。

    於見萍疼的全身發抖,卻不敢哭,也不敢說話,只覺得平生所遇之苦,以此刻爲最!!

    她再清高,也不敢不低頭了。

    她忽然手足並用的,爬到了穆雲昶那邊,用手指在地上寫“我要見唐時錦。”

    穆雲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雖然他皮糙肉厚,多挨幾鞭沒什麼,可是,她自己不敢說話,就讓他說……也實在是……

    但他也沒多說,只道:“她想見王爺,想向王爺請罪。”

    一個獄卒過來記着數,另一個人又從袖中把那張紙拿了出來,找了找,道:“王爺說了,你若替她開口,就問問你‘是不是直到現在,還沒想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你以爲在這兒是受她連累,可是王爺卻覺得你一點不冤!’”

    穆雲昶再一次啞口無言。

    那猝卒收起了小紙條,又向於見萍道:“寫字不抽鞭子的,你可以繼續寫,但是咱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罪婦於見萍,王爺的尊諱不是你能提的,到這會兒還敢這麼無禮……說請罪,誰信啊!”

    於見萍一窒。

    她內心深深的覺得,自己是來做“賢后”的,對唐時錦這種半後不後的女人,打骨子裏就看不起,就不由自主的帶了出來,卻忘了如今,人在屋檐下!

    而穆雲昶,卻不由得微覺膽寒。

    唐時錦,居然連這個也算到了。

    寫字不打鞭子,所以,於見萍一定會一直寫字,讓他代開口的……

    這是在耗盡他心裏最後一點情份,也是在逼着他做選擇,讓他想清楚。

    情份麼?

    事到如今,他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情份?

    那他爲什麼一直沒下狠手?連禁足都禁的如此敷衍?只盼着她能自己想明白?

    可其實,他明知道她想不明白的,她在朵甘,隨心所欲習慣了,又本來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她想不明白的。

    所以,他爲什麼不下狠手?是不忍?還是……只想叫人說一句不離不棄?

    賭上一家子的身家性命,賺一份與他而言並非多麼重要的名聲?

    他到底在做什麼?

    穆雲昶緩緩的伸手,抱住了頭。

    於見萍疼的厲害。

    她疼,就不想讓他好過,她強撐着,不住的敲着地面,穆雲昶並不理她,於見萍憤怒的不斷加力,他索性直接起身,遠遠走開,背對她盤膝坐着。

    於見萍怒氣勃發,咬牙良久,還是沒忍住,狠聲道:“什麼英雄男兒!什麼情深義重,就是一場笑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如今我纔算看明白了!這麼點小事,你都擔不住!我呸!什麼東西!”

    獄卒嘖了一聲,過來記着數。

    所以就說,於見萍之前的日子,過的是有多好?

    她腦子裏就沒有“忍”這個概念!她不爽,哪怕拼着受罪,也要讓穆雲昶更不爽,她心裏有氣,就一定要發出來,一副“有本事你就看着我死”的架勢。

    對穆雲昶也就算了,對着外人,對着獄卒,也是這種賭氣的心態,也是醉醉的。

    穆雲昶沒理她。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唐時錦自掏腰包,給緝事廠輪值的人喫免費餃子。

    當然,犯人不可能有這麼好的待遇。

    平時看都不屑多看的東西,可此時看在眼中,居然垂涎三尺,於見萍不住的敲着地面,穆雲昶就是不回頭,平靜的喝完了那碗稀粥,再次轉身,繼續面壁。

    於見萍氣的直喘,然後她一副“別以爲我離了你就沒法過”的架勢,自己開了口,大聲道:“我要喫餃子!”

    說完了,她大感羞辱,對唐時錦的憎恨,瞬間到達了頂鋒!

    她咬牙切齒的道:“大過年的,連一份餃子都捨不得給,就不怕人笑話嗎!?”

    幾個獄卒哈哈大笑。

    有人道:“你是不是做夢沒醒呢?你見有哪朝哪代,犯人還能喫餃子的?”

    “就是!”另一個獄卒也道:“你本來可以在家喫着餃子喫着大菜,你這不是好日子不過,偏要跑進宮惹事麼?”

    “你討飯都不怕叫人笑話,人家怕什麼!”

    他忽然問旁邊人:“對了,剛纔記了沒?”

    “哦對,”那獄卒趕緊拿出紙筆來記上:“加上昨天后來的,攢攢又夠打一回的了,喫完飯叫人進來幹活!”

    於見萍又恨又怕,又不敢哭,她拼命的拍着欄杆,穆雲昶不得已,轉頭看了她一眼,於見萍楚楚可憐的對他示意,穆雲昶就這麼看着她,於見萍在地上寫“人家錯了,人家想回家,以後再也不會了”。

    當年的閨中軟語,嬌儂儂的一聲“人家”,此時寫在灰塵滿布的地上,不知爲何,叫人覺得十分可笑。

    她以爲如今的情況,還是她撒一句嬌,服一下軟就能解決的?

    穆雲昶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轉回身,再也不理她了。

    年初二,穆雲昶一大早,直接向獄卒道:“能不能借一下紙筆?”

    獄卒道:“可以。”

    於見萍卻道:“你爲什麼不計數!?”

    穆雲昶看了她一眼,她趴在地上,仰起臉直勾勾的看着他,滿臉的恨意。

    獄卒出去拿了紙筆來,穆雲昶用腳掃出了一塊地面,在地面上寫了一份休書,他道:“我細細的想了,這麼多年,我不欠你的,本想看在你是將死之人,與你一份合離書的,但我覺得,永福不該有一個這樣的母親。”

    他將休書遞出去:“我家的人,應該會在外頭候着,勞煩將這個送出去。”

    於見萍猛的會意他做了什麼,尖叫道:“你敢!穆雲昶!你敢!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她再次歇斯底里的哭叫起來:“你這個混蛋!你說過一輩子對我好的!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她瘋狂的大鬧了一番,到了晚上,又轉爲哀婉:“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阿昶,你原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了,我一定會對你好,對永福好……”

    她很聰明,她看獄卒沒拿筆記,就一直絮絮的說個不停。

    然後獄卒用過飯,叫了獄婆進來:“打吧,你倆打累爲止,數不過來,懶的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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