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 第1017章 頭頂鍘刀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大家都有些驚慌。

    吳安磐垂着眼,神色平和,一直到她說完了,才溫言道:“不管王爺信不信,下官相信王爺。”

    他擡起眼來,認真而又誠摯的:“下官等日日練兵,風雨不綴,故,不論去哪兒練兵,下官都有信心他們不會出錯。而最重要的,下官相信王爺,不管周千戶是爲了什麼,下官相信王爺心如明鏡。故,下官纔沒有爲此與周千戶爭執。當然,若是真的有人要坑我們,下官也絕不會退讓的。”

    其實這種回答,仍舊是偏文人的一種回答。

    但他這個應對不管有幾分真,聽起來確實順耳。

    唐時錦點了點頭,岔開話題:“你說你們日日練兵,那你功夫如何?”

    吳安磐道:“下官功夫一般,但下官有幾個屬下,功夫還不錯。他們的功夫,都是國安爺派來的人親自教的,王爺若有興致,下官讓他們爲王爺演示一下。”

    唐時錦道:“可。”

    吳安磐點點頭,立刻去調度,然後一對一的演示。

    唐時錦叫人搬了凳子過來,坐定了細看。

    緝事衛的功夫,大多源於最早汪直的路數。

    汪直這丫的雖然是個人渣,但功夫確實不錯,後來唐時錦把西廠拿到手之後,以帶到江南的那撥錦衣衛爲源頭,又對功夫路數連着幾次改良,也漸漸有了因材施教的分類,所以如今緝事衛的功夫,不比一般的江湖人差。

    而吳安磐這些人也確實不錯,有高手,看的出來是下了苦功的。

    而且他的安排很有意思,起先上場的只有一對人,顯然是功夫最好的,打的十分精彩,然後是兩組,然後錯落分開了三組,最後直接六組。

    唐時錦看他們極爲積極投入,還站起來,慢慢的轉了一圈兒,表示自己確實全都看到了。

    等到他選出來的十二組人都打完了,唐時錦才道:“不錯,吳千戶辛苦了。”

    吳安磐施禮道:“下官不敢,王爺謬讚。”

    唐時錦又誇了這些人兩句,這才轉身走了。

    然後她還又去周千戶那兒轉了一圈,同樣問了他幾個問題,這纔回來。

    回來又隔了一會兒,影衛纔來稟報:“主子,你走了之後他們還在練兵,一直練到了時辰才收了,然後他們圍上來問吳千戶,吳千戶只說道‘你們放心,王爺星宿下界,心明眼亮,何事不知?’總之說了幾句才散的。”

    唐時錦點了點頭。

    戚曜靈在旁邊問她:“師父,你覺得這個人不錯?”

    “對,”唐時錦道:“很不錯。”

    怎麼叫好呢?

    她去了周千戶那兒,一問起他爲什麼搶地方,周千戶只說了一句話,下頭人就紛紛幫他說話。

    兄弟情誼倒是挺深厚的,可是一點紀律性都沒有。

    但像吳安磐這一組人,她咄咄逼人時,不止一人露出了焦急之色,但是忿忿不平的人少,而且他們再焦急,也沒有一個人擅自跑出來插話解釋,且對她也沒有怨懟。

    而且她一來一去,都不會影響練兵,這才叫紀律部隊。

    唐時錦跟他們道:“細查查這個人吧。”

    下頭人應聲去了。

    其實唐時錦走之後,吳安磐並不像他表面上那麼平靜。

    他面色沉穩的安撫完手下,一邊在心裏來回的琢磨。

    唐時錦看完了他安排的全部的人,甚至還站起來轉了個圈兒,保證後頭的也全都看到。

    就看這一點,他就放心了一大半。

    畢竟,一個對普通的兵卒都這麼溫暖的人,絕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所以他絕不用擔心她會對付他,他甚至覺得,她可能對他印象不差。

    他本質上是一個文人。

    只是像這種大家族,尤其攤上元盛帝這種皇帝,要保存家族力量,所以才把他放到了原本的東廠。

    其實他在緝事衛中,算是很老資格的了,但混的並不好。

    別人手底下一千五六,或者起碼一千二三,他手底下只七百餘人。

    畢竟,元盛帝是個奇葩。

    忠仁侯在女兒沒當皇后之前,本來是個國公的,但爲了打壓吳皇后,一貶再貶,最後居然成了個白身。

    然後,出了吳皇后殿前申冤的事兒。

    吳皇后破釜沉舟,把事情撕擼開,其實是對家族的一種保護。

    然後,元盛帝捏着鼻子給他封了侯,可是這個爵位,何止是鏡花水月,簡直就是頭頂鍘刀。

    所以,很快又出了萬通當街暴打吳瑛的事情,這,確實是出於忠仁侯的設計,努力示弱,也不過是爲了保全家族。

    後來換了新帝,新帝還爲炎皇后、吳皇后遷墳正名。

    但他們不過是跟着炎皇后沾了些便宜,畢竟,一樣都是先皇后,只遷一個怎能彰顯仁厚?

    所以,他們仍舊只能謹言慎行。

    也因爲家世太敏感,所以他只能靠自己。

    不管怎麼樣,這一關算是過了。

    如今京城裏差不多的人,資料都是現成的,唐時錦前腳回宮,後腳就交到了她手裏。

    元盛帝很喜歡給人封忠仁、忠遜這種封號,生怕別人對他不忠。

    忠仁侯府,跟當年的平親王府差不多,都是夾着尾巴做人的典範,一家子都低調的不得了,一通查下來,沒有什麼劣跡。

    忠仁侯如今在太僕寺任寺丞,太僕寺是一個管車馬雜物的地方,寺丞是六品官兒,在京城這種地方,確實啥也不是。

    唐時錦想了想,先過去跟炎柏葳商量了一下。

    於是炎柏葳找了個由頭,先見了見忠仁侯,次日下旨,把他提成了吏部郎中。

    從六品到五品,看起來不算什麼,但,這可是六部之首的吏部!

    所以忠仁侯接到文書之後,是真的有點被嚇到,前頭應付完了同僚,後頭趕緊把兒子叫回來,問問誰幹了什麼,不然皇上怎麼想起他來了?

    長子吳瑛如今在光祿寺,也是個坐冷板凳的,多少年沒見過駕了,倒是吳安磐把那天的事情細說了一遍。

    忠仁侯一聽之下,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半晌他才道:“我猜,王爺這是想用你了。”

    吳安磐深吸了一口氣:“兒子也有這個猜測。”

    “沉住氣!”忠仁侯低聲道:“越是這時候,越是要沉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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