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第1068章 絕無僅有的特例
    炎柏葳安撫的揉揉他腦袋,一邊問:“你們村兒裏沒有地了?”

    里正道:“還有幾塊吧。家裏夠喫的,多半兒就不種地了,也有幾戶種的,那都是老婆笨,賺不出銀錢的,還得男人下力氣……”他直搖頭,一副看不上的樣子,“但凡娶個巧老婆回來,就不用下那力了。”

    炎柏葳道:“你家裏有地嗎?”

    “沒有沒有,我早就不種了。”

    “你家有幾口人?”

    “我們兄弟五個。”

    “都誰會做絹人?”

    一聽這個,里正一臉得意:“全都會做!連我阿孃身體也硬朗,做的好着呢!我們兄弟幾個娶的媳婦手都還算巧,就是我四弟那婆娘不行,饞的很,老想要這要那的,小老兒的老婆倒還算安份,做的絹人也能賣上價兒……”

    他顯然對此十分自得,不用問,就自己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

    炎柏葳不置可否,又問了幾句,示意影衛給了他些銀子,跟着他回家去看了看。

    那家裏的男人真的是,天天躺在牀上,喫喝拉撒都在牀上,跟老太爺一樣。

    女人要做絹人,要做飯,要看孩子,要伺候老人和夫君……忙的不可開交,就這,男人還要罵罵咧咧,嫌這嫌那,一點點不合適,男人一翻身就從牀上跳下來,瞪着眼,一巴掌甩過來,一腳踹過來,全都是常事。

    親眼看到如此噁心的一幕,太子幾個孩子真的是氣炸了。

    最終幾個孩子衝上去,把幾個男人揍了一頓。

    回來的路上,幾個孩子一路沉默。

    等回到他們露營的地方,太子跑過來,撲進唐時錦懷裏,摟着她肩半天沒動。

    太子非常少年老成,長大了就很少這樣了,唐時錦摟着兒子,輕輕的拍着他背,等他緩過來了,才道:“怎麼了?”

    太子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

    唐時錦微微挑眉。

    政客設局,確實精緻細密,絲絲入扣。

    這事兒要是叫她設局,她可能會設計一個家暴男打老婆,簡單直觀。

    但是叫炎柏葳一設,就設的很……怎麼說呢,是羣像,對於太子來說,也確實這種羣體事件,對於他心性的磨練更有好處,會讓他更多的是難過是不解是感慨,而不是憤怒。

    整個村子都是奇葩,這種事情不算多,但是這樣的家庭,這種男人,多不勝數。

    太子低聲道:“阿孃,爲什麼會這樣?”

    唐時錦故意先從最底層的意義講起:“因爲他們什麼都沒有,他們唯一的倚仗就是‘男兒身’,他們身爲男兒,不能撐門立戶,不能賺錢養家,他們自己心虛,所以他們就要加倍的去霸凌女子,以求得一種心理上的勝利感,這種人都是人渣,窩裏橫,該死!”

    太子喃喃的道:“可是,他們爲什麼不能去賺錢養家呢?哪怕他們不會做絹人,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啊!?”

    唐時錦點了點頭:“你這麼想很好,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的,有的人明知道自己不如旁人,他所做的不是學習和追隨,而是把他們拉下來,所以才說他們是人渣。”

    桃相跟他道:“殿下,你要明白,你孃親她是一個特例,古往今來,歷朝歷代,絕無僅有的一個特例,所以你不能以你孃親去看天下,這個天下,這樣的男子,這樣的女子,處處都是。”

    “是的,天下就是如此,”唐時錦點了點頭:“若我生在農家,可能也會過的這麼慘。”

    太子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感同身受,眼都紅了。

    半晌,他才道:“那她們爲什麼不能打回去呢?她們有手藝,在哪兒都能活啊!”

    很好!

    她的兒子,真的很聰明。

    唐時錦正色道:“大慶律,‘凡妻毆夫者,但毆即坐,杖一百。’”

    她頓了一下:“其夫毆妻,非折傷勿論。若夫毆妻因而自盡身死者,勿論。妻與夫口角,以致妻自縊,無傷痕者,無庸議。過失殺妻者,各勿論。”

    太子也學過大慶律,只是一時沒有想到。

    他聽的驚住了,半晌無言。

    事情走到這一步,可以說非常的順暢。

    太子心事重重的,連親手打的兔子都喫的沒滋沒味兒的。

    回去的馬車上,桃成蹊問她:“爲何?”

    唐時錦只道:“湊巧吧。”

    桃成蹊威脅她:“不跟我說,將來別叫我寫。”

    唐時錦:“……”

    她坐擁天下才子,她才……好吧,她還是被威脅到了。

    她瞪着他。

    桃六郎挑了挑眉。

    唐時錦一個猶豫。

    馬車裏頭,幾個人都眼巴巴的等着聽,她眼神兒掃到穆完璞,穆完璞畢竟是死皮賴臉硬賴過來的,自己心虛,飛快的道:“我沒長嘴。”

    唐時錦被他給逗樂了,笑了兩聲。

    然後才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想爲天下女子做些什麼。”

    她簡單講了講魚籃教和她的心路歷程,然後想要借太子的名義做這件事情,但是又不能讓太子知道,想要赤子之心,發自內心的去做,然後炎柏葳只需要教導他具體的做法,這是最理想的局面。

    幾個人都默默點頭,靜靜思忖。

    穆完璞忍不住道:“後頭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不明白,爲何你看到魚籃教這種教派,還能想到這個?”

    唐時錦歪了歪頭。

    然後她道:“你不知道,當時我剛進去的時候,那個寧柔兒一臉期盼的看着我,好像我會保護她,爲她做主一樣……且先不論她這些事情,當時她那個眼神兒,我回想起來,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沉吟了一下:“我在想,也許這個世上,會有哪個女子在絕望之時,曾經期盼過我會去救她……可能這只是我自己瞎想的,但是假如真的有呢?所以我想我應該試着爲女子做一些什麼。”

    桃成蹊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穆完璞的眼神兒,幾乎沒法從她臉上移開。

    他輕柔的道:“王爺,其實你已經做了很多了,單說兩處織造司,用了多少女工,她們能賺到銀子,貼補家用,即便是她的夫君也不能對她有半分輕視。”

    “我本來也覺得可以,可是,”唐時錦搖了搖頭:“看今日絹人村,就知道實際情形,不可能這麼理想。有些男人,愈是什麼本事都沒有,愈是要在弱者身上逞威風。所以最難的是觀念。如今我們所做的,只是一個開始,任重而道遠,十年能見一點成效,就算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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