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第1115章 把臉丟出國門之外
    劉霄語塞,半晌才道:“有滿剌加等國。”

    唐時錦淡淡的道:“有滿剌加、占城、真臘、暹羅、爪哇、重迦羅、吉里悶地、龍牙迦邈、蘇門答剌、龍涎嶼、錫蘭、木骨都束……等國……你連最簡單的都不知道,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這些國度有什麼文明、什麼武器了。”

    她頓了一下:“我再來問你,朝上定下開海國策,做過什麼考慮?爲何開海?爲何出使?爲何通商?”

    劉霄這下理直氣壯的道:“這個小生如何得知?”

    唐時錦淡淡道:“對啊,你既不知海外有何國度,又不知各國情形如何,不知朝上有何人,不知朝上做過哪方面的考慮,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來攔路質疑,憑的是什麼?僅憑着你的想當然耳嗎??”

    她把“什麼”咬了一個重音。

    太子忍不住道:“滇王也曾與漢使者言曰:‘漢孰與我大?’貽笑大方,你也該引以爲戒纔是!”

    王休容道:“聖人曾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漢書亦有‘三綱五常’,如今朝上明旨開海,豈容爾等質疑!”

    嗯?

    唐時錦覺得,王休容這孩子,是個人才啊!扣大帽子扣的還挺溜的。

    剛纔這丫的說“置我等沿海百姓於何地”,她想擰掉他的腦殼,但是自家孩子說,她就覺得真是機智,扣的好扣的妙,扣的呱呱叫!

    許鑫宏道:“聖上雄才大略恩澤天下,王爺亦是勵精圖治愛民如子,朝上君正臣直,開海乃是衆望所歸之事,你平白質疑,着實可笑!”

    喲,彩虹屁選手是你嗎??

    馬餘慶看他們都在幫腔,於是也毫不遲疑的也來了一句:“你連個舉人都不是,急什麼,等你當上京官兒再操心這些不晚!!”

    唐時錦:“……”

    嚴肅的氣氛都快叫這個鐵憨憨給搞沒了。

    桃行砥年紀雖小,君子包袱十足,唐時錦看了看他,看他好像沒打算摻一句。長庚就更不用說了。

    唐時錦就直接跟劉霄道:“這話,話糙理不糙,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如今離那個‘謀事’的位置還太遠太遠,操心這些爲時過早,倒是應該謹記聖人之言,忠君愛國,對於已經明旨下發的國策,就應該無條件去執行,方爲忠君。”

    她頓了一下:“雖然沒有必要,但我還是可以多說一句,你方纔說‘置我等沿海百姓於何地’,可見心中極爲不滿,我可以做主,送你及家人遷於他處,不再做沿海百姓……但我做爲頂着一個‘慶’字主管財政閣的官員,還是要負責任的多說一句,不出兩年,沿海百姓的日子,將會一日千里蒸蒸日上,到時候,別處的百姓,會羨慕到垂涎三尺、心慕手追!”

    她平靜的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你如今要遷藉嗎?”

    劉霄一時面青頭漲,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他根本就沒想過,慶王爺會來這麼一句,叫他怎麼答?

    真的如她所說,他將來會被羣嘲到死,就算她說錯了,他逃離祖籍也會被人罵死!

    唐時錦冷冷的道:“你回答我?”

    劉霄來不及多想,只能道:“多謝王爺,小生……不欲遷籍。”

    唐時錦毫不掩飾的冷笑了一聲。

    劉霄幾乎無地自容。

    然後唐時錦向衆人道,“諸位,皇上心中有萬民,我亦然,太子亦然,朝臣們亦然……每一個看起來簡單的國策,每一個字,每一個數目,我等均會爲之殫精竭慮,思深憂遠,反覆權衡,其中之辛苦不能一一盡述。但是!”

    她加重語氣:“當這件事情落到明旨上,就是塵埃落定,諸位唯一能做的就是執行,再對此評頭品足吹毛求疵,甚至質疑君言……此非君子所爲!非赤子所爲!非智者所爲!非德者所爲!!我爲上位者,我絕不取這等下屬!”

    非君子所爲!非赤子所爲!非智者所爲!非德者所爲!

    我爲上位者,我絕不取這等下屬!

    這話說的太毒了,圍觀的人不由愕然,劉霄已是面如死灰。

    唐時錦卻不覺得毒,如今的風氣遠比前朝寬鬆,寬鬆之下,就導致很多文人分不清界限,分不清什麼事情上可以暢所欲言,什麼事情上要立場明確,腦子不清醒還覺得自己敢爲天下先,自做聰明的傻逼到處都是。

    那她就好好教教他們!

    她向四周團團拱手:“諸位,國使之團,將要靠岸,外邦商人也即將到此,我說一句到底的話……你們想的通也好,想不通也好,誰要是給我把臉丟出國門之外,就休怪我出手無情!!請了!”

    她帶着孩子們走了。

    孩子們都有些沉默,回了府,太子才道:“他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唐時錦道:“求名而已。”

    她溫和的給他們講解:“你們要明白,我們的身份,天然就是壓制,所以他的態度不敢太強勢,很多話也不敢說……而且他見識有限,沒有辦法真正預判我們的反應。假如說,我們說的不是那麼‘有理’,那麼他這一個‘爲民請命’的名聲,就出去了。”

    她頓了一下:“而且,也確實會有很多老頑固,咬死了一點,撞了南牆都不回頭……這種人也會有的。但是,不管今天的人,是什麼情況,我都會用這種方式,激烈的反擊回去,爲什麼呢?”

    “你們應該能明白,我們這麼一說,這人的一輩子就與仕途無緣了,但你要說‘我’毀了他一輩子,卻不是,因爲他的做法,確實大不妥當,又是在船隊即將到岸這個當口,我不施以雷霆手段,若有人效仿?後果絕不會好,所以我這是必須的,必要的。與我是顧全大局,而他完全是自作自受。”

    “這是一,另外,我時常說一句話,‘才子未必是好官’,因爲當官要做的事情,與書本上的學問,截然不同……像今天這種人,明顯就是腦子不清楚,輕重不分,是非不明的,這種人就算他是桃六郎這樣的大才子,也仍舊不能讓他當官,他自己錯,誤的只是自己,若當了官,哪怕是最小的縣令,一念之差,誤的就是一方百姓,成百上千之人……”

    她細細的給他們講解。

    幾個孩子都偎依在她身邊,聽着她講解。

    唐時錦這種講法,遠比張居正那種講課,更直白,更容易理解。

    末了,她還是跟桃行砥兩人說了一句:“行砥,長庚,所謂的君子儀態,從來不止是舉止風度,而是從內到外的修養,你們倆都多想想。”

    舉一個不恰當的例子,她覺得桃家這種家風,就好像現代女人,化了妝就整個人不由自主淑女起來一樣……不管咋滴我先把形象撐起來,然後就不由自主的優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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