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第180章 人血菊花香不香
    他辭意森然,郭縣丞都不由得一退。

    他與妻子不過是利益相關,從沒上過心,他着實沒想到,羅娘子卻是沈摯的逆鱗,隨便罵了兩句,沈摯就跟他槓上了。

    可是馮家不能倒,馮家倒了,他還指望什麼?

    他只能氣沖沖的出門找人。

    郭縣丞在梧桐縣待了多少年,當然也是有自己的人馬的,很快就帶着人過來了。

    但是郭縣丞,他是個文人,走的是文人路線,帶過來的也都是些文書,有人撐着場子,過來叫人開門,把馮仁樸放出來。

    獄卒誰也不敢得罪啊,只能苦着臉來放人。

    但是萬萬沒想到,一大把鑰匙裏,偏這個牢房的鑰匙缺了一個。

    大牢裏通用的都是二開鎖,也就是有上下兩個鑰匙孔,形狀不一樣,開鎖的時候,需要用兩把鑰匙,分上下兩次開啓。

    理論上來說,都是牢頭拿一把,獄卒拿一把,但其實兩大串都掛在那兒,用的時候直接用就行。

    可是偏偏就是這把鎖的一把鑰匙沒了。

    誰都知道肯定跟沈摯有關,可是誰都不知道他啥時候下的手。

    郭縣丞也是氣急了,尤其看裏頭那些人對馮仁樸推推搡搡的,他簡直頭都大了,直接道:“砸了!趕緊砸了!

    獄卒急勸道:“還是再問問沈捕頭……”

    郭通大怒道:“什麼時候我倒要看他的臉色了!”

    他直接抄起旁邊的棍子,就咣咣的把鎖給砸了。

    而此時,沈摯正逼着林縣令開堂審案。

    林縣令正百般推託,就聽下頭報了上來,郭縣丞把鎖給砸了,把人強行接了出來。

    林縣令本質上就是個酸書生,哪聽說過這種事,嚇的抖抖嗦嗦,顫聲道:“竟敢……他竟敢毀械劫獄,私放重犯,當真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沈摯當初藏鑰匙,本來只是爲了拖延時間的,被他一句話提醒,忽然心頭一動。

    於是郭通氣勢洶洶的帶着人,順利的出了縣衙,並沒有遇到阻攔。

    可是一到了大街上,沈摯就帶着人追了上來,大聲道:“郭通!你身爲朝廷命官,竟敢知法犯法,打爛官牢的鎖,劫出買兇殺人的重犯,你簡直是目無王法!”

    這罪名,郭通心裏格登一聲。

    他也知道做的莽撞了,不敢太過強勢,只道:“我岳丈是冤枉入獄的!我只是……”

    卻聽有人道:“當年楊家又何嘗不冤枉!真冤枉的家破人亡,假冤枉的倒是逍遙法外!”

    郭通一見,卻是個不認識的書生。

    又有人道:“犯人逃出來了!犯人逃出來了!”

    衆人一回頭,果然幾個穿囚衣的人正在往外逃,不由紛紛驚呼。

    沈摯立刻吩咐捕快上前緝拿,又把人都抓了回去。

    這麼一來,大家更是羣情激憤。

    真的犯了衆怒,郭通走都走不了,只能步步後退,然後沈摯叫人把馮仁樸又抓了回來,連同郭通,也都抓了回來,全都關進了大牢。

    就在門口,又鬧騰的又這麼厲害,林縣令又不是個死人,當然也知道了。

    沈摯道:“不是到了這一步,大人還要護着那郭通吧?”

    林縣令急的直捋鬍子:“怎麼鬧成這樣了!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沈摯道:“外頭百姓說的可不好聽,大人還是要早下決斷纔是!”

    林縣令愁的不行:“你讓我想想,我再想想!”

    沈摯無語極了。

    可是他只是個捕頭,再急,也沒法幫着審案子,只能氣哼哼的先走了。

    於是很快,各地小叫花子的蓮花落,又有了新詞兒:“

    再說梧桐郭縣丞,馮家狗兒叫的兇。

    馮家要賣菊花茶,滿縣只許他一家;

    只因旁人要賣茶,僱了晌馬把她殺,

    縣衙前腳把人抓,後腳縣丞把鎖砸,

    捕快攔路眼一瞪,我家的人誰敢抓。

    當年滅門搶茶園,如今縣城我是天,

    晌馬強人全放光,滿街帶枷天惶惶,

    問問各方品茶人,人血菊花香不香?”

    這一次,不光鄰縣,梧桐縣也在街頭巷尾的唱了。

    唐時錦也聽到了,又叫花狼把之前的那段兒也學了一遍,簡直歎爲觀止好麼?

    天理國法算甚麼,郭通才是掌事人。

    問問各方品茶人,人血菊花香不香?

    花狼明明不算什麼文人,可是這蓮花落,這小詞兒,簡直太犀利太入木三分了好麼?

    這幾句話實在是太狠了,聽了這話的人,再喝馮家的菊花茶……真的是要叫人戳脊梁骨了。

    兄弟,人血菊花香不香?

    就這,再有人買他家的茶纔怪了!

    估計聽到的人,連別人家的菊花茶也不敢喝了,誰能證明不是馮家的?

    所以,她的流氓手段還沒往外拿呢!花狼這兒就全給解決了?

    唐時錦誇了又誇,讚歎不已。

    一邊又叮囑:“你們要小心,馮家人不講理的,別讓他們拿你們撒氣。”

    “不用擔心,”炎柏葳道,“鬧成這樣,郭通蹦躂不了幾天了。”

    他說的沒錯。

    要知道,現在是五月份,院試八月份開考,五六七月份,正是學政官巡查地方,採聽民聲的時候。

    雖然這事兒跟他們的事情不大沾邊,但這句“天理國法算甚麼,郭通才是掌事人”太狠了,約等於皇帝必殺句:“只知有XX不知有皇上”了。

    要知道,在官員眼中看來,這種小叫花子的蓮花落,都是自發的,都是民聲,他們是不會覺得有人在控制的。

    學政官怎麼也是朝官,一聽一個縣丞竟然如此囂張,立刻就報了上去。

    結果剛報上去,又有了新的,然後又報了上去。

    元盛帝一聽之下,就十分憤怒:“一個小小縣丞,竟敢如此囂張,目無王法!”

    桃相剛好在側,他趁機上前一步,道:“皇上提到此事,我倒恰好知道一點事情。正要向皇上稟報。”

    元盛帝道:“哦?”

    桃相就從懷中取出那個小小銅牌獻上,“皇上你看,這是什麼?”

    元盛帝接過來,道:“延秋?這是何物?”

    桃相就講述了一下,一個愛妻之人,爲妻子建了菊園,後代亦是代代愛菊,甚至爲菊起了名字,稱之爲菊兄,這就是其中一個菊兄的名牌。

    元成帝極爲欣賞:“倒是一段佳話。”

    然後桃相道:“敢問皇上,這牌子,可像銅錢?”

    元成帝失笑:“這怎會像銅錢?”

    桃相就講了後續。

    元盛帝是個戀愛腦,最欣賞情深之人,而且他又是個傷春悲秋自認爲心腸很慈悲的人,聽的簡直感同身受義憤填膺,對郭縣丞和馮家厭惡到了極點!

    恨不得立刻下旨把他們千刀萬剮!

    好歹被衆人勸住,然後又派了欽差前去,讓他查實按律處理。

    但,元盛帝又御筆親提了:“憶菊園”三字,賜給楊家菊花園,所以這個結果其實已經註定了,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走走流程的事兒了。

    郭通和馮家,以邊陲之地,區區縣丞之位上達天聽,然後被皇上專門下旨查實處死的……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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