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第241章 奉旨填詞柳三變
    他這個樣子跟琴完全就不搭啊!

    她立刻道:“藥!拿來!”

    他笑了一聲,就把藥碗拿了過來,她雙手捧着,閉着眼睛一口氣喝光,默默的忍了一會兒,然後就張開眼睛,眼睛亮亮的給他看空碗。

    怎麼就能這麼可愛呢?

    他笑了一聲,拿帕子幫她拭去嘴角的藥汁,一邊把碗交出去,一邊就叫下人去桃成蹊那兒,把琴拿來用用。

    桃成蹊一聽說取琴,也很感興趣,親自過來了。

    唐時錦這邊也沒有琴凳什麼的,炎柏葳直接盤膝坐下,把琴放在膝上,道:“你想聽什麼?”

    唐時錦道:“什麼都行。”

    炎柏葳想了想,就起手彈奏。

    桃成蹊一聽之下,就有些無語。

    他彈的,居然是《瀟湘水雲》。

    瀟湘水雲“每慾望九嶷,爲瀟湘之雲所蔽,以寓惓惓之意也”,這是一種亂世感慨,報國之志和隱世之意的糾結,給姑娘家彈這個聽?

    再一看唐時錦,居然聽的津津有味,眼睛張的大大的,盯着他看。

    桃成蹊非常無語,搖頭嘆了口氣,揹着手兒走了。

    唐時錦都沒注意他走了,只是盯着炎柏葳看。

    他這個人看着跟風雅完全不沾邊兒,就很糙的樣子,可是琴一上手,那個風雅勁兒就出來了。

    又風雅,又颯爽,還帶着一股招人心疼的落寞。

    一曲終,他擡頭看她,見她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一笑,又起手彈了一曲。

    就這麼接連彈了三支。

    然後他站起來:“好了,一直到後天的都談完了,自己記着點兒。”

    唐時錦:“……”

    晚上大家都聚在她房中喫飯。

    因爲她現在還不能下榻,所以奚淵穆每天都得過來把脈,但他又是個深宅,不願爲此多出門一趟,所以每次就趁出來喫晚飯,過來一趟。

    大家一商量,索性把晚飯搬過來,就在這兒吃了。

    但唐時錦很多都不能喫,於是就被安置在窗邊,默默看着他們喫火鍋,饞的稀里嘩啦的。

    桃成蹊跟她道:“說起來,那個啥確實味道不錯啊!”

    “對啊!”一說起來唐時錦就興奮:“我跟你說,六哥,我已經想好了,這個啥,我取了個名字,叫柳三變。”

    桃成蹊訝然:“柳三變?柳永?”

    “對啊!奉旨填詞柳三變麼!”唐時錦道:“因爲在那個村兒,人們傳言,這種茶是柳神變的,所以取這個名字並不突兀,而這種茶的產量註定不會太高,古往今來,多少名茶,因爲沾了一個貢字,就被橫徵暴斂,最後只苦了種茶人……而柳三變才名滿天下,卻被上位者所不容,所以我覺得,取這個名字,多少會避免這種結果。”

    柳永之詞,被批爲俚俗,卻傳揚極廣,“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在蘇東坡出現之前,簡直能稱的上一家獨大。

    而其實,桃成蹊走的,也差不多是這個路子,用詞直白動人,卻顯得不那麼正統,卻同樣被人追捧。

    所以不管讀書人,還是其它人,都不會因爲“柳三變”這個名字而排斥,唯獨皇帝一般來說不會取,旁人聽到這個名字,動念獻上的可能性也會小的多。

    這就跟當初孔子不喝盜泉的水,差不多的道理。

    畢竟當初的宋仁宗,可是直批過“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的,所以後世的皇帝,一般也不會自打臉,人家都不稀罕了我非要給你浮名。

    再說了,“三變”這個名字,源於《論語·子張》:“君子有三變: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

    也就是說,一個君子,應該給人三種面貌:看上去是莊重嚴肅的,與他接近之後,發現是溫柔敦厚的,聽他說話,卻又是嚴厲不苟的。

    所以意思也很正,又暗喻了茶香雋永。

    桃成蹊越想越覺得妙:“不錯不錯!錦兒當真聰明!”

    他頓了一下又道:“其實咱們這位君王,還是比較仁慈的,只是怕下頭的人知道了事多,所以你這麼一來,確實是個好辦法,因爲最勢大最不講理的萬家,都不是什麼會喝茶的雅人……只除非這茶好到驚天動地,好到讓人不惜改名也想要,那就另一說了。”

    唐時錦道:“對的。”

    炎柏葳道:“只要名氣不太響,一般都無事,但若是名頭太響,萬家人豺狼之性,眈眈逐逐,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看了她一眼:“你放心,你就算名滿茂州,一般也入不了萬通的眼。”

    唐時錦皺了一下眉。

    桃成蹊吃了幾口菜,又道:“我聽說,太子殿下明年開春,要代帝南巡了……這麼一趟下來,他是什麼性子的,也差不多能看清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哧笑了一聲:“皇上對這個兒子,還真是全無保留,路鋪平了,飯喂嘴邊兒,相比起來,先太子,真像個沒孃的孩子一樣。”

    炎柏葳低頭喫飯,沒有回答。

    唐時錦忽然想起之前錦衣衛,說炎柏葳是先皇后母族的人,這麼說來,他跟先太子,豈不就是表兄弟?而且還生在同一天!

    唐時錦就問:“先太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炎柏葳的手微頓。

    桃成蹊倒是直接答了:“我不曾見過。”

    唐時錦道:“你不是京城人士嗎?”

    “那又如何?”桃成蹊道:“先太子薨時才十四五,那時候我才十歲,祖母護的我緊,從不參加什麼宮宴,是真沒見過。”

    他頓了一下:“不過我爹倒是時常說起他來。”

    唐時錦問:“說什麼?”

    桃成蹊道:“他說,太子是一個心地極爲光明之人……”

    他頓了一頓:“我爹說起來時,很高興,又很擔心,我就問他爲何,我爹說,心地光明之人,必爲君賢明,愛民如子,但,不識詭譎,又叫人擔心。”

    炎柏葳冷笑道:“什麼心地光明,不過是個傻子罷了。”

    桃成蹊挑了挑眉。

    他也沒接這話,就道:“先太子自小聰明,小小年紀便文武雙全,我爹還曾自薦當他的老師,但皇上沒有答應。”

    唐時錦道:“你爹是相爺,名氣又這麼大,皇上如果不喜歡先太子,肯定不會給他這麼好的師父的!”

    炎柏葳笑了一聲:“對啊,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想到了,當年的太子,卻沒有想到。”

    桃成蹊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真是安寧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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