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第254章 我命不由天
    第二天,真的是天不亮就起了牀。

    因爲緣覺寺的早課是寅正二刻到卯初二刻,也就是四點半到五點半,所以真正誠心拜佛的,都會在五點半之前到。

    而唐時錦就算練武,也是五點半才起的,再說這陣子根本就沒練,每天睡到自然醒有木有?

    所以勉強起來之後,還困的滿眼是淚。

    炎柏葳看她迷迷糊糊,忍不住笑道:“真有這麼困?我揹着你?”

    唐時錦擺了擺手,仍舊蔫蔫的,炎柏葳就直接把人提起來背到身上,一邊道:“不許睡着,不然容易着涼。”

    唐時錦糯糯道:“困,所以我纔要走走。”

    炎柏葳輕聲哄她:“不怕,我跟你說話。”

    他就道:“你去了,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唐時錦道:“我命不由天,我還是自己親手賺錢比較踏實。”

    炎柏葳笑了一聲:“那你上過香,在那兒等我一會兒,我想問無明大師幾個問題。”

    他給她解釋:“無明大師一般不出來,我要去後頭找他,所以時間可能會略長,我儘量半個時辰內出來,你不許亂跑,聽到沒?”

    唐時錦道:“哦。”

    一邊聊着,就上了山,外頭居然還有幾個等着上頭柱香的人,唐時錦也沒跟他們搶,立等着早課罷了,就進去上了香,添了香油錢,又單獨給魏氏兩人的長明燈添了油錢。

    從大殿出來,炎柏葳對她示意了一下,給她留了一半人,便轉身向後走,唐時錦就自己在這兒溜達。

    這間寺廟名聲在外,卻十分清靜,外頭連個賣香燭紙錢的也沒有,唐時錦對這種青燈古佛的清冷環境天生不感冒,轉了一圈兒,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了,來回的看着上香的人。

    那邊炎柏葳去了後頭。

    他與無明大師是舊識,交情莫逆,通了名,便直接進了無明大師的禪房。

    仁一幾人迅速散開四處警戒。

    無明大師和顏悅色的道:“殿下。”

    炎柏葳急擺手:“莫再如此稱呼。”

    無明大師點了點頭,炎柏葳道:“不瞞大師,我欲……重返東宮,大師可有何要說的?”

    無明大師:“那請問殿下,此念是由何處起??”

    炎柏葳道:“我之前中毒,命不久矣,故,什麼都做不了,痊癒之後,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細細想過,並非全爲錦兒,也並非全爲百姓,我是因與錦兒相識,纔對百姓之苦漸漸感同身受,故有此意的。”

    無明大師點了點頭。

    炎柏葳道:“這可錯了?”

    “無關對錯。”無明大師道:“縱然你是爲一人而生出此念,也並非是錯。”

    炎柏葳點了點頭,遲疑了下。

    但他心裏始終忘不了她酒後歌曰:“子民景仰兮祖龍在天,浴我春雨兮賜我豐年。”

    便又道:“那大師,錦兒她是否尋常人?她與我所圖之事,是否有關係?”

    無明大師搖了搖頭:“不可說。”

    炎柏葳微微凝眉。

    佛曰不可說,當真有不少高僧常說這句話,但無明大師倒是很少說這個。

    難道他想錯了?

    炎柏葳沉默良久:“我們可會終生福禍共擔、休慼與共?

    無明大師仍是搖頭:“不可說。”

    炎柏葳眉頭一凝:“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無明大師道:“這要看你了。”

    “看我?何意?”

    無明大師道:“那位女施主,心志堅韌,做事果決,倒是你心性未定,故,前路莫測,吉凶難卜。”

    炎柏葳愕然。

    他沒想到,事至今日,年過弱冠,他會被無明大師給了這麼一個斷語。

    身爲一個已經“薨逝多年”,只能頂着別人的名字活着的先太子,他當真不知道他此時生出重回東宮,或者說奪取天下之念,對是不對,所以他纔要來見一見無明大師。

    這就是今日他來的主旨。

    而其它的,雖然他問,心裏卻已經有了結果。

    可萬沒想到,他所兩難的,無明大師沒有阻止,他所篤定的,無明大師卻語焉不詳?

    心性未定?

    他曾是東宮太子,身邊環繞着十餘師長,經歷着最嚴苛的教導,連舉手投足,每一句話每個神情,都有規矩,每日都能收幾封勸誡書、做無數的功課……卻自以爲是被愛的。

    哪怕每一次見父皇都不曾見過他一次笑臉,句句都是訓斥……也只以爲這纔是嚴父。

    他必是愛他的,否則他不會把太子之位給他。

    一直到後來,遇上意外,死裏逃生之後,才發現什麼都變了

    他的“死訊”已經通傳天下,而他的四弟已經頂替了他的位置。

    他只想再見父皇一面,卻被他親手灌了毒。

    這之後,就是一系列的事情。

    母后的死、安寧侯府的消失,漸漸的,他終於明白了,原來他與母后,自始至終,就是一場笑話。

    原來他的父皇,從來就不愛他。

    之後他流落江湖,自份必死,所以他從未刻意做任何事,也未刻意交過朋友,再之後,他遇到了唐時錦。

    這個意外中的意外。

    他從三歲到十五歲,相處的只有老師,只偶爾能見母親,十五歲之後相處的只有奚淵穆,這麼說來,倒真的是與唐時錦認識之後,過的纔是日子。

    她太有煙火氣了,太有趣了,讓他根本就無法置身事外。

    但他認識她還不太久,所以,即便他經歷過這麼多,也仍舊不算有“閱歷”,難道是因爲這個,所以才被大師斷爲“心性未定”?

    炎柏葳揹着手兒一路沉吟,眉頭緊鎖。

    唐時錦坐在路邊,雙手託着腮看人。

    炎柏葳一看她看的,是一個穿學子衫的少年,就是眉頭一皺。

    他快步上前,正要說話,就見唐時錦忽然站了起來,然後她快步追上那兩人,道:“這位大嬸!”

    那少年與大嬸兩人,神情木木的,也沒有聽到,唐時錦仍是叫了兩聲,然後才快步繞到他們面前,伸出手:“大嬸,這小錁子是不是你們掉的?”

    那大嬸一眼看到她手裏小小的金錁子,雙眼猛的大睜。

    然後她呆呆的道:“我,我……”

    她一時滿臉糾結,顫着聲音,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少年極爲清瘦,雙眼定定的看着她,也是神情複雜。

    唐時錦道:“是我親眼看到從你們身上掉下來的,如果不是你們的……那興許是神仙顯靈?”

    “對!對!”大嬸顫聲道:“定是神仙顯靈!佛祖保佑!”

    她轉回身,向着大殿的方向,拼命的磕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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