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王慎行那邊使了手段。
這一去只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貶官免官都有可能。
如此一來,就空出來兩個缺兒,一個巡鹽御史,一個江寧知府。
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到了這上頭。
王慎行在這方面的人脈兒,遠比她要強的多,很快就過來找她:“你可知是誰頂了趙平波的缺兒?”
唐時錦這陣子仍在忙着下鄉,詫異的道:“趙大人已經處理了嗎?”
“是,”王慎行道:“聽說被貶到陝州一個小縣當縣丞去了。”
唐時錦哦了一聲,王慎行又道:“有一個叫韓迅的,接任知府,已經離京了。”
唐時錦瞪大眼:“韓流光?”
王慎行道:“侯爺不知此事?”
唐時錦心說有可能是別人使了勁兒,但她是真不知道,她就點了點頭。
王慎行笑道:“也是茂州人,我聽聞侯爺與他相熟?”
“熟,就還算熟吧……”唐時錦道:“不過這個韓流光是個書呆子,怎麼會叫他來的?”
她皺了半天眉頭:“沒事兒,他要敢礙咱們的事,我就揍他。”
王慎行笑着沒說話,唐時錦問:“那巡鹽御史呢?”
王慎行小聲道:“據說是一個叫林梧的,我不曾見過,但他就算來,也是直接去錢塘,與我們干係不大的。”
唐時錦默默點頭。
有個閣老叔真好,消息特別全,又特別快。
等炎柏葳來了,她就問他:“韓流光是你弄來的?”
“還真不是,”炎柏葳道:“是來這兒的太監,估計是收了王慎行的好處,回去之後說了這邊的事兒,皇上覺得你受了委屈,所以挑了一個與你熟的人過來。”
“真任性。”唐時錦嘖了一聲:“不過聰明人有聰明人的好用之處,韓流光這種相對正直的人,也可以用,有些事情交給他做也放心。”
她看了他一眼:“你那邊消息怎麼這麼快?”
炎柏葳笑道:“不用嫉妒我,等回頭都給你用。”
他看着她,想摸摸她臉,手都伸出來了,又聽到什麼,迅速縮了回去,在一旁坐下。
很快,許天祿和謝不渝就進來了,六月的天兒,跑的臉都紅了,一進來就各自灌了幾杯茶。
他們這陣子,一直在忙男人街,唐時錦給取名叫“倜儻園”的事兒。
唐時錦問:“怎麼樣?”
“還得有一陣兒,”許天祿道:“師父,幹嘛這麼趕工?等到八月份開業不是更好,七月份秋收,八月份有錢有閒的,正好逛園子。”
謝不渝還在,唐時錦不好說怕有國喪,就道:“還是儘量趕吧,早一日開業,就早賺一日的銀子……”
許天祿笑道:“也是。”
他從袖中掏出圖紙:“師父,我想把這塊地買下來,在這角兒上加個樓,你說好不好?跟咱這園子呼應着,兩邊生意都能好。”
唐時錦道:“你想弄個什麼樓?”
許天祿道:“這景兒很好,我想弄個茶樓,然後搞點兒招攬文人的事兒,找小師伯寫個招牌……”
唐時錦笑着贊他:“祿兒越來越棒了!這個想法很好,也很合適,算是把地利利用到極致了……不過招牌就不要叫桃花仙兒寫了,我來寫吧。”
她給他講:“文人相輕,固然六哥有很多迷弟,但是也有很多不服氣他的,而這種地方,吸引的多是年少氣盛,家世優沃之人,這些人大多事兒多,所以六哥寫招牌不合適,倒是我來寫更好,因爲我與他們不是一個路子,相對來說不好比較,對我自己的聲譽也有好處的。”
許天祿笑出聲:“行。那我走了。”
兩人又急匆匆走了。
許天祿現在,跟江寧府的商賈們熟的不得了,也都差不多摸着了脾氣,再說了,他這個身份,本來就是人人競相討好的,師徒倆一商量,直接找了一個本地的商人,把事情交代給了他。
他們也去官府把地皮買了。
結果剛一出來,就碰上李氏送帖子過來,一邊殷殷叮囑:“明兒你姨丈的壽日,你可一定要來。”
許天祿無奈的應下了。
謝不渝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師父,明兒我陪你去吧?”
謝不渝家裏的糟心事兒也不少,而許天祿,純粹是叫這個便宜親戚纏上了,兩人因爲這些,關係反倒迅速變的很鐵……所以謝不渝說話也沒客氣:“我怕她們說親不成,出昏招兒。”
許天祿直皺眉頭:“不能吧?他們就不怕得罪我師父?”
謝不渝呵笑了聲:“攀上你,不就不是得罪了?”
許天祿想了想:“沒事兒,我找你小師伯陪我,你明兒還是待這兒吧,一堆事兒呢!”
他就叫人去找了花晟林。
齊家是本地的商賈,雖然沒能混進商會,但也是好幾世的經營。
自從跟許天祿扯上了關係,齊家主出門交際時,登時就順暢了不知道多少,平時搭不上的人,見了他也是和顏悅色。
故此他每一回見許天祿,姿態都放的極低,但嘴上卻叫的十分親熱,一口一個玉兒。
許天祿帶着花晟林過來,他算是齊家的晚輩,先進正院給老夫人施了禮。
老夫人態度極爲和氣,含笑道:“一直聽你姨母說,還不曾見過,玉兒當真儀表堂堂,無怪有這麼大的造化。”
許天祿笑道:“老夫人過獎了。”
聽他稱呼的生疏,老夫人眼神暗了暗:“不用這麼客氣。這位是?”
許天祿道:“我師兄花狼。”
花晟林淺施了一禮:“老夫人。”
“好,好好,”老夫人道:“難得你們師兄弟感情好!一起過來,也是我們齊家的福份!咱們家在江寧府,也是待了幾輩子了,幸好如今遇上了玉兒你,跟財神爺扯上了關係,真真是祖上修來的福份……”
許天祿脾氣好的很,從賣蜜餞那會兒,就一直在跟婦人小娘子打交道,被老太太拉手也不是頭一回了,不煩不燥,笑眯眯的聽着,不時的應和一句,給面子的很。
老夫人見氣氛正好,便續道:“如今你也不小了,又幹着這麼大的事兒,身邊也該有個知冷着熱的人,照顧着纔是……”
許天祿直接打斷:“老夫人,我師父早已經給我看好了人,並不敢私下裏應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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