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荼一個暴慄直衝他腦殼
“臭不要臉的垃圾,誰不知道,落雪山莊的鳳陽公主被你迷的神魂顛倒。別人不知道你是個什麼狗東西,老孃還不知道啊,仗着這身臭皮囊,被你撩過的美人比老孃頭髮絲都多。遲早玩火。”
韶流光被她突然襲擊,不怒反笑,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湊臉靠近
“怎麼,你有沒有一點點動心啊。”
何荼瞪了他一眼,忽然噴了韶流光一臉鮮血。
隨即,她整個人忽如山倒,一下子癱軟下來,若不是韶流光將她及時接在懷中,她便要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了。
韶流光看着她的腹部慢慢滲出鮮血,一時怒從中來
“我說過,你若再死一次,連我都救不了你,你怎麼就是不聽。”
瞧着她逐漸虛弱的氣息,韶流光說到最後,都不自覺得變成了心疼。
他嘆息一聲,終是抱着她離屋而去。
難怪她沒有在照雪堂大打出手,原來那一劍,早已致命,就連鬼聖之軀,都無法恢復。
真的是,給自己撿了個麻煩,韶流光心說,他遲早丟了這個麻煩。
今年落雪山莊的櫻花,花季似乎格外的長。
鳳陽坐在櫻花樹下,目光有些出神。
花瓣飄在她發間,落了她滿身,她都毫無知覺。
回憶中有一句話,在她耳邊,反覆響起。
當滿城櫻花落地之時,落雪山莊,就該有一場大雪。
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生前反覆告訴她的一句話,她一直沒有想通,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些櫻花年年都會落地,卻從來沒有一場大雪。誰會曉得,落雪山莊竟從未下過大雪
這些櫻花年年都會落地,卻從未有一場大雪降落在落雪山莊。
或許,這不過是那女人的瘋話,或許,這真的是她的宿命所歸。
“你有沒有覺得這些素白的飛花,像是一場大雪”
鳳陽回頭,陽光正綻的燦陽光更加燦爛的是飲歲的笑容。
鳳陽忽然覺得,這世上,除了花和美玉之外,竟然還有別的東西可以迷人眼球。
飲歲看向前面的櫻花,目光有些迷離
“雪,可以埋葬一切,也可以開始一切,但是大雪之後,是冰天雪地,還是瑞雪豐年呢”
鳳陽擡頭看着飲歲的眼睛,那一雙黑色的眼睛裏閃爍着星辰般澄澈的光芒。
她心說,這個人,要麼是她的知音,要麼就是她最大的敵人。
面對她的“觀賞”,飲歲報之一笑
“公主覺得呢”
鳳陽緊繃的面容鬆了鬆
“當然是瑞雪豐年,人總是希望一切能往好處發展,我也不例外。當然了,好的結果,必定要經歷一個痛苦的過程。”
“就像黑夜之後,必是黎明”
“撲哧”
鳳陽忽然笑了,不知是笑他的天真,還是笑自己的城府之深。
“花瓣粘在你的朱釵上了。”
說着,飲歲俯下身,替她扶了扶落花。
流水無情,落花有意,這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確是另一番滋味了。
花樹之後,玉拂櫻握了握拳,緩步走出。
他看了飲歲一眼,與他擦肩而過,直接走向鳳陽
“公主,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只是”
玉拂櫻欲言又止,鳳陽揮手道
“但說無妨。”
玉拂櫻顧慮地看了飲歲一眼,瞧見鳳陽沒有收回這四個字的意思,只得直說
“莊外有人求見,是太子的人。”
鳳陽目光一凝,臉上依舊笑容親切
“飲歲公子舊傷還未痊癒,一會兒香奴會來陪你賞花,鳳陽且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