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吾焰懶得擡眸,身體上傳來的麻木之感讓她悶哼一聲。
楚辭冷笑一聲,揮退衆人,雲靴踏在晦臭的水面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燁吾焰,此時的燁吾焰與他相比,簡直低賤狼狽。
“怎麼,難道你會心懷愧疚,連擡頭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嗎”
他俯下身來,雙指像鉗子一樣捏住她的下巴,向上一提。
燁吾焰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
“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哼,想死個痛快,可沒那麼容易。”
楚辭強行對上她的視線,沉聲道
“說,你到底怎麼殺的我父母,你的同謀是誰”
“眼見爲實,你既然親眼見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燁吾焰倒不是嘴硬,只是她這人做事向來有始有終,既然一開始決定當個替罪羊,那便堅持到底。
“你撒謊,你當年不過是後天期大圓滿,且只有半顆金丹,如何是我父尊母后的對手,我與你相識百年,你從來恩怨不分明,就算要殺他們,也絕不會是,一時興起。說,你的同謀到底是誰”
燁吾焰覺得,楚辭吊兒郎當了這麼多年,終於聰明瞭一回,但是這傢伙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聰明真是要她的老命。
“人有很多面,你知我幾分或許我這人本來就冷血無情,恩將仇報呢。”
“不可能,你若真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會將半顆金丹分給我”
“哈哈,我當時將金丹分給你,可不是看你可憐,而是要折磨你,誰讓你父母害了我爹,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們是幫兇,我的目的很簡單,我不想你死,我只想你餘生都活在痛苦之中,你如今倒是做的很好,我很滿意。”
不愧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青梅竹馬,楚辭對燁吾焰的腦容量從不懷疑。
這就叫人有些頭大了。
燁吾焰絞盡腦汁,苦練演技,最終冷笑一聲,邪眸輕擡
“怎麼,你就這麼捨不得殺我
“加上這次,你本來有七次機會可以殺掉我的,可是你沒有,難道說,你愛上我了”
燁吾焰爲了把殺父仇人的角色演好,不走跪地求饒的正常套路,非要路走偏鋒,死鴨子嘴硬,本是想施個激將法,將這小子氣昏頭,誰成想,卻將他氣暴躁了。
卻見楚辭忽然狂笑起來,目光瞬間如刀
“哈哈哈,沒錯,是我無能,我殺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折磨你。”
說罷,只見他忽然嘴角掀起一股冷笑。雙指成刃,挖向何荼的右眼。
只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眼眶蔓延,燁吾焰一聲慘叫,彷彿天地惶恐。何荼雖然不能操控這具身體,但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這股痛苦。
暈眩中,似乎有什麼畫面在腦海中慢慢被打開,門後,是一個青色身影,如山間霧靄,似天上青虹,向她走來。
恍惚中,好似落入了一個懷抱,臉上傳來一股溫熱,耳邊有人輕語,隱約間聽得是
“別怕,有我在,這一次我不會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