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煊默默記住這個名字。
鹿柒柒的眼底流轉着一抹對過去的緬懷，她輕聲詢問道：“時間過去太久了，你聽說過鹿原部落嗎”
唐煊略微思索後搖了搖頭。
鹿柒柒知道的東西都是億萬年前的事，完全超出他的知識範疇。
鹿柒柒抿了抿嘴脣，眼裏露出一點惆悵，她嘆息道：“我們鹿原部落是個很有名的部落，部落裏所有人都是靜謐之神培養出來的刺客。我們殺掉的神......不下兩位數。”
唐煊驚訝道：“靜謐之神不管你們”
鹿柒柒自嘲地笑了一聲，她仰起頭向上望，彷彿望見了過去的時光和紛亂。
歲月的餘音在她腦海中迴盪。
“柒柒，祂的神格在頸下三寸。”
“機會只有一次。”
“你們根本不是陰影之神的信徒，你們是鹿原部落，臭名昭著的人類刺客”
“動手”
嗤
“啊”
滾燙的神血灑落大地，雄偉的神國發出哀鳴，刺客們將神軀肢解裝入水晶器皿......
唐煊出聲提醒：“你怎麼了”
鹿柒柒立即回過神。
“我生活的那個時代非常混亂，神與神之間經常爲了爭奪信仰爆發戰爭，我們只是靜謐之神手中的一柄尖刀。”鹿柒柒在這裏頓了一下，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靜謐之神是一個特立獨行的神，祂沒有自己固定的牧場。從我們追隨祂開始，祂就是靠吞噬其他神的神格提升力量，吞噬神格並順帶接手祂們的牧場。而如果這些牧場被別的神佔領了，祂不會太在意，從不親自出手爭奪，至多給我們再發一個刺殺任務。”
唐煊擠了擠眉毛，他被鹿柒柒話裏的信息弄得迷惑了，他問道：“靜謐之神鼓勵你們去刺殺其他神”
“鼓勵差不多吧。祂以力量爲籌碼與我們交易神格，完全不在意我們的想法，讓我們成爲了宇宙中最強大的人類獨立組織。”鹿柒柒緩緩說道，她的眼底露出回憶的神采，“祂給我們力量，我們去刺殺別的古神，然後拿回神格給祂，祂給我們更多力量，這是一個循環。”
唐煊感覺自己和鹿柒柒的交流越多，他的問題也越多。
“人類獨立組織是什麼”
鹿柒柒回答道：“當然是爲全人類爭取獨立的組織。當時有很多這樣的組織，組織成員都是神眷者。不過只有我們鹿原還有自己的神在，其他組織信仰的神都死掉了。”
唐煊好奇道：“那你是鹿原中最強的人嗎”
“我要是最強的，瞪一眼就把麥格馬殺掉了。”鹿柒柒撇嘴，“但也怪我大意，不知道麥格馬以前也輝煌過，手裏攥着不少家底。”
說着說着，鹿柒柒的脾氣上來了，她不甘心地說：“誰知道會有這樣的神好像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似的，不好好在內層做大佬，跑到魚塘來划水一千年裏睡九百九十九年，剩下一年拿來挪窩換牀。我們當時還以爲祂是個剛誕生不久的新神。不然根本輪不到我來做這次任務，自然會有更強的族人出手收拾祂”
唐煊思索了兩秒後沉默了，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理解麥格馬，知道麥格馬經歷了什麼的人。
換位思考，如果他被人那麼操作一通，恐怕也會直接自閉，先找個地方睡個萬八千年的緩一緩。
想想那三條弱點提示，不是麥格馬有問題，是極古不做人吶
唐煊有些同情麥格馬。
不過說起來，極古當年雖然給麥格馬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但是沒有殺麥格馬。
麥格馬最後是死在了他手裏。
鹿柒柒漸漸停下抱怨，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再談這個也沒什麼意思。
唐煊好奇道：“你聽說過極古嗎”
鹿柒柒點頭：“當然了，極古是最強的神明之一，而且對人類的態度很友好，不少人類獨立組織都從極古那裏得到過幫助。”
唐煊詢問道：“那極古和其他古神的關係怎麼樣”
“不太好，祂比靜謐之神的名聲還差，不過沒有神敢去惹祂，不像靜謐之神一樣被神神喊打。”鹿柒柒講到這裏忽然哆嗦了一下，“宇宙裏有個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唐煊遲疑道：“什麼傳聞”
鹿柒柒露出一個害怕的表情：“聽說極古什麼都喫，尤其愛喫一種叫福建人的神祕食物，據說祂這麼強就是因爲常喫福建人，一度掀起了全宇宙尋找福建人的狂潮。”
唐煊的表情僵住了，他心想這糟糕的爛梗也就極古會玩了。
鹿柒柒疑惑道：“你怎麼了”
唐煊輕咳一聲：“沒什麼，除了這個呢，你還知道什麼別的關於極古的事情嗎”
他對極古的一切都很好奇。
鹿柒柒冥思苦想：“極古是屬於核心區的頂級古神，我們鹿原主要在環線上活動，對極古的瞭解不多，只知道祂對人類友善，和其他古神關係都很差。”
唐煊看得出來鹿柒柒是真的不瞭解極古，於是他換了一個問題：“我剛剛聽你講內外層，現在又說核心區和環線，這些是古神活動範圍的劃分嗎”
“沒錯，據說宇宙有一箇中心點，越靠近中心點，可供人類生存的星球越多，人類能提供的信仰也越優質。”鹿柒柒條理清晰地解釋道，“中心點附近被稱爲核心區，由最強大的十位古神佔據，然後是圍繞核心區的中心層和中心層外的環線區。環線區又分內外層，其中內層三環、外層六環。”
唐煊自行在腦海中腦補了以北之星爲中心劃分的星區，瞬間理解了鹿柒柒描述的古神分佈。
這時，鹿柒柒的身體忽然變得虛幻，她低聲道：“我的活動時間到了，下次再回答你的問題。”
唐煊表示理解，他心念微微一轉，頭頂出現一扇橢圓形光門。
鹿柒柒足尖輕點，飛進光門，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