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博士，你的生產能力怎麼樣？
畢竟把芯片從實驗室拿出來變成流水線上的產品很重要，不知道你們解決這個問題了嗎？”
程欣短暫的愣了一下，“沒問題的，請談總放心，我們的生產能力完全可以應付初期的訂單，如果後期訂單多的話，我們可以找代工企業。”
談小天不動聲色的一點頭，把話題岔開，“來，咱們別光說話，先喫飯。”
這一桌人各懷心思，這頓飯喫的有些寡淡。
程欣竭力維持自己海歸高知的人設，除了偶爾和談小天說幾句外，很少說話。
其他人又都是下屬，不敢在自己老闆面前放肆，所以這頓飯喫的很快。
只不過在走出飯店時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以女老闆爲首的飯店工作人員集體等在外面，強烈要求和談小天拍照留念。
談小天只好捏着鼻子同意，飯店的所有女性都跑出來了，衆星捧月把談小天圍在中間，大喊茄子。
回到車裏，楚庭問了一句，“談總，你覺得這個項目怎麼樣？”
談小天往後一靠，“馬上就是紅酒品鑑會了，之後我有事情要去錢塘一趟，如果華芯能在這段時間證明自己的生產能力，我就考慮投他們。”
“好，我會通知他們的。”
談小天側過頭，隱蔽而詭異的笑容在車窗上一閃而過。
當晚，程欣接到了楚庭的電話，知道了談小天意思後，他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笑意。
“海明，談小天答應投資了，不過他有個條件，要我們證明生產能力。”
藍海明有些焦急，“那怎麼辦？
時間這麼緊……”“我馬上給摩托羅拉打電話，向他們訂購50個芯片，讓他們儘快做出來，你坐最近的航班去米國，把這些芯片帶回來，海明，成敗在此一舉。”
藍海明重重點頭，“放心，程總，我一定完成任務。”
******冬夜，錢塘，西湖。
一彎冷月映照着冷冷清清的湖面，湖畔那些小樓的白色粉牆也放出了幽幽的光。
江南的冬，悽美詩意。
一棟小樓裏，卻完全是另一幅景象，空調的暖風開到最大，幾個人人手一臺電腦，正在緊張工作。
阮思和剛剛趕到這裏的劉靜赫然就在其中，兩人全都凝神盯着屏幕，查找着關於哈薩田及卡油田的相關資料。
劉靜從燕京帶回來的幾個石油方面的專家，正在合力撰寫報告。
時間已過了午夜，報告終於完成，劉靜和阮思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用加密郵件發到了談小天的郵箱裏。
滬市，穿着睡衣的談小天喝着溫晨泡好的蜂蜜柚子茶，將這份報告看完。
他沉思良久。
這份報告裏關於田及卡油田的內容和容子民提供的資料一樣。
這個答案早在他預料之中，即便容子民想要爲敬臨嘉出頭，設圈套害他，也不會在這個地方犯低級錯誤。
那麼，他的殺招在哪裏呢？
12月29日，早8時，談小天撥通了譚明春的電話。
“大姐，有這麼一個事，你幫我查查……”他把田及卡油田的事說了出來。
譚明春有點喫驚，“像華融這種級別的集團，不會冒着損耗自己聲譽的風險去騙你，回頭我找一下相關的人士打聽一下，不過油田這種項目佔壓資金太大，而且建設週期過長，你真的準備要投？”
“大姐，這或許是一條路。”
談小天現在的苦惱是現金越來越多，多到他不知道怎麼處理。
現金少讓人頭疼，但現金太多了也讓人頭疼，一個優秀的公司不會任由現金放在銀行發黴。
而容子民這個項目如果不是騙局，正好可以解決談小天這個問題。
“好，你等我消息。”
掛了電話，談小天長出了一口氣。
譚明春的消息渠道必然準確，他可以清晰地知道高層對哈薩這個油氣田的態度，進而判斷出容子民是不是想坑他。
12月31日晚，2008年度法國葡萄酒品鑑會如期在滬市千里俱樂部召開，和燕京一樣，這次的聯合主辦方多了百達翡麗表業和賓利汽車。
談小天在品鑑會上再次見到了程欣，兩人像老朋友一樣親切握手。
“程博士喜歡喝酒嗎？
我送你兩瓶拉圖。”
程欣連連擺手，“我平時很少喝酒，主要是每天都泡在實驗室裏，沒有時間。”
他還在竭力維持自己科學家的人設。
談小天哈哈一笑，“程博士果然是全身心投入到科研中，讓人敬佩啊！對了，程博士，華芯的量產產品什麼時候能生產出來，我可是望眼欲穿啊！”
“正在抓緊時間生產，請談總放心，很快就能完成了。”
百達翡麗展臺前，一襲紅裙的溫晨和穿了一套黑的楚庭又碰面了。
兩個女人是被美輪美奐的腕錶吸引過來的。
“好漂亮啊！”
楚庭讚道。
“價格也很漂亮。”
溫晨看了一眼價格，告誡自己不要衝動。
這一隻小小的腕錶差不多抵得上自己兩年的薪水了。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都覺察出許久不見的殺氣。
本來二人這小半年時間裏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無限接近閨蜜了，想不到本不牢固的友情又有坍塌的危險。
或許是不遠的地方就站着談小天。
溫晨拿着一個酒杯，調侃道：“你的初戀在那邊站着呢！”
楚庭不動聲色的回擊，“難道不是你的初戀？”
溫晨狠狠瞪了她一眼，兩人都覺得有些無趣。
“走！”
溫晨一仰頭，喝光了杯中的紅酒，拽着楚庭就往談小天那邊走。
“你要幹嘛？”
楚庭有些抗拒。
“讓他給咱們一人買一塊表，老孃最好的青春都給他了，要塊表不多吧？”
楚庭放棄了掙扎。
剛纔看到的那塊表確實很漂亮。
如果是以前，就算談小天捧着那塊表求她收下她也不會要，可是，那是從前。
“談總，忙不忙？”
當溫晨和楚庭一起站在談小天面前時，談小天頭皮一陣陣發麻。
這是什麼情況？
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她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這些問題像潮水一樣不斷衝擊着談首富的道德堤岸。
“有，有什麼事嗎？”
溫晨翹起一隻白嫩的手指，指向百達翡麗的展臺，“那邊有一塊女表很漂亮，我和庭庭都很喜歡，談總要不要過去看看？”
談小天踩着夢幻般的步伐被溫晨領到展臺前，楚庭一言不發緊隨其後。
那塊表好不好看無所謂，但如果溫晨有了，她就一定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