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鬍看了看錶，已經半個小時了，特麼的，這小子難道是鋼鐵煉成的嗎？
他實在忍不住，敲了敲房門，“小黑，天都要亮了，車子已經檢修完了，該上路了，別耽誤了工作。”
直到此時，小黑才說了一句話，“知道了，魏哥，我這就出去。”
“不要，你不要走，人家不要你走。”
那個叫小紅的緊緊抱着小黑。
絡腮鬍大罵道：“特麼的你發什麼騷，耽誤了工作你擔得起責任嗎？
接着睡你的覺去。”
幾分鐘後，房門吱扭一聲開了，小黑赤着上身，提着褲子出來了。
絡腮鬍一皺眉，“你衣服呢！”
一隻雪白的手臂伸了出來，手裏赫然是小黑的進去時穿的那件上衣，只不過，這件衣服已經被扯開了幾道口子，看損壞的情況，像是女人的指甲撓破的。
小黑將上衣搭在肩頭，衝絡腮鬍憨憨的笑着，邊笑邊說，“魏哥，我忘了時間了，我馬上就走。”
他趿拉着鞋，一路小跑着上了油罐車，緊接着，油罐車發動，出了院子。
絡腮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其他幾個人也湊了過來，大家一起沉默的凝視大門的方向。
同是男人，爲什麼有人會那樣？
所有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小紅在屋裏喊了一句，“這小子以後如果不來了，老孃就不幹了。”
******天亮後，梁千水給絡腮鬍打了個電話，“怎麼樣？”
絡腮鬍心情複雜的回了三個字，“還可以。”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小黑在其他司機羨慕的眼光裏成了一名夜班司機。
傍晚七點，小黑晃晃蕩蕩進了車隊院裏，他提了一大桶水，抄起一把大拖布，將油罐車清洗了一遍。
乾的正起勁時，梁千水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盯着他幹活，嘴角還掛着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
小黑乾的滿頭大汗，一回頭，看到了梁千水，急忙扔下手裏的拖布，小跑着過來，從兜裏掏出華子，“隊長，你抽菸，我剛纔幹活沒看到你。”
梁千水盯着他手裏的煙盒，突然問了一句，“小黑，上次你煙盒裏就是這幾根菸，現在還是這幾根。”
小黑呵呵一笑，“這都被隊長看出來了，我掙這點錢，哪抽得起華子，這是特意買了充門面的。”
梁千水大笑，重重的拍了他肩膀一下，“我就知道你小子裝大尾巴狼，以後跟我不用這樣了，從今往後咱們就是兄弟了，我會罩着你的。”
“多謝隊長，我就知道跟着隊長不會喫虧的，隊長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嘴甜，聽話。”
梁千水突然衝他眨眨眼睛，“小兔崽子，沒看出來你小子挺流弊啊！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小紅差點沒被你弄缺氧了，現在還哭着喊着要見你呢！”
這下小黑臉紅了，雖然他那張黑臉也看不出紅沒紅。
他羞澀的撓了撓頭。
梁千水看到他那副囧樣更開心了，大笑着走了。
小黑等梁千水走遠了，目光陡然陰沉下來，他重新拿起拖布，爬上油罐車，只不過這次他沒有擦車，而是站在車上觀察了一番，看到整個院裏都沒人，他從兜裏掏出幾個微型攝像頭，分別安裝在油罐車的前後左右。
半夜，小黑駕駛着油罐車，再一次開進了大院。
他停好車，剛跳出駕駛室，早就等候多時的小紅一把把他拉住，迫不及待的往屋裏拽，“小黑，姐姐等你好久了，趕緊跟姐姐進屋，這邊就交給他們幾個好了。”
絡腮鬍和那幾個幹活的工人羨慕的看着小黑被拉進屋裏。
幾秒種後，絡腮鬍回過神，衝那幾個工人罵道：“小心眼珠子掉地上，趕緊幹活。”
油泵聲響起，轟隆隆的響徹整個大院。
絡腮鬍忍不住又跑到門口偷聽。
半個小時後，小黑再一次提着褲子跑出小屋，他徑直走到一輛SUV前，解開褲子，就準備放水。
絡腮鬍大吼一聲，“你特麼以爲這是你們鄉下呢？
走哪兒尿哪兒？
把老子的車弄髒了，讓你給我舔乾淨，那邊有廁所。”
“好，好！”
小黑提着褲子慌里慌張繞過SUV,衝進了廁所。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他已經看清楚了，SUV並沒有上鎖。
絡腮鬍抓了兩把自己的鬍子，眼珠一轉，走進了小屋。
粉紅色的小燈亮着，小紅近乎癱軟的躺在牀上，見絡腮鬍進來，毫不避諱，有氣無力的說道：“老魏，咱們說好了，以後凡是這個小黑的班，必須安排老孃，要不老孃就不幹了。”
“媽的，讓人弄美了？”
絡腮鬍罵了一句，隨即酸溜溜的說道：“跟老子在一起時，也沒見你這樣。”
“就你？”
小紅輕蔑的笑了一下。
外面，小黑從廁所裏出來，沒看到絡腮鬍，而那幾名工人，正在油罐車那邊收油管，他快步走到SUV車前，蹲下身，一探手，一個黑乎乎的圓盤就輕輕巧巧吸在了底盤上。
做完這個，他馬上把主駕駛的車門拉開，將一個黑色的竊聽器塞到了座位下面。
他剛把車門關上，絡腮鬍已經從小紅的屋子裏走出來，看到小黑站在自己車邊，狐疑的走了過來，“你幹嘛呢？”
小黑呵呵笑着，伸出手摸了車頂一下，毫不掩飾眼中的羨慕，“魏哥，這車可真漂亮，我啥時候能買這麼一輛。”
“哈哈！”
絡腮鬍仰天大笑起來，隨後他從兜裏掏出一疊錢，塞到小黑手裏，“這是你的那份，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和梁隊長幹，買車算個屁啊！”
“多謝魏哥。”
小黑毫不客氣的把錢揣進兜裏，諂媚的笑着，“魏哥，那我就走了。”
絡腮鬍很滿意小黑的表現，揮了揮手。
幾分鐘後，油罐車轟鳴着駛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坐在車裏的小黑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特麼的，怪不得車隊裏那幾個貨都想幹這個活，有泡打，還有錢拿，弄的老子都想改行專門幹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