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芯給王雅涵倒了一杯茶後，便不再說話。
這位廖顧問自然就是龔新宇的師父廖啓智了，這次天譚投資出的事太大，監察部忙不過來，龔新宇只能請師父出山了。
“小王，你和關心水是什麼關係？”
廖啓智直接就問了一個讓王雅涵戰慄的問題。
王雅涵慌亂的直髮抖，“我……我和關總是上下級關係。”
廖啓智的兩隻眼睛就像兩根鋼針，刺的王雅涵全身都疼。
“哦！”
廖啓智點點頭，“那你和羅志豪又是什麼關係？”
“志……志豪是我男朋友……”王雅涵的腦袋嗡嗡作響。
“我聽說羅志豪前段時間出車禍去世了，是你陪着他的父母去的交通隊辦的手續，辦理的喪事。”
“是！”
王雅涵的聲音低不可聞。
“羅志豪和管莓死在同一輛車裏，一個是你男友，一個是你曾經的室友，你就沒有一點懷疑嗎？”
“我……我……”王雅涵在廖啓智的逼問下，徹底亂了方寸，一句完整的話都說出不來了。
“我問你，你懷疑過他們兩的關係嗎？”
“我不知道，你別問了。”
王雅涵雙手抱住了頭，痛苦萬分。
“如果，羅志豪是被人害死的，你會爲他報仇嗎？”
廖啓智問了一個石破天驚的問題。
“你說什麼？”
王雅涵驚詫到了極點，猛然擡頭，望着廖啓智。
廖啓智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徹底撼動了王雅涵的心智，他這回不着急了，慢悠悠的點了支菸，“其實羅志豪已經知道你和關心水的事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
對這點，王雅涵毫不懷疑。
在羅志豪車禍之前，他們其實已經很久不聯繫了，和分手沒什麼區別。
她幾次給他打電話，都被羅志豪冷淡的回絕掉，從那時起，王雅涵就已經隱隱知道了這點，只不過一直不願意相信罷了。
這次由廖啓智說出，不過是點醒了她。
“羅志豪偷拍了你和關心水在酒店房間的視頻，還以此爲要挾向關心水索要鉅額金錢，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
所以，我們懷疑羅志豪的死沒那麼簡單。”
廖啓智吐了個菸圈，“今天之所以找你，是有一點想不通，爲什麼羅志豪會和管莓在一輛車裏？
難道偷拍，勒索也有管莓的事？”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王雅涵全身抖得像秋風中的一片枯葉，她突然眼一翻，從椅子上栽倒。
幸虧廖啓智眼疾手快，在她倒地之前扶住了她。
廖啓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茶水，好一通忙活，王雅涵這才悠悠醒轉。
“如果你還念着對羅志豪的舊情，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此時的王雅涵臉白的像紙一樣，她木然開口，“其實管莓早就和關心水有不正當的關係了，有一次我和她吵架……”她說的很慢，廖啓智聽的很認真。
“我太貪慕虛榮了，基金公司就是一個大染缸，我沒能禁受住誘惑……我想的是，忍受幾年，升職加薪後就和關心水斷了，好好跟志豪過日子，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我真該死。”
“沒了，在志豪死之前他主動找過我，要給我配車，還說這是給我的補償，以後他就沒再聯繫過我，志豪死後，我也產生了疑惑，搞不懂爲什麼志豪會和管莓在一輛車裏，我去找過關心水，他說他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不對勁，爲什麼關心水剛剛和我分手，志豪就死了。”
“關心水怎麼說的？”
“他給了我一個解釋，說因爲我，他老婆懷疑他，和他生氣了，帶着孩子去了國外。”
“他的家人都去了國外？
現在國內就只有他一個人？”
廖啓智不愧是曾經的頂級特工，一下子抓住了這個非常敏感的點。
“可能是吧！他說的，我也不太清楚。”
廖啓智又問了幾個問題，確認眼前這個娃娃臉女孩什麼都不知道，就結束了提問。
一直坐在一邊沒開口的許芯最後叮囑了王雅涵一句，“小王，我們今天見面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如果你狀態不好，可以跟老皮請假，他會準你假的。”
“許總，我想……辭職。”
王雅涵說出這句她深思熟慮後的話。
許芯神色不變，“要辭職也得等到這件事查清楚之後再說，你先安心工作。”
王雅涵走後，許芯和廖啓智返回到遠景大廈。
談小天的辦公室裏，張滿、龔新宇、許芯、廖啓智開了個碰頭會，大家將這一天的收穫彙總起來，希望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老師，管莓和羅志豪發生交通事故的車是登記在怒瀾遊戲李偉傑的名下，我覺得這是一條線索。”
“那就查查這個人，還有，大鵬股份的胡三金也一起查查，他們之間一定有事。”
“小天，王雅涵那邊我覺得問題不大，這個小姑娘一直被矇在鼓裏，不過剛剛我從她那得到一個信息，關心水的老婆孩子在出事前都出國了，弄不好這是關心水安排的，他這是在爲自己準備退路啊！”
“查查他的老婆孩子具體信息，去了哪裏？”
碰頭會開了半個小時，衆人散去，許芯卻沒走。
“老闆，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如果大鵬股份的突然拉昇確實是關心水幾個人的幕後交易導致的，這件事只要悶着啥事沒有，但如果傳出去絕對是一個大丑聞，對我們天譚投資的形象會有巨大影響，如果關心水之前做了這麼充足的準備，那麼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與我們談判的最大籌碼。”
許芯已經不關心謀殺案了，她是從天譚投資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
談小天也想到了這點，“如果這真是關心水想出的主意，確實夠毒夠狠，他是要用整個基金公司乃至天譚投資的信譽爲他陪綁，逼我不敢報案。”
一旦查實關心水是大鵬股份股價拉昇背後的推手，這就涉及到違法操作，這種事，如果沒人知道屁事沒有，但一旦被人捅出去，基金公司勢必會受到處罰，這還倒是小事，天譚投資拿得出罰款，但公司的形象將在基民股民心中一落千丈，到時候很有可能引發基民的贖回狂潮。
幾百個億的基金同時贖回，那很有可能讓天譚投資萬劫不復，從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