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寶的大腦疼得幾乎要炸裂，一些晦澀不明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大姐，他要姐妹們出賣靈魂，我就認了。可是他卻要小十三出賣肉體，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這麼做，和那些毫無道德的畜牲有什麼區別？”
“這麼多年，我敬慕他。我感激他收養我們，教導我們。雖然他讓我們過着舔着刀口過日子的生活。我從不後悔爲他搏命。
可是大姐，他讓十三妹去獻身，那麼小的孩子，他還有人性嗎。”
大姐哽咽的聲音響起來：“他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好。五妹，他是魔鬼。這麼多年，他對我們做了許多令人髮指的事情，那場集體失珍就是他主導出來的慘劇。”
“什麼，我要殺了他。”
“不，你不能殺他。你殺了他，軍情殿還有千千萬萬的妖孽站出來。”
大姐拽着五姐，苦苦哀求：“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對他獻媚？我不過就是爲了讓他信任我，這樣他才能告訴我軍情殿的更多不爲人知的祕密。五妹，我們已經被他毀了，那就讓我們墮入地獄，和惡魔抗爭。
我們活着的目的，已經不是逃出生天，爲個人的自由而奮鬥。我們只有徹底顛覆軍情殿，才能解救那些失足的少女。”
“大姐......”
姐妹兩個人抱頭痛哭。
“十三妹怎麼辦？”五姐痛苦。
“我去代替她。”大姐道。
寒寶忽然從樑上滾落下來，大姐五姐望着寒寶，兩個人相視一眼。
寒寶稚嫩的望着大姐，他敬慕大姐深明大義的英勇，那一刻，大姐在他心裏，成爲了英雄。
他依賴大姐是假，敬慕她是真。
寒寶是男孩，雖然那時候他只是個孩子，可是他擁有擔當和責任感。
他拍拍胸脯對大姐道：“大姐，五姐，我可以保護你們。”
大姐紅着眼，朝他招招手。
“小狐狸，你過來。”
寒寶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大姐把他拉入懷裏，又哭又笑道：
“小狐狸，你是第一個對我們說要保護我們的男孩子。”
“就衝你這句話，大姐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護你無隅。”
寒寶衝她裂齒一笑。
大姐卻忽然擡起手掌，劈暈了寒寶。
寒寶隱隱約約聽到大姐的聲音：“五妹，給他喂藥，讓他忘掉剛纔聽到的。”
五姐道：“這孩子，但願我們的惡能夠護住他的善良無邪。”
畫面一轉，是大姐拿着刀要刺殺寒寶的畫面。
明明，寒寶以爲她是妖孽最忠心的走狗，可是當他們相互刺殺時，大姐在最後一刻卻放棄抵抗。
她留住他的性命。
那一刻寒寶的心裏多麼刺痛。
他發現他讀不懂大姐了，不知道她是善良還是惡毒？是聰明還是愚蠢？
......
記憶的潮水翻滾在寒寶的腦海裏。
最後定格在大姐那張慈靄明媚的臉上：“寒寶......”
“寒寶......”
寒寶熱淚滾落，終究是他負了大姐。
那麼溫柔善良的大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