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僱傭了人在這裏,門禁森嚴。
大門緩緩打開,保時捷開了進去。
片刻時澈抱着白歆羽下了車,進屋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沙發上。
白歆羽就像熟睡着一般,烏黑的長髮散落在米白色的沙發上,美得動人!
時澈看着眼前這個,自己曾經討厭的女人,目光有些複雜。
以前看到白歆羽清純的樣子,他都會覺得,她太會僞裝了,很白蓮花。
所以,他想方設法,想要戳穿她的假面具。
當喬安染提出,可以利用自己和白歆羽的緋聞,來傷害白歆羽和厲衍爵的時候,他想了想,答應了。
他就是想要製造出來,她和厲衍爵之間的嫌隙。
親者痛仇者快。
這是最好的報復方式。
但在剛剛,他對白歆羽的認識,已經有了變化。
他才知道,她這副純潔善良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
而顧夫人所說的,白歆羽爲顧淮安去以身試藥,更是令他動容。
她這副柔弱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顆那麼堅強勇敢的心。
而自己作爲一個大男人,卻那麼畏畏縮縮,不敢向前。
他很渴望得到薛卿柔的母愛,可他卻又不敢去跟薛卿柔相見,去聽聽她的真實想法。
因爲,他怕自己受到傷害。
聽到一些,令自己承受不起的真相。
比如,自己是薛卿柔的拖油瓶,所以薛卿柔要放棄他。
比如,他的出生就是原罪,薛卿柔痛恨他,所以要放棄他。
這一切,都是他不敢面對的。
他承認,他的內心很軟弱。
甚至,還比不上眼前這個女人。
他鄙視這樣的自己,羨慕白歆羽。
就那樣看着白歆羽半晌,時澈才從自己的遐思中,抽神回來。
他坐到了沙發的一邊,靜靜的等着她甦醒。
半個小時後——
白歆羽醒來,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感到頭痛。
當看到時澈的時候,她更是驚得瞪大了眼睛,防備後退身子,“時澈,你又有什麼陰謀!”
時澈看到她醒來,面對她的質問,張了張口,說不出什麼。
他實在,無從辯解。
白歆羽見他不說話,更是警鈴大作,“時澈,我警告你,你鬧騰出來這麼多事,我不跟你計較,不是因爲我怕你,而是因爲,我要給柔姨留面子,柔姨是我的救命恩人,她這輩子都過得很苦,我不想讓她夾在中間爲難。”
“你要是再得寸進尺,那我就不得不出手了!到時候你也是惹柔姨傷心的罪魁禍首,你就對不起她!枉費她爲你操心那麼多,爲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時澈完全被她的話,給震到了。
她的話信息量太大了,驚得他不行。
白歆羽承認薛卿柔是救命恩人,聽她的語氣,她和薛卿柔關係很好,是能夠敞開心扉的那種。
她還透露出,薛卿柔是愛着他這個兒子的!
想到這裏,時澈無比的激動,一下子站了起來,上前靠近她,“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媽她不討厭我?”
時澈第一次在她面前露怯,垂喪了頭,“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白歆羽瞪大了美眸,看着他這樣子,也不像是騙人的。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她深表遺憾,“但你不知道的事,我也不能跟你說,跟你說了,就會壞了柔姨的一片苦心,她一直不想讓你來找她,雖然她很思念你。”
聽了她的不配合,時澈的眼神在陡然間變的凌厲起來,“白歆羽,你被人下了藥,差點被人害了,是我把你帶到這裏,你就不打算報恩麼?!”
“……”白歆羽直接翻了個白眼。
她其實還不太信,他是救命恩人。
她還懷疑,那藥是他下的呢!
時澈被她鄙視了,立馬冷哼一聲,“看起來你不信我,真是狗咬呂洞賓,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那你爲什麼要救我。”她立即回諷道,“誰知道你說的救我,是真是假,沒準是你自導自演呢。”
“我救你還不是因爲,我發現你沒有我想的那麼差!不然誰發這個大善心,我恨不得按死你!”時澈瞪她,又說,“我救了你,也沒想困住你,但是你要是不配合,我就困死你!讓你出不去,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你少威脅我!”
“不然你試試,能不能出了這個大門!”時澈抱臂,他很有自信,她絕對走不出這裏。
白歆羽偏偏不信邪,去試了。
結果真如他所說。
她的手機和包包,都不在身上,根本沒法聯繫外面。
時澈又過來挑釁她,“你一口一個柔姨叫着,顯得跟她關係多好的樣子,實際上,她受了委屈你也不幫她,眼睜睜的看着她痛苦難過,這叫關係好麼?”
“我看你,分明是不敢惹事,不想管這件事,對不對?”
“算我看錯人了,以前還以爲,你是個有膽識的,沒想到也是一個怕事精,好不了多少。”
“你……”被時澈說着,白歆羽羞惱無比,她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美眸瞪向他,“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激我!我偏偏不上你的當!”
時澈邪肆的勾起脣角,“激將法怎麼了?還不是證明,你是個懦夫,你根本沒有替我媽着想,擺明了自私自利!”
“……”
這下子,白歆羽無言了。
她能感覺到,時澈所說的,有那麼一些道理。
她也不想看到,薛卿柔陷入那麼矛盾的境地中,只能自己去消磨那些難過和傷心。
這個題,總要解開的。
而且,她聽到,時澈說起薛卿柔的時候,說的是“我媽”。
這就說明了,薛卿柔在時澈心目裏的重要性。
所以,她覺得,自己可以信任他一次。
她便將那日,薛卿柔所說的苦惱,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