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好久,纔回過神來,用了好大的氣力,才質問出口,“傅璇,你是瘋了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傅璇特意和白歆羽並肩而站,對葉斯琦說,“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在說什麼,我做出這個決定,不會後悔,這已經是我權衡利弊,做出的最好決定了。”
葉斯琦抓狂,“傅璇,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最後一次機會!你不想死的太慘的話,就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傅璇幾乎沒有思考,就說,“不需要再想了,我的決定就是這樣。”
“葉小姐,那我即便做的讓你滿意,我在你這裏也落不到好,我爲什麼不站到白小姐這一邊麼?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對我有利。”
“我確實怕你把我告上法庭,但我更相信法律的公道,你想跟我纏,那我就付出一點時間跟你纏。”
說完,她又把眸光投向白歆羽,“白小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白歆羽接收到了她的意思,立馬點頭,“你說的很對,我也相信法律的公道,邪不勝正,放心。”
都是聰明人。
傅璇決定站在她這邊,特意問她,就是在尋求她的幫助。
她自然要給傅璇喫一顆定心丸纔好。
傅璇得到了她的承諾,就此鬆了一口氣,“厲少,白小姐,剛剛是我失態了,我在你們這邊討杯茶喝,不會討嫌吧。”
厲衍爵無聲的笑笑,給她倒了一杯茶。
隨後,傅璇就坐下來喝茶,場面十分和諧。
唯一不開心的,就只有了葉斯琦。
她的一肚子的氣,都沒處撒了!
她氣急的衝到傅璇旁邊,氣狠狠的說,“傅璇,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想怎麼樣!”
傅璇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接着喝茶。
所有人,都直接把葉斯琦當成了空氣。
葉斯琦被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
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白歆羽!
是白歆羽讓她衆叛親離,還和傅璇同流合污,奪走了她的兒子!
她不再執着於跟傅璇糾纏,直接一腳踢飛了旁邊的椅子,然後拉開門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怒吼,“白歆羽,你這個卑鄙無恥,害我和我兒子的小人!你會遭報應的!”
白歆羽聽着她的叫罵,只是雲淡風輕的一笑。
傅璇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小心的安慰她說,“白小姐,你不要把這些話放在心上,葉斯琦已經瘋了,她逮着誰就咬誰,我們還是不要惹她比較好。”
她本來就是謹小慎微的性子,這次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勇敢了一次。
但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她還是希望事情不要鬧得太大,免得以後難以收場。
要知道,她雖然是坐在了白歆羽和厲衍爵的這艘大船上。
同時她也清楚的明白,如果這艘船要沉了的話,她這樣的小羅羅,一定是第一個被扔下去的,到時候最慘的還是她。
白歆羽粲然一笑,“再難聽的話,我都聽過,她這樣傷不了我,他傷害的就是自己而已,你不用替我擔心。”
經歷了這麼多起起落落,她的心態已經很穩健了。
多少人花樣罵她,巴不得她立即去死。
她要是真上了心,那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而同時——
厲衍爵追了出去,他走到葉斯琦的身旁,神色微沉,“沒想到你現在變成了一個市井野婦,身上沒有了半點以前的影子,你真覺得對着幹,對小咕咚有利?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孩子找到。”
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他也不想節外生枝了。
葉斯琦出來後,那就是一個隱患,他現在是能勸則勸。
葉斯琦垂落在側的手,隨着他的話,緊握成拳。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退了大半步,對着厲衍爵冷冷道,“對,我已經被監獄生活蹉跎到,完全不是自己了!那還不是拜你老婆所賜?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育我?!”
“厲衍爵,我曾經想象過,一萬次我們再次見面的場景,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被你這麼教育。”
厲衍爵蹙眉,“葉斯琦,當初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何必牽扯別人,你是一個成年人,應該學會怎麼對自己的行爲負責。”
“如果你堅持你的所作所爲,以後一定會爲這些付出代價,就跟上次一樣。”
“如果我是存心教育你,想要踐踏你的人格,我沒有必要跟你說這些話,你的心胸狹隘,也讓你只能這麼看我們,你如果執拗下去,誰也救不了你。”
葉斯琦氣得要命,“你這是在誇自己大度慷慨了?我不需要!我已經進去過一次,那我就不怕,我這次倒要看看,我能把你們這一羣人,給拉到什麼地步!”
這一次,她就算是撞牆,也願意撞一個頭破血流!
來一個奮力一搏,也好解了心頭之恨!
厲衍爵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個瘋婆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不替自己想想,難道你不爲小咕咚的將來考慮?你一個做母親的,做了錯事,讓自己的孩子買單,你不覺得,這對孩子太過殘忍麼?”
“你縱容恨我們所有人,但小咕咚是無辜的,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真要不管不顧,把他推到了輿論的中心去?他只是一個在讀幼兒園的孩子,無論你成功或者失敗,小咕咚的身上,都要掛着標籤,你讓他以後的人生要怎麼走?”
聞言,葉斯琦的臉色,迅速的灰暗下去。
厲衍爵的話,深深的紮在了她內心的最深處。
只要她跑到公衆面前發難,小咕咚的成長經歷,都會被媒體一點點的挖掘出來,沒有了任何的隱私權可言。
無論她和白歆羽的戰爭贏了還是輸了,小咕咚是必須受到傷害。
厲衍爵見她有所動容,繼續道,“小咕咚的人生纔剛剛開始,他是那麼聰明的孩子,本來應該有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