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聽着小孩子又拽又酷的話,開心的笑出聲來,“好好好,都聽丟丟的。”
而丟丟聽着她悅耳的笑聲,不由得就想到了媽咪,這個阿姨笑起來的聲音,跟媽咪的好像啊。
小傢伙瞬間沮喪臉,“你又讓我想念媽咪了,先不說了,我去哭一會兒。”
顧雨面對小傢伙這麼突然的情緒變化,那是相當的摸不着頭腦了。
白歆羽也在這個城市,丟丟想見媽咪是輕而易舉的,怎麼用到了“想念”這個詞,好生奇怪。
丟丟掛了電話,顧雨便把手機,交還給了厲衍爵,順便說了個謝謝。
厲衍爵收回了手機,便打開了相冊,翻看丟丟的一些照片。
翻照片是因爲想念,但看着看着,他就是一陣莫名的煩躁。
兒子離開家這麼久,竟然不想家,也不想念白歆羽,反而拽着顧雨這個外人,喊了她媽咪。
說不出來的離奇,但這股無名火,他也實在是沒有地方灑。
就在他煩躁的不行的時候,就聽到顧雨說,“能不能找個地方……停車……”
他不由得看向她,只見她臉色虛白,整個身子都靠在了車門上,汗珠不停往下冒。
“這是高速路,不能隨便停車。”男人眉頭微微一擰,然後關問她,“你怎麼了?”
“我……我可能有點兒暈車。”
她平時不暈車的,但今天她吃了那麼多美食,又被厲衍爵這麼驟然拽上車,一時不能適應,再加上面對他的時候,過於緊張,就暈車了。
現在她渾身上下都在難受,頭暈目眩的。
厲衍爵無奈,“你這不叫有點兒。”
這個女人到底強撐了多久,看她額頭上的汗珠就知道了,她到了撐不下去的時候,才吱聲,這一點模樣,倒是像極了白歆羽。
剛剛沒有上高速,還能隨便停車。
現在是晚了。
顧雨早就沒有力氣,跟他糾結這些了,“那……還要多久。”
她很想知道,自己還要熬多久。
現在每一分一秒,她都要熬不住了,就想趕緊下車來吐一吐。
厲衍爵見她實在難受,只能吩咐司機,把車停到高速路的緊急車道上面。
司機聽言停了車。
但因爲今天他們來的車太多了,幾乎是一個車隊,他們這麼一停,大家都很一致的停了。
一時間,一整排的豪車,停在了緊急車道上面,成了一大奇觀。
厲衍爵打開了車門,讓顧雨下車,可她現在連下車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的身子虛浮無力。
他只能過來扶着她下車,動作還不能重了,生怕弄傷了她。
顧雨就扶着男人有力的手臂,走到了一邊嘔吐。
她現在胃裏特別難受,必須吐出來纔行。
她都後悔死了,不應該貪戀美食,喫那麼多進去,尤其是那個松鼠桂魚,她是一筷子一筷子的夾個沒完。
“嘔……”
她嘔吐着,可想嘔的東西,一直都出不來,只能嘔出來點水兒。
“嘔……”她繼續張大了口,使盡渾身力氣,想要嘔出來。
厲衍爵就在旁邊看着,她跟自己較勁的樣子,無奈的把她攬起來,“你這樣不行,現在把力氣用光了,後面嘔吐的勁兒上來,你沒有力氣用,就虛脫了,滋味更難受。”
“哦。”顧雨虛弱的應了一聲。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讓她保存體力。
她覺得有道理,就試着自己站好,想要等等那股子嘔吐的勁兒上來。
只是——
她身上實在沒有力氣,一直重心不穩站不住。
厲衍爵只能拉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命令她,“靠好,別亂動!”
聽着他如此霸道的話,她再也不敢亂動,只能依靠在他身上。
涼風吹過來,她的身子一抖。
厲衍爵見她出了汗,再吹冷風,很容易受涼感冒,他想了下,脫了西裝外套,披到她的身上,給她保暖。
顧雨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不由得怔了一下。
男人給女人披外套的話,是很曖昧的,尤其是厲衍爵還是有家有口的男人,她在接受他這樣的體貼的時候,難免心裏打鼓。
厲衍爵在給她披外套的過程中,手也頓了一下,不過隨即恢復如常。
給她披好厚,他嘆了一口氣。
他也是沒有過腦子,只是憑藉本能的關心她,後知後覺發現,這不是一個有婦之夫該有的行爲。
但既然做了,他就沒有打斷的道理,只能做下去。
他是男人,該大度。
顧雨吹着涼風,感覺舒服了挺多,頭暈目眩的感覺也減輕了不少。
但長時間兩個人無話的話,氣氛一度尷尬。
最後,她試着開口,“其實霍先生對我也沒有惡意,他是一個好人。”
霍修想的,無非是找個兒媳婦,就是手段太“前衛”了,把她給弄了一個措手不及。
她還是覺得霍修這麼高高在上的人,能跟她喫一頓飯,還挺親切的,所以不希望厲衍爵誤解了霍修。
畢竟是一個圈子裏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厲衍爵這張嘴容易得罪人,她就怕下次厲衍爵再見到霍修,還是對人家那麼不客氣,萬一惹惱了霍修,厲衍爵這種在商場上的後輩,可怎麼混啊!
厲衍爵扶額,深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霍修這種老狐狸,不是你這種小白能跟着玩的,你說你們只吃了飯,那喫完飯呢?如果我不到,你知道接下來是什麼?那鬼地方,你能輕易走得掉?孤男寡女的,你不多留個心眼?”
他不得不想多了。
霍修這個老頭是想做什麼?學時下流行的,找個年輕好看的姑娘談個戀愛?
男人老了,還想玩玩愛情的例子,在這個圈子裏是數不勝數。
他雖然不敢苟同,但他懂這裏頭的門道。
霍修要是想要金屋藏嬌,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也就顧雨懵懵的。
霍修越說顧雨是他的小友,他就覺得,霍修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